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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语拿起包将mp3放好,确定没有遗落的东西,回头最后看眼屋子。
“阿淮,再见,我会如你所愿,按照你希望的好好生活下去。”
左语缓缓关上门,流动的空气从门缝出来缠绕她的手指,仿佛在无声的告别。
言言,再见。
左语回到家随意吃点特效退烧药和镇痛药,撑着病先把手中的单完成。
近乎不眠不休的七天后,左语将画好的画通过邮寄和网络邮件分别发给甲方,彻底撑不住病倒了。
还是左母上门发现了她,当她从诊所醒来,睁开眼看到悬挂在床头的点滴。
“你让我怎么说你好,都多大个人了,要不是我去看你,死家了都没人知道,妈又不能陪你一辈子,相亲有什么不好,我们那个年代都是父母包办婚姻,不也是过一辈子。这次我联系你赵姨……”
“好。”左语没等母亲说完便打断。
左母一怔,反倒有些不适应,伸手去摸摸左语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
“这也没烧糊涂,居然同意相亲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左语哭笑不得,“我同意相亲还不好,不过可别用你们那老一套了,赵姨找的不靠谱,你替我去婚恋所登记,等我病好了就去。”
“诶,我下午就去登记!”左母连忙应道,生怕左语反悔。
病去如抽丝,这场高烧来势汹汹,又因为左语最初瞎吃药,整整拖了一个月才好。
时间已经入冬,左语手上还有些积蓄,她没有接单,也没有按往年的习惯去南方城市旅游,而是每天躲在画室里。
左语在画顾淮,她想以这种最热爱的方式做最后告别。
越是珍重的心情越难下笔,仅是草稿左语就画了半个月。
依稀从画纸上能够看出是一个男人的背影,而男人正对电梯门,从电梯门上模糊映出他的脸。
五官几经涂抹,左语竟连下笔描绘出来都不能。
无论说话做事再洒脱,落笔时终究暴露了她内心的胆怯。
而在她画画遇到瓶颈的时候,她也开始参加左母联系好的相亲。
婚恋会所采取多人自助餐的形势聚会,彼此间选择更加自由。
左语端着餐盘没一会,就有好几个男人搭讪,简单聊过后,聚会的下半场几乎没人再敢来找她说话。
等聚会结束,左母接到了婚恋会所的电话。
【左女士,你的女儿如果不喜欢来相亲,请你不要逼她,她这样让我们很难做。】
“怎么了?”左母慌张的追问,等听明白后,气的按自己人中。
为了等好消息,左母早早来左语家里,听到开门声,起身过去揪住左语的耳朵。
“疼疼疼!妈,你干什么啊,不就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吗,我再去相就好了。”左语捂着耳朵哀嚎。
左母深吸好几口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怒吼。
“你看看你问的都是什么话?居然问男方愿不愿意为你去死?你是去结婚还是去弑夫啊。”
左语委屈道:“是他们自己说什么都愿意为我做的,我就问问怎么了,瞧把他们吓得,而且……”
她说不下去,因为她知道,见到的每个人她都在和顾淮比较。
那些人每个都有比顾淮好的优点,但整体看起来却都不如顾淮。
最重要的是,她不喜欢。
无论左语怎么安抚,左母都认为她同意相亲是想要阳奉阴违。
怎么说都不通,左母扔下要去找她赵姨的话直接离开。
左语心中无奈,她是真的想要相亲,只不过相亲也不能让她随便凑活吧。
虽然觉得赵姨安排的相亲对象不太靠谱,但她妈肯定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左语索性不管,跑到画室里继续画画。
不知是不是今天的相亲使她突破些许心障,顺利画出顾淮五官的草稿后,她开始细描上色。
专注画画是很耗费精力的事,左语画累了趴桌子就睡,迷迷糊糊间好像觉得有些呛,不过她太困了,意识没有恢复便再次陷入沉睡。
等左语醒来,看到纯白的天花板一阵恍惚,疑惑自己难道是睡断片了?
床边的左母正轻轻啜泣,看到左语醒来扑到她身上。
“言言,你不想嫁咱就不嫁,妈养你一辈子啊。”
左语茫然地眨眨眼睛,认出这是病房后又看看自己,也没缺胳膊少腿啊,怎么她妈这么难过。
她听了一会,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原来在她睡着的时候家里发生了火灾。
是左母在家时煲的汤,左母气的离开,忘记汤的事,到家后想起来给左语打电话,她睡着了没接到。
当左母赶过来的时候家里已经燃起大火,打完火警电话左母冲进去,在画室找到抱着画板不放的她。
看到画板上的男人,左母误会成左语在为情寻死。
左语有心反驳,最终乖觉的闭嘴,还是让她妈误会好了,正好清静一段时间。
心里对母亲说着抱歉,她露出故作坚强的微笑。
“妈,我不会寻死的。”
左母眼眶更红,“嗯,妈也不逼你了。”
在左语享受着左母难得的温柔照顾时,病房门被推开。
王之美顶着泛红眼眶疾步走到病床边,垂头看向左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