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这样的一种情况，所以他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安眠药。顾清泽本想拒绝，但是陆子衡的表情很严肃，兴许这件事是不能被阿言知道的，所以也没有说什么。
    “阿言乖。把这个糖果吃了，哥就不找你借用顾清泽了。”
    陆澄言从陆子衡手里接过安眠药，没有犹豫就吞了下去，吃过安眠药的她拉着顾清泽的手：“不要走。”
    她已经不想要再经历失去的痛苦了。
    “嗯。哥哥不走。”
    顾清泽将陆澄言轻轻抱在怀里，他耐心地讲起故事，直到陆澄言睡着。
    “小言。睡着了？”
    “嗯。”顾清泽帮陆澄言掖好被褥，他说：“衡哥。你到底想要问什么？”
    “小言的情况你注意到了没？”
    顾清泽不是没看出陆澄言的变化，他点了点头，耐心听陆子衡说下去。
    “她恐怕是把你当成了梦。”
    所以才会那么惧怕自己离开吗？
    顾清泽的心狠狠地被抽了一下。
    他翕动薄唇：“我该怎么做？”
    “眼下有两个方案。”陆子衡说出第一个方案时，被顾清泽直接否定，“不行。我不想阿言再受一次伤害。还有没有其他方案？”
    “催眠。”这第二个方案同样也是陆子衡最反对的。
    “就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了吗？”顾清泽两个方案都不想要选择。
    “你应该清楚的，小言的情况耽误不得。”
    顾清泽的眼里带伤，沉默了许久后，他艰难道：“如果是催眠，有没有后遗症？”
    “也许她忘了你们的过去，又或许不会重新爱上你。”
    “那.....她脑海里那些痛苦的记忆，能跟着一起消失吗？”
    “原则上是可以的。”
    陆子衡的医术在学界都有口碑，顾清泽右手握成拳状，他润了润嗓子，沉重道：“那我选第二种。”
    “你想清楚了？”
    “嗯。”
    若是忘记自己就不会痛苦，顾清泽甘之如饴。
    纵然，他心里并没有底气让陆澄言重新爱上自己。
    第99章 099: 遗忘
    “她醒来就会不记得我了吗？”
    “只是近期的事情会遗忘。我不确定你对小言的影响到了地步。”
    顾清泽从未想过时间有天会变成那么煎熬的一件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
    陆澄言幽幽地睁开双眼，看到面前缠绕着纱布的男人，她问：“你是谁？”
    顾清泽弯下苦涩微笑，他反问：“我是谁，你不记得了？”
    尽管面缠纱布，陆澄言见顾清泽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她咬着红唇：“先生，如果你撞坏了脑袋，我建议你可以去查一下。”
    顾清泽不知道该摆出哭的模样还是应该笑着。
    他的阿言夺笋啊，竟然让自己去查一查脑科。
    陆澄言的双腿暂时还不能动，顾清泽将脸上的纱布解开，他试探地问：“现在能想起我是谁吗？”
    顾清泽的脸上错综复杂的都是疤痕，陆澄言仔细盯了很久后还是选择摇了摇头。
    “小言。”陆子衡见此情景，为了避免尴尬，便说：“这是顾清泽。”
    陆澄言对陆子衡的态度也没多好，不过听他说顾清泽，那不是自己高中时期遇见的大魔王吗？顾清泽高中就喜欢欺负自己，但不知道为何，看见他毁容，自己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
    陆子衡瞧见顾清泽的腹部的绷带有浸透的血液，便对顾清泽说：“你先坐下等一会儿，我去上药库那儿拿些消毒的药。”
    “顾清泽？”陆澄言望着陆子衡远去的背影，唇齿磨了一下这个名字。
    瞧着陆澄言迷离的眼神，顾清泽的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
    他不知道阿言把什么给忘记了，眼里仍闪着星光，勾人魂魄：“嗯，我是顾清泽。”
    “顾清泽？”陆澄言猛然从病床上坐直身子：“你高中是不是在江城附中念的？”
    顾清泽低低浅浅地笑着，在他看来陆澄言此时的模样，大概是忘记了现在他们发生的全部，连同着对自己的印象也回到了解放前：“嗯。”
    “......额......”
    陆澄言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事情大概是这般自己兴许是无证驾驶好巧不巧地撞了顾清泽，所以他才想着与自己怎么清算。
    “那个......顾先生......是你自己从车上跳下车的，跟我没有关系。”
    “哦？”
    闻言，顾清泽当即恍然大悟。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被催眠后的陆澄言应该是想到了那次她骑电瓶车带自己去吃麻辣烫。
    顾清泽有意拉长了语调，反问道：“那陆小姐决定怎么赔偿我？”
    陆澄言想，四年不见面，自己还是很怂，不敢看他盛气凌人的姿态。
    她的食指与拇指不停地摩擦着，模样像足了犯了错事等待老师批评的小学生。
    忽然，顾清泽宽厚的大手揉了揉她的长发：“阿言？”
    “你喊得那么暧昧做什么？”
    顾清泽通过触碰，感受到她身体的紧张，嘴角的笑意更加浓烈，“这么喊的话，自然是有哥哥的道理。”
    陆澄言只觉得刚刚的问题问得实在幼稚，像顾清泽这类人，无论过去多少年，都改不了他想要捉弄别人。
    识时务者为俊杰。
    陆澄言双手合十，充满歉意地说：“那就麻烦顾先生不要跟小的一般见识，原谅我吧？”
    “叫阿泽。”
    尽管知道是催眠的效果，顾清泽也不喜欢看陆澄言与自己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