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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背影其实也是寂寞的背影。
儿子儿媳过生日时,赵秘书会按照他的指示送上精美高档价格不菲的礼物,不是衣服就是香水名表首饰或者豪车。
他过生日时,也是收到精美礼盒装的精美礼物。
精美,只有精美。没有温度。
方筱雅忽然有点心疼起这个男人来,坐拥洪氏百亿江山,他其实真正握住的又有什么呢?
方筱雅拿出手机看了看备忘,下个月正好是公公生日,去年她和大家一样也是送的花钱买的礼物。
这次,她打算亲手给他织一条围巾,他好像胃也不是很好,她打算开始给他做些养胃的吃食。
赵秘书虽然工作很尽心,能力也很强,但是毕竟是男人,没有女人考虑的心细,她打算有事没事就提醒他给公公记得备着胃药,下雨带伞,天冷加衣。
她打算从小事做起,从一点一滴做起,水滴石穿。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不信长此以往,洪文初能够不动容,不是说立马就能滚作一堆,但是只要他有一丝一毫的感动,再让这个感动扩大、质变就有可能了。
洪文初发现自己最近胃疼的次数少了,每次加班晚上回去,周妈都会端出冷热恰好的高汤或者米粥,让一身疲惫的他舒解不少。
一开始,他以为是周妈做的,但是次数多了,而且味道也不同,周妈说是二少奶奶做的。
他并没有什么感觉,大概是那个野心不小的小儿媳想要借此巴结他。
可惜了,她的工作能力确实不错,但是野心太大,又是次子媳妇,如果重用她,将会造成兄弟祸墙,于公司不利。所以他一直有意打压着她,不让她有任何机会和可能威胁到长房继承人的地位。
但是,他最近好像听到她的名字的机会特别多。
“小赵,今天怎么带伞了?上午还是艳阳天。”
“董事长,是方副经理拿来的。”
“小赵,我记得好像胃药吃完了,你下午记得去买些来。”
“董事长,方副经理买了好多,我已经给您放在抽屉里了。”
“小赵,桌上这盆文竹哪来的,我好像记得跟你说过办公桌上除了文件不要摆其它任何东西。”
“董事长,我说了,但是方副经理坚持要放,说您经常看电脑看文件,偶尔看看绿植也让眼睛休息下。”
“小赵,你哪来的毯子?”
“董事长,是方副经理拿来的,说您有时工作累了,小憩一会时,盖个毯子以免着凉。”
“小赵,我好像没有留大衣在办公室,这衣服哪来的?”
“董事长,是方副经理拿来的,她说今天突然降温了,怕您没有带大衣来公司,就午休时间去商场买了件。”
“小赵,这盒糖果哪来的?”
“董事长,方副经理说您经常忘记吃饭,也没有时间吃饭,虽然糖吃多了不好,但是如果饿了又赶时间,吃上一颗会立即有饱腹感。”
……
洪文初想到这差不多一个月以来小儿媳的种种巴结示好,无微不至,简直像他的生活助理。
他这一个月当真很少感到身体不适,精神也被养好了不少。
起初对她这种司马昭之心极为鄙视和不屑,然而习惯是可怕的,他渐渐习惯甚至期待起她的嘘寒问暖来。
有多久了?他没有再享受过这种件件小事、却处处关怀的温暖了?
虽然目的不纯,但是被人惦记关心原来是这样一种让心有了重量不再空虚飘荡的感觉。
他不缺钱,不缺锦衣美食,但是那些常人一年也挣不到的华衣美味却不能温暖他的心。
他好像忘记了怎么去细腻地爱一个人,也忘了被人细腻的爱是怎样一种感觉。
他是个王者,习惯了身居高位以孤单寂寞为伍,却也忘了他只是个凡人,也想念人间的粗茶淡饭。
真是可惜,这些关怀和温暖都是假象,都是投资,要收利息的。
可笑,他竟然有些习惯了这种假象,并且希望它能维持下去。
洪文初这样理智又清冷地想着,直到生日那天,小儿媳方筱雅来到他的办公室,从手提袋里拿出一条驼色毛线围巾,说是亲手织的,送给他坐生日礼物时,他看着那条远远谈不上精致、连精美都不算,针脚大小不一,孔大孔小,起针和收尾都有点别扭的围巾,他眼色沉了沉。
这样的围巾连奢店送他的搭头都远远不如,恰恰也说明了真是她亲手做的。
看得出她是个生手,她是事业型女性,经常下班比他还晚。
那么,这样的她,熬了多少个日夜织出这么长的一条围巾呢?
想要巴结他,要好处,需要用力用心到如此地步吗?
大家不都是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