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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散开,一时感觉双手很没劲,她试着握起水杯,却失力地差点掉下去碎一地,她不知道有没有心不在焉影响了她。
她只知道此刻自己敏感得什么都不想去想:关于白江,关于她的会送票的音乐系男生。
江漫是晚会嘉宾压轴。
男性指尖时狂傲,千军万马踏浪疾驰,时温柔,迢迢流水连绵不休。阳刚与阴柔的把握与调控泄露了他是深度自制的行家。每一次挑拨,每一次延伸,每一种技法,???都处于边界的极值上,但依旧在这边界之内,难以越格。
所以这曲如人:儒雅得猖狂,温柔得放纵。
于柔的边界内释放狂野。
听着,听着,她沉醉了。有音乐,还有奏乐的人。
她觉得此刻自己就像那筝一样,被他随心所欲地拿捏到位。
轻而易举,挑挑、放放。
六 陨落
6.陨落
今晚的天,奇怪而高。
也许是她四瓶啤酒入胃的臆觉。
晚会结束,接着去赶场了老乡聚会。他们你劝一句、我来一句,情昂得很。她也疯了,跟一个男生划拳喝,越划越喝,化学作用使得神经末梢都醉麻了,体内还有一股冲不出去的黑暗。
这种黑暗,渴望野蛮地去发泄、去撞、去毁坏。
喝酒的人,放大了生物激情,很需要一个发泄渠道。所以乱性、暴力、冒险,对克制的事都胆大了。
路柔已喝糊涂,肚里一团黑暗蠢蠢欲动。
她喝了两瓶酸奶护胃,又嚼了点水果糖,去去嘴里的酒味。
这次她是真没有故意安排。
谁乐意让那人看你一脸醉痴痴的蠢样?
坐在小区椅上,她的手肘支在椅手,手背抵着太阳穴,正在缓酒劲儿。
他便来了,和她一样灰色衣服。
这次他先开口:“好巧。”
救猫之后,碰过之后,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能寻觅到他,消息也没回过,最后一句是“谢谢”。
比初遇还冷淡。
只因她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
你看他,又要走了。敷衍一笑,不愿再发生别的。
“学长。”她酒劲没缓过来:“等一下。”
他停下:“怎么了?”
嗯…
晃晃头,她说等我想好了就回你。
“…那我先走了。”他说话依旧斯文轻慢。
“学长!”
他又停下,冷漠地友好:“挺晚了,不回家吗?”
她站起来,忘了刻意去伪装粗音,发出娇气的小孩声:“我妈会骂我的。”
江漫听她露出本音,顿了下。
这种声音娇嗔,但不腻,软糯糯的。正常男性听了,既想爱怜她又想搞疼她,要拨开她的湿发让她慢慢叫、一直叫,叫得委屈,叫出泪来,好让男人在喘息里好好疼她,疼她一百遍、一千遍。
但他却没有半点别的心思。
心平气淡:“你喝酒了?”
“一点点。我真的很清醒。”
侧脸,她看向手臂一侧的路灯,慢慢抬头,沉默了一会儿。“不过,我好像做了件天大的错事。”
光下,她忧郁地看向他:“学长有办法帮我补救一下吗?”
他抬眼:“嗯?”
路柔正经的脸低下去,掏出手机,声音微抖。
“刚刚…”
她情绪不稳:“不知道怎么了,然后…然后我就发现我续费了四十五块的腾讯会员。”
“整整四十五块,还是腾讯会员,怎么办…”
江漫看了醉鬼一眼,食指撩了下额发,清秀中露出匪气。“我不打扰你了。”
又拔腿而走,走出三四步。
她便轻轻唤他的名字。“江漫。”
人对自己的名字都很敏感。他下意识又去看她。
因为头晕,她一下坐在地上,整个人像被丢掉的小猫一样懒着身体,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小声音,眼睛巴巴望着,脸上却没有表情。又可怜又文静。
“我帮你救了猫…”也不是威胁他,就是憋屈。酒一时让她娇气:你就这么甩下我走啦?
江漫长长地注视她,最终想到那猫,还是软了肠。
他叫小猫一样叫她:“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