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妈是做什么的？”
    “一个中学校长。”
    “也不错，你做这种人家的儿媳妇，才脸上有光，也有好日子过。不像叶皓，连家都没有。赶紧跟他离婚，不要再拖了。”
    “先熟悉一下再说。”温倩文走出来，“我去休息了，今天有些累。”
    叶皓把身子伏在沙发上不动。
    温倩文从妈妈的卧室里走出来，经过会客区门口，没有往里看，朝楼梯口走去。
    等她走上三楼，叶皓才轻手轻脚走出会客室，朝楼下走去。走到底楼，他没有看到刘妈的身影，迅速从门口闪出去，往院子西南角的厢房走去。
    走进自已的宿舍，叶皓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温倩文要当官太太，就成全她吧，跟她离了算了。
    叶皓坐在床沿上，脑子里乱得像一锅粥。
    第二天早晨起来，刘妈喊他们吃早饭，叶皓与温倩文坐在桌子上吃饭，还是苦无其事，神色泰然。
    吃完早饭，开车送温倩文去公司上班，叶皓才淡然问：
    “昨天你去相亲，情况怎么样啊？”
    “你怎么知道我去相亲？”
    温倩文掉头看着他问。
    “你跟你大姑一起出去，不是去相亲，还能干什么？”
    “我的事，你不要烦好不好？”
    温倩文一脸寒冷地说：
    “叶皓，我们还是离婚吧。你在公司里挑选一个适合你的女孩。赚些钱，在市里买套房子，结婚成家。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不，我们只是下下级关系。”
    “汪千雅怎么样？你觉得她行，我叫人帮你们说个媒。”
    “我找谁谈，你也不要烦。”
    两人根本谈不拢，一谈就吵嘴。
    到了公司，叶皓决定到下面子公司去微服私访。既出去散散心，又为公司做些实事。
    他走到总裁室跟温倩文说：
    “温总，现在没事干，我到下面子公司去转转，了解一下情况，为后面的整顿掌握第一手资料。”
    他把下午要做的两件事，向她作了汇报。
    “你又搭上于诗曼了？”
    温倩文对他感情方面的事，还是很敏感。
    “不是搭上，是巧遇。下午我去帮她，先抓出一个色，正好作为我们这次整顿的由头。”
    “好，这样的事，我支持你。”
    温倩文谈到工作，与他志同道合，态度就变好，脸色也好看多了：
    “你下去微服私访，要注意搜集证据。”
    “知道了，温总。”叶皓恭恭敬敬说了一声，用目光去捕捉温倩文的目光，温倩文闪烁着不肯接纳他。
    叶皓转身走出去。根据今天的时间安排，下午两点钟，他要去医院给汪千雅爸爸针疗。
    五点钟左右，他去营救于诗曼。中章只有四个小时时间，他决定到附近几个单位去转一转。
    叶皓给汪千雅发去一条微信：
    你好，我上午出去有事，下午两点钟，我们直接到你爸病房里碰头。
    一会儿，汪千雅发来回复：
    好的，谢谢你！
    叶皓把车子开出去，第一站到位于市中心的财富商城。
    他把车子开进地下车库，停好车子出来，像顾客一样在里面兜起来。
    商城规模很大，有十六万平米，是一座跟万达广场差不多的综合性商城，集个商业，办公，娱乐，住宿等为一体的多功能城市中心。
    但人气不旺，商铺的出租率不高。开张一年多，还有许多空房子没有租出去。叶皓走走看看，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他从资料上看，商城里一个大型超市——雪豹超市，是雪霖集团自已经营的。
    叶皓像买东西一样进去转悠起来。
    转了一圈，他发问题不少。超市规模很大，跟沃尔玛和华联超市差不多。但顾客太少，冷冷清清。商品种类不丰富，员工懒洋洋地站在那里，有的还坐在那里休息。
    一些蔬菜和水果缺乏保养措施，蔬菜干瘪后降价出售，水果腐烂后丢在箩筐里，鱼虾死亡后作便宜处理。
    叶皓看着非常痛心，这样的超市能赢利吗？
    他转了一圈，没有看到超市有任何促销措施和营销手段。
    他问一个营业员：“赶市办公室在哪里？”
    营业员爱理不理地说：
    “在三楼东南角。”
    叶皓转身乘电梯上去，走进赶市办公室，里面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坐在办公桌前，在悠闲地喝茶和上网。
    “你们谁是超市负责人？”
    叶皓走进去问。
    染着棕色头发的中年胖女人，颇有一些姿色，神情有些傲慢。
    “你有什么事？”
    胖女人从电脑上移出头，看着他问。
    叶皓走到她面前，态度温和地问：
    “我问一下，你们超市这样经营，能赢利吗？”
    胖女人一愣，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有些不客气地问：
    “你是哪里的？怎么问这个问题？”
    “能看一下你们的报表吗？”
    叶皓还是不动声色地问。
    坐在左侧的中年男人听他这样说，也从电脑上抬起头来，看着他说：
    “你是谁呀？为什么要看我们报表？”
    集团总部尚且还有许多人不认识叶皓，不要说下面分支机构的人了。两个超市负责人以为他吃了什么亏，来找他们闹，态度有些恶劣。
    叶皓不量明自已的真实身份，只是说：
    “看一下表报有什么呢？这又用不着保密的。”
    “凭什么给你看？你看它干什么？”
    胖女人连珠炮似地反问：
    “我们经营得好坏，跟你搭什么架啊？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快走。”
    胖女人口沫横飞，身上胖肉乱抖。
    叶皓气得不轻，却不便发作，依然不卑不亢地说：
    “你们是不是怕人知道，这里经营情况啊？”
    “有什么好怕的？我们都是拿死工资的，经营得好坏，跟我们没有关系。”
    胖女人忘乎所以地说：
    “我们是受实业管理部领导的，刘部长来看，我们才给他看，别的人没资格看，走吧走吧。”
    叶皓实在憋不住，提高声音说：
    “你们的态度有问题，怪不得这里人气不旺，经营状态不尽人意的。”
    “你说什么？你是老几啊？”
    中年男人从椅子上跳起来，拔高喉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