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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雁锦回想了一下幼时见过的几个皇子,年龄与那青年对得上的只有三皇子和四皇子。
她逃出京城前,这两位皇子一位早已被发派去了皇陵为太后祈福,一位则因做错事要禁足三月,她都没见过。
自打她要及笈后她娘就不让她再频繁的穿男装顶着自家哥哥的名义出门了,姜雁锦对那些皇子也不怎么上心,如今回想起来,只能模糊得记得部分人的长相。
思考间,饭食不知不觉吃完了,姜雁锦放下筷子,轻叹了一口气。
原本计划中没那么快的,她一想到当今皇帝就膈应,但又不能眼睁睁地任由未来国破山亡。
爷爷和父亲在曾在前线那么辛苦的守卫过,她怎么能让外族入侵?
竹心耳尖的听到姜雁锦的叹息,还以为她在为下午的事烦恼,“小姐,放心吧!这次留到最后的男仆我都见过了,绝对有合您心意的!”
姜雁锦碍于种种原因,只能女扮男装,以男子的身份示人,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不多,竹心是其中之一。
她如今有眼疾,身体又还在调养阶段,出行都靠轮椅,竹心力气不大,有时没法胜任,姜雁锦便想着寻个靠谱的仆从,最好也会点拳脚功夫,必要时充当护院的角色。
男仆好找,却都不符合姜雁锦的心意。
姜雁锦对于竹心的话不置可否,这丫头有时也是个看脸的,八成这次又有样貌不错的男仆留了下来。
此时刚入冬,下午的天气也十分寒凉,竹心因着要出门,从柜子里拿了一件厚厚的狐裘披风,为姜雁锦系上。
系好后,竹心又为姜雁锦重新打理了头发,看着铜镜中的人,她家小姐就是穿男装也好看!
姜雁锦身量比一般女子要高一个头,五官精致漂亮,眉宇间略带英气,嘴唇透着淡淡的粉,泛着诱人的光泽。
眼上的黑布将本就苍白的皮肤衬得更加白皙,眼睛虽被遮住,但露出的鼻梁和小巧的嘴唇倒更加让人想要将她的黑布扯下,看看黑布之下被遮住的光景。
此时披着火红色的狐裘披风,姜雁锦的下巴陷入周围的一圈毛边里,人一眼瞧去,那脸不过巴掌大似的。
披风上绣着精致的花纹,更为她添了丝华贵的气质,站在那里,不知情的以为她就是个从小被娇养到大的公子哥。
竹心忍不住小小声赞美,“小姐果然适合鲜艳的颜色,如若小姐穿的是女装,不知道有多少媒婆要踏破院子的门槛呢!”
“我若是女装,你家小姐就不在这里了。”
姜雁锦倒没因不能穿女装失落,她从小就觉得男装挺方便的,幼时没长开的时候,还一直和娘闹着穿男装呢!
姜雁锦这话一说,竹心就想起了一年前发生的事,低落了一瞬,很快转移话题,“说来还要感谢卫校尉,是他托人送回了这狐皮,点名要给小姐做披风呢!”
“没想到卫校尉还记着您,那其他几房的小姐听说后别提多眼红了。”
“这话你私下说说就罢了,我们本就是借住在别人府上,不宜太过引人注目。”
姜雁锦摸着手感极好的狐裘披风,有些头疼,卫校尉与她父亲是过命之交,在她家被人诬陷判通敌叛国之罪,要满门抄斩的时候也依旧相信他们。
姜雁锦本以为就要这么不明不白的与全家一同被斩首,却不想皇帝偷偷将她掠进宫,妄图将她当作禁脔。
后来她竭力反抗刺伤了皇帝,也发现了皇帝的一个大秘密,最后还是卫校尉助她从皇宫里逃出来的。
只是如今寄人篱下,卫校尉又远在边境,府上二房与三房的人都看她不大顺眼,好在姜雁锦平日里也十分低调,基本都窝在院子里,倒也没怎么被找茬。
谁知卫校尉前些日子突然托人送回来了一条狐皮,还指名给她,虽美名其曰是她身体不好的缘故,也因此吸引了一些视线。
竹心闻言吐了吐舌头,“我晓得,其他院子的丫鬟都看我们不顺眼,我才不与她们讨论这些呢!”
姜雁锦无奈地摇摇头,竹心从小与她一起长大,性子受她影响也是个跳脱的,好在对外人嘴很严,也随她去了。
“回头记得给竹澜递个话,让他想办法查查三皇子和四皇子的消息。”
“好的小姐。”竹心应下,没有问原因。
姜雁锦感觉时间差不多,“那些来应招的人到了没?”
“都到了,这次留到最后的有两位,此刻应当都在院子里头等着您呢!”
姜雁锦点点头,坐上了竹心推来的轮椅,腿上还横放了一根盲杖,听到只留下了两位,颇有些苦恼。
如果这次还是没有合她心意的,就凑合找一个算了。
姜雁锦因担心不经意间女子身份和家境泄漏,给前来应招的仆从设置了好几道关卡,全程由竹心把关,不知道的还以为到她身边后要做什么大事才这么谨慎呢!
竹心在姜雁锦坐上轮椅后又给她找了一条毛毯盖在腿上,被姜雁锦制止,“好了,就在院子里,我身子哪有这么弱?”
“大夫说了,您近期不能着凉。”竹心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眼窗外的天气,此时雨已经停了,冬日的雨后指不定多冷呢!
姜雁锦只好让竹心又给盖了一层,恍然间想起话本里关于自己的结局,如果她躲不过早亡的命运,费这么大劲又有何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