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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间所有观众听到顾言的话,就像听到一个不懂事小孩的天真发言, 幼稚的可笑, 有人开始向顾言科普圆锥塔的好处。
【送入圆锥塔直播行刑的罪犯,哪个不是穷凶极恶。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直播审判被侩子手虐杀才是应有归宿。】
【如果罪犯需要人权,那么死去受害人的人权谁来维护。】
【圆锥塔出现至今, 犯罪率逐年降低,这就是直播审判的警示效果。】
至于顾言提到取消圆锥塔直播行刑, 心照不宣的被所有观众忽略。
根本没人相信顾言有取消圆锥塔直播审判的能力, 都把他的话当异想天开。
反驳这一点无异于承认人类拿圆锥塔没有办法, 已经把圆锥塔据为己用的宣言将会成为笑话。
顾言心里叹气,十年时间说长不长, 说短不短,却足以潜移默化的改变思想观念。
恐怕现在回收圆锥塔, 这里的人还会造出新的圆锥塔来。
他望着弹幕,黝黑的眼眸仿佛注视进每个观众的内心。
“你们真的确定,每个进入圆锥塔被审判的人都罪有应得?”
早在圆锥塔随机抽取一千人进行审判以及所谓刽子手也可以进来就能够证明,圆锥塔并没有识别人是否有罪的能力。
凡事涉及利益, 就很难再做到公平公正。
顾言发现原主和刚接触到的罪犯安颖有个共同点。
一个是通过网络写下杀人日记的猖狂连环杀人犯, 另一个是利用媒体博取同情的虚伪杀子母亲。
都很高调。
这样的人能激发观众强烈的打赏欲望, 看到他们被残忍处决。
罪犯是否穷凶极恶,是司法的判处还是观众的判断?
当一个籍籍无名的真罪犯和一个被众人误会而口诛笔伐的清白人,谁会被利益组织推进圆锥塔行刑?
毫无疑问当然是后者。
顾言没有原主的记忆,不能确定自己清白,接触到的安颖也是一面之词。
可他被送入圆锥塔前隔壁床上躺着的女孩,明明是从犯罪记忆里看到的受害人。
不过他的反问却惹得观众恼羞成怒。
【我看226就是想脱罪,又是失忆又是人权,居然还质疑审判庭。】
【怎么还不死,郎哲也是废物,侩子手在哪里?】
【已经在其他刽子手那里打赏要求处决226号了,不谢!】
【哈哈,刺丨激,我也去打赏了好几个侩子手,来教教226什么才是人权。】
顾言沉默地看着弹幕上言论也越来越恶劣,明白观念不是几句言语就能轻松改变的,直接把手环投射的光屏关掉,做出不再理会的姿态。
他转头向郎哲和安颖提议找水源附近安营扎寨。
郎哲忌惮被服下的绿色药丸只能同意,安颖的鞋子都跑丢了,独自一人很危险,更是连忙赞同,生怕被落下。
观众没少见到罪犯为了活下去组队,倒是第一次见到两个罪犯一个侩子手这样奇怪的组合。
三人很快寻找到合适的地点,顾言和郎哲砍树盖简易木屋,安颖在河边处理一路上找到的食材。
天空中人数的比例已经降到88%,第一天还没过半,就已经死了一百多人。
开始为了博取眼球,也是刽子手杀的最疯的时候,因为总有一些罪犯想尽办法躲藏,后续需要更多时间寻找。
随着不断有人死去,直播的频道数也在不断减少,观看直播的观众更加集中。
一般观众进入其他频道,看到的不是杀人就是逃跑。
当观众来到顾言三人直播间中看到这里一副野营的架势都懵了,而之前见识过顾言踏青的观众已经麻木,还有心情向后来的人普及顾言的‘可笑厥词’。
因为顾言几个人可以看到郎哲直播间的弹幕,集中在这个直播间的观众越来越多。
还有观众用打赏叫嚣着让郎哲快点动手,或者嘲笑郎哲是最丢脸侩子手之类的话。
某种意义上,郎哲也算实现了他想要人气获得更多打赏的期望。
只不过正在削木头的郎哲丝毫感觉不到高兴。
郎哲和顾言一起用榫卯盖好木屋骨架,不自觉伸手去摸腹部。
“又疼了。”他脸色阴沉道,生命被掌控在别人手上并不好受。
顾言诧异的看郎哲一眼,“你等等。”
随后他向树林走去。
离得近的一些刽子手在直播间中得到打赏,正纷纷按照弹幕提供的地址向河边赶过来。
一名侩子手已经悄声靠近顾言的驻扎地,他正是最先追踪顾言的那人。
刽子手隐藏在草丛中,用望远镜观察到顾言身边还有其他人微微蹙眉。
由官方成立维护圆锥塔的组织名叫审判庭,用网站向民众公示信息。
所有人都可以到审判庭官网留言提议让某某罪犯进入圆锥塔遭受处决,最终经过投票每月选出八百人。
顾言猜的不错,许多在网络上拥有热度的罪犯其实并不是真正凶手,更像是为了利益塑造出来的产品。
毕竟真正生活中哪有那么多引人激愤的罪犯,圆锥塔一个月审判一次,再多的变态罪犯历经十年都死的差不多了。
为了让观众打赏,明明犯罪率逐年下降,在网络上掀起腥风血雨的变态杀人狂却越来越多。
当审判庭注意到顾言的长相与226号罪犯不一样,率先确认226号罪犯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