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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阴沉地透过屏障与监狱长对视,抬起拳头猛然砸下。
明明人的力量比虫族要弱数倍, 明明监狱长知道顾言不应该看到他, 寒气仍然从脚底传出, 直窜头顶。
“加大电流!杀了他杀了他!”监狱长后退一步,破音地喊叫着。
这次电流注入时, 项圈已经冒出电光,映着顾言的脸半明半暗。
他的身形微微摇晃, 终于承受不住电击倒下,顺着螂虫的尸体滑到地面。
场外的观众也被刚刚的一幕吓到,虽然感觉不可置信,但每个人都知道如果任由这个克隆人攻击下去, 他真的有可能击穿屏障出来。
此起彼伏的惊叹声响起, 没人追究比赛突然中止, 纷纷转向拍卖的系统想要竞争这个克隆人的所有权。
这场中止的比赛,他是无冕之王。
过了好几分钟,工作人员才敢踏入斗兽场中,将克隆人们抬出去。
当工作人员来到顾言身旁时,先是用脚踹了两下,又蹲下身去摸鼻息。
“这都没死?”
小心翼翼的试探后,确定真的失去意识,才将顾言抬上担架。
原本定在比赛结束的拍卖会改在第二天上午,所有幸存的克隆人被送进监狱之中。
二十人混住的牢房只剩七八个人,工作人员如同甩麻袋一样将克隆人随意的扔到地上。
随后医生进来检查一番,各种打针喷雾治疗后,关门离开。
顾言眯起眼睛,确定牢房内没有监控,坐起身爬到椅子上,靠坐着闭眼休息。
‘0226,传送任务记忆。’
——接收记忆成功,任务:守护谭可,祝宿主任务愉快。——
被守护者谭可的父亲曾是非常杰出的生物学家,母亲是父亲的助手。
在她幼年,父亲的实验室发生意外去世,从此和母亲相依为命。
谭可追随父亲成为一名生物学家,主要研究方向是人类基因遗传性疾病的关联研究。
毕业后加入大学导师介绍的生物科技研究所工作。
研究所中也有克隆技术相关的研究,同为生物学家,谭可却对克隆技术十分抵触,。
她认为除了单一器官的培养,根本不应该进行再进一步的研究。
当导师向谭可提出利用克隆基因技术制造克隆人,并且对其基因链进行改造,用来研究遗传性疾病时,被她严厉拒绝。
谭可对克隆人的抵触来自于她的父亲,幼时父亲出意外前,在家里曾对她慎重说过。
“克隆人是魔鬼的诱惑,不应该存在。”
第二天谭父的实验室就出现意外,幼时的谭可一度将看似并不存在的克隆人当成假想敌,成年后有所改善,依旧抵触。
拒绝导师后,谭可并没有往心里去。
科学研究中持相反意见极为正常,因为科学本就是在探索中产生,科学家之间互相尊重,意见不同也很少产生抵触或者摩擦。
不过谭可没想到,一个月后的半夜,联邦政府忽然上门将她带走,指控她私底下研究法律禁止的克隆人制造技术。
并且提供证据证明的人居然是她的导师。
谭可一直以为她与导师是伯乐与千里马的关系。
幼年丧父,谭可和母亲的生活极为艰苦,进入大学后,在申领助学金时需要教授写推荐信,也是在那时谭可接触到导师。
随后的几年里,导师是谭可生活中的后盾,科研中的明灯。
即便后来导师告诉谭可,他是谭可父亲的追随者,也没能改变谭可对他的崇拜。
甚至在谭可心中,导师比印象变得模糊的父亲形象更加高大。
但是导师竟然作伪证,这比接受联邦调查更让谭可难以接受。
对于指控,谭可并不慌张,清者自清,她没有做过的事情不怕任何调查。
最初谭可还能够联系上母亲与律师,都在不断为她奔走申诉。
她积极配合调查,一遍遍说明自己并没有研究克隆人的打算,也将她曾经和导师的对话说出来,告知她对导师的怀疑。
事情却向不乐观的方向发展,审讯人员的态度越来越差,律师甚至提出让女主先认罪,争取减刑。
谭可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长这样,在与母亲和律师的会面被限制后,律师艰难送来消息。
因为谭可的父亲曾经做过克隆人研究,所以联邦政府对谭可的清白持怀疑态度。
谭可听到消息后沉默许久,印象中的父亲身影高大,面容模糊,每天回家后会和她一起玩。
小事都记不太清楚了,唯有父亲出事前一天所说的那句“克隆人技术是魔鬼的诱惑,不应该存在。”被她记在日记本里始终印象深刻。
这样的父亲,竟然在做克隆人研究?
谭可尝试性的提出要见导师的要求,第二天,连律师都见不到的谭可被通知可以和导师见面。
隔着玻璃,谭可看到导师亦如记忆里那般儒雅。
“你知道我父亲的事情吗?”
“知道。”导师坦然道。
监控的红色探头将两个人纳入镜头,谭可明白此时并不是探寻真相的时机。
她深吸一口气,问出最心痛的问题。
“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导师微微摇头,露出惋惜的表情。
“我很心痛你走了歪路,制止你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小可放心,我会照顾好你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