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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长烨沉思半晌,缓缓起身,“那去丞相府,给他添些喜气。”
    他走得快,程宋连忙拔腿跟上,小心试探,“景昭容毕竟是丞相的女儿,要不要通知她?”
    殿外,早就不再下雪,可天却出奇的寒冷,廊下挂满冰凌。
    “不必。”傅长烨说道,头也不回地出了崇政殿。
    身后程宋轻轻吐了口气,抬眼看天,寒风吹过,使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他这才发觉自己后背已然湿透。
    他也不知怎么了,只觉今日的傅长烨与平时很是不同,他搓了搓手,心想怕是错觉。
    ……
    夜色下,苏丞相府灯火通明,一道屏风隔断了外间的喧嚣。
    傅长烨举杯,喝下了苏舜尧给他斟的酒,动作潇洒利落,丝毫没有怀疑杯中酒水是否安全。
    “官家能来给老臣贺寿,此刻纵是叫臣下黄泉,臣也心无遗憾了。”苏舜尧满脸堆笑道。
    傅长烨略略挑眉,他知道屏风后隔着的,都是平日里对他毕恭毕敬的他的朝臣们,平日里站在大殿,与他一同商讨国事的人中,此刻来了近乎一半。
    老狐狸,够厉害。
    在散财收拢人心上,傅长烨很是佩服苏舜尧。
    苏舜尧舍得散银子,出手也大方,且有一点极高,很能识人,自那些书生进京赴考开始,便开始物色,一直扶持到为已所用,可谓深谋远虑。
    可惜,没有用到正道上。
    听了苏舜尧恭维的话,傅长烨笑笑,又独自饮了一杯,酒杯刚刚落回桌面,便见一双如玉般的手伸到了他面前,替他重新斟了一杯。
    “官家,天凉,还是喝温过的酒比较好。”女子软软糯糯声音从身侧传来。
    傅长烨挑眉,来人竟是苏向情。苏舜尧找了个理由,退了出去。
    他视线下垂,落在她身上单薄的衣衫上,苏向情察觉到他的视线,微微红了耳廓,似受惊一般,低垂眉目,带了几分羞怯,“官家,请再用一杯吧。”
    傅长烨瞧见,今日的苏向情竟也在眉间描了一朵淡粉色的玉兰花。
    心下不喜,悄然生出,瞬间对杯中酒水失了兴趣。东施效颦,傅长烨在心底暗暗想道。
    愉景娇小,整个人又寡言少语,安静坐在他身侧时,静默无声,却又散着淡淡的女子香味。她看着热闹,其实他知道,她与人最是疏离不过,进宫这么久了,所有接触的人加起来,一个手掌数得过来,与那淡然开在枝头的白玉兰,最是相配。
    而眼前的苏向情,他看得出来,无论是发髻式样,还是髻上珠钗,再至身上衣着打扮,几乎全参照着愉景的来。
    殊不知,愉景在前,余下的皆不能入眼。
    傅长烨淡淡一笑,接过了苏向情递送过来的酒盏,闷闷喝了一口,他的目光,从屏风边扫过,那里空荡荡的,已经没有了程宋的身影。
    热酒滚过喉咙,傅长烨按下心头不悦,转而笑看苏向情,难得的给了她一个好脸色。
    他眼中的笑意,令苏向情心中狂喜,她抿嘴微笑,又给傅长烨斟了一杯,身子也默默往他身边凑了凑。
    袖衫相连,傅长烨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但面上依旧不显,只问一句:“身上用的什么香?”
    “回官家,是女儿娇。”苏向情见他相问,喜上眉梢,微微举臂,露出秀腕,带着娇羞,凑近了给他闻,“官家喜欢吗?”
    “女儿娇,好名字。”女子娇羞,意思明显。浓郁香味入鼻,傅长烨几欲抬腿想走,漫不经心随意敷衍一句,随后决定速战速决。
    他冷笑,苏舜尧还真是野心勃勃,送了一个女儿进宫,又想着再送一个,好似苏家姐妹,全是为他准备似的。就在苏向情进来的时候,他苏舜尧便悄然离去,给他和他的宝贝女儿腾地儿。
    愉景在苏家的地位,一看便知。
    小可怜儿,原来只是父亲的棋子,看来也是不易。
    傅长烨微微垂眸,不动声色移了移身子,使自己与苏向情隔开了一丝距离,袖衫不再相连,这使得他好受多了。
    可他这细微的举动,也落在了苏向情心底,她微慌,以为自己伺候不周,忙看向傅长烨,眼神中带着刻意的柔弱。
    “官家若是喜欢,可以带一点给景昭容,她是有福气的,能够常常伴在官家身边。”苏向情一语毕,默默红了眼眶,时不时用目光含情脉脉瞥向傅长烨。
    事情比想象中的还要简单。
    傅长烨微笑,“你很喜欢你那个妹妹?”
    “妹妹模样长得最好,……”苏向情带着点羡慕地说道。
    “不要妄自菲薄。”傅长烨呵住她,“你很美。”
    “真的?”苏向情喜出望外。
    “真的,愉景不懂风情,不识趣味,没有你有意思。”傅长烨又道,心底想的却是抛出鱼饵。
    “怎么会?”苏向情带着震惊看向傅长烨,得了傅长烨的夸赞,她面色涨得通红,也终于敢直视他。
    “她脾气倔,犟得很,这样的女人,不适合伴君。”傅长烨假意嫌弃,静观苏向情反应。
    “官家……”苏向情心中狂喜,“官家日理万机,身边没个知心人,怎么可以?愉景也太不懂事了。”
    “是啊,缺个可心人啊。”傅长烨看撒出去的网慢慢起了成效,目光直视苏向情,“你和你妹妹愉景很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