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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了?”左语讷讷地反问。
王之美轻轻点头,“结婚后我都经常联系不上他,对了,我和他说起过你恢复视力的事情,他让我向你说恭喜。”
“谢谢。”左语勉强笑了笑,突然觉得自己的关心有点自作多情。
左母过来催促,左语和王之美道别后跟母亲到不远处的电梯前等候
电梯到了,左语进去前下意识回头看了王之美一眼,只见王之美仍站在原地,也不知是否一直在看着她。
左语没有多想,挥了挥手和王之美再次告别,与母亲一同进入电梯。
从医院坐车回家的路上,左母对左语絮絮叨叨地说起相亲的事情。
“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总这么拖着,咱家没个男人,出事连个主心骨都没有,谁都能过来踩一脚。”
“我让你赵姨给你联系几个相亲对象,过几天你乖乖给我去看,这回条件都不错,和范金不一样,你可不许再眼高手低。”
“范金他妈居然还有脸来和我哭诉他儿子死得惨,骗咱那么多钱,死了也活该。”
左语听到母亲提起范金,回过神来,她揉了揉额头。
“诶呀,好吵啊,车里有蚊子!”
“哪有?”左母反应过来,怼了女儿一下,“死丫头,嫌你妈烦呐!”
左语夸张地撞到车门,又弹回母亲的怀里,哼哼唧唧地喊:“是啊,好烦,头疼,眼睛疼,还晕车。”
“真是生个讨债鬼。”左母不满地嘟囔,手上却还是抱着左语,调整姿势后给她按丨摩太阳穴。
左语是在大四开学前的暑假出事,整整大四都办理休学,如今再回去也赶不上这届毕业。
老师和校领导们也可怜她的情况,她回到母校折腾一番,虽然延迟一年,幸好顺利毕业。
左语从大二起就开始利用业余时间接单,她知道自己不是坐得住办公室的性子,之前寒暑假打工也是在为此积累经验。
经过一年的复建,毕业时左语也已经恢复往常的水准,回到老家愉快的做自由职业。
她按照自己的节奏接单工作,家里就是她的工作室,还有时间定期旅行,除了要遭受左母的催婚,生活很充实,几乎哪哪都好。
偶尔她会梦到顾淮,在梦里顾淮一个人在国外,东躲西藏,语言不通,水土不服,每次梦里她都想去帮助顾淮,随后便会从梦中惊醒。
左语坐在床上逐渐清醒过来,想到前段时间从王之美那里听到顾淮有孩子的消息,不禁撇了撇嘴。
“双胞胎,真厉害哦。”她不满地自言自语,觉得某人在国外逍遥快活,她还在这里念念不忘真是丢人。
时间还早,左语慢吞吞地起床洗漱,心里盘算着等画完手上这单就出门逛逛,成天闷在家里灵感都要枯竭了。
早餐很丰盛,她自己贴的面饼,家中老母鸡下的蛋水煮好,外加一袋温热的牛奶。
左语满意地坐在餐桌前,敲门响打断她美好的早餐。
不用想也知道是左母来了,最近左母催婚催得越发丧心病狂。
“来啦来啦!”左语生无可恋地喊,放慢步子向门口走去。
从小左语和母亲相依为命,家在文安市远郊的厂中村。
环境封闭的厂中村大多人素质不高,丈夫早逝的寡妇带着幼丨女生活很容易遭到欺负。
左母本就性格强势,面对一个个不自量力上门的色痞,练出一张能骂死人的嘴,渐渐成为有名的泼辣人。
她不光对外人厉害,对待女儿更是恨不得事事掌控。
在母亲的熏陶下左语也不逞多让,上大学时毅然决然地放弃母亲为她选的本地大学,跑到很远的外地独自上大学。
期间假期回来宁可在外面打工租房子住也不回家。
母女俩吵吵闹闹,其实感情很深,许是左母感受到女儿已经长大,也开始改变对待她的方式。
只是本性难移,相处大多数时候还是磕磕绊绊的。
果然左语打开门,迎面得到了左母的一阵痛骂。
“耳聋啊,敲这么半天是想累死我吗?一天天的给你操碎了心,连家都不知道回。”
左母嘴上骂骂咧咧,挥开左语伸过来的手,自己费力将一袋很沉的编织袋拎进来。
左语习惯性地过滤掉母亲的话,好奇问道:“你拿了什么?”
“也不知道哪个天杀的跑咱家院子里把鸡弄死了,那么多我也吃不了,给你带过来两只。
还有这是给你的土豆、白菜还有茄子。
你成天就知道在家吃外卖,瞧你瘦的,吓死个人喽。”
左母边说边把袋子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两只鸡都已经褪过毛,她一手拎起两只走进厨房,拿起菜刀动作利落开始卸肉。
左语趴在厨房门口探头看,“怎么还弄死了?偷鸡的吗?”
“才不是,哼。”左母把卸好的鸡肉装到袋子里,又处理另一只,在剁肉的噪音下大声吼。
“我看就是范金他妈干的,个老货把她儿子的死非算到你身上,说你当年要是和范金结婚,范金肯定死不了。
不要脸的老东西,当年母子俩合起伙来骗人,还有脸在哪里成天哔哔,明天我就去把她家鸡杀了。”
左语听到范金的名字微微蹙眉,有些担忧道:“妈,你别冲动,要不你搬过来吧,我在小区里给你租个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