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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生义:“没有,你没听过桃木剑这种东西吗?我记得老人说过,桃木剑可以驱邪,但是做成桃木剑以前,尤其是这种还带桃花的桃枝,效果就不是驱邪这么简单了。”
楚酒酒惊惶的看着他,过了一个年,她心眼也多长了一点,不会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了,然而就算只信一半,也够她嘀咕很久的了。
拿着桃枝,楚酒酒不知道是该抱紧还是该扔掉,下山的时候,她偷看了韩生义好长时间,还是觉得,他应该是骗自己的。
出了桃花坳,重新回到熟悉的林区,楚酒酒一边看前面的路,一边四处寻找,看有没有新长出来的果子和蘑菇。
俗话说,贼不走空,他们好不容易上了一次山,自然不能空着手下去。
然而这个时节,算是山上最荒凉的时候,青黄不接,开花的不少,结果的一个没有,雨下的少了,蘑菇都不怎么长了,也就是香菇跟白菇,这俩生命力顽强,雨季遍地都是,如今旱季,依然能长出一两个漏网之鱼来。
楚酒酒不爱吃香菇,看见都不检,韩生义便替她捡起来。
看见一个大个的,韩生义叫楚酒酒,“看,这个最大。”
楚酒酒看过去,发现是香菇,顿时没了兴趣,“再大也是香菇嘛,我家的香菇我都寄到部队去了,你家的香菇吃都吃不完,剩下的韩奶奶全做成了香菇酱,生义哥,要是实在吃不上,咱们拿到镇上去卖了怎么样?”
韩生义把香菇摘下来,扔到背后的背篓里,“香菇人家不收,太多了,卖不出价钱。”
楚酒酒一脸无奈,看,她就说这里真的遍地都是,城里的大树下面、水沟边上还会长这种小香菇呢,都已经多到没人买了。
“做成香菇酱呢?我看楚绍挺爱吃的,那城里应该也有人爱吃吧。”
韩生义刚要回答,就听远处传来人声。
“你能不能走快点。”
“我、我今天穿的新鞋,走不快,哥你等等我。”
“烦死了,要不是你非要看什么桃花,我才不来这种地方,娘也是,干嘛让我带你来,你自己来不就行了吗?”
说着,这两人已经从拐角处走了出来,郭有田在前面大步走,后面郭有棉跟不上,她急匆匆的,跑起来以后就觉得脚疼,可稍微慢一点,郭有田就把她落下了,正狼狈又懊恼的时候,她前面的郭有田突然停了下来,郭有棉好奇的抬头,看见楚酒酒跟韩生义,她愣了一下。
急忙快走两步,来到韩生义面前,她有些紧张的看着他们。
“韩大哥,酒酒妹妹,你们怎么在这?”
刚问完这句话,郭有棉就看见了楚酒酒手里的桃枝,她笑起来,“你们也是来看桃花的呀,这桃枝好漂亮,一会儿我也要折一个,拿回去插在花瓶里。”
当地人家里都是光秃秃一片,郭家居然有个花瓶,楚酒酒对郭家的情况又有了一点了解。
只在青竹村算的话,郭有棉绝对是个白富美呀!
楚酒酒对她无好感也无恶感,于楚酒酒而言,郭有棉就是个不认识的普通人,对普通人,她一向是十分和善的。
同样笑起来,露出两个小酒窝,楚酒酒说道:“让你哥帮你折吧,桃树可高了,不会爬树的根本上不去。”
楚酒酒说这话没有任何意思,可郭有棉听了,却是一愣,“那酒酒妹妹,你的桃枝是谁给你折的?”
楚酒酒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在场人就这么几个,如果不是她折的,还能是谁?
她没有立刻回答,那边,韩生义托了托背后的背篓,替她说道:“我折的,山上的雾都散了,你们现在去正好,我跟酒酒先回去了。”
说完,他象征性的牵了一下楚酒酒的手,他这么做,就是提醒楚酒酒,让她跟自己一起下山,去年的时候,他们还经常牵手,但今年一到,韩奶奶把韩生义叫到一旁,跟他说了半天的话,具体意思就是,他们都大了,以后不要再没轻重的打闹,酒酒是女孩,他得注意他们之间的界限。
从那开始,如果没有大事,韩生义不会去牵楚酒酒的手,发现他这么干以后,楚绍偷偷反思了一下自己,也把牵手这个小动作改了,虽说他和楚酒酒有血缘,但该注意的事情,还是注意一点比较好。
可是,韩奶奶失算了,她只提醒了自己的孙子,却忘了提醒另一个当事人楚酒酒,她还没有这种自觉,激动起来的时候,还是会对别人又搂又抱。此刻看到韩生义对自己伸手,楚酒酒很自然的就把自己的小手递了过去,然后牵着他,反客为主,蹬蹬的往山下跑。
既然不准备把香菇卖钱,那他们就别在这待着了,不然用不了多久,韩生义的背篓就要被香菇占满了!
……
楚酒酒跑这么快,是为了躲开香菇,可后面的郭有棉跟郭有田,都觉得她这是想躲开自己。
郭有棉的心思太细腻,她总是把事情想的很复杂,而郭有田一根直肠通大脑,他想的就特别简单,他觉得,楚酒酒跟村里其他的小女孩一样,都是觉得他长得凶才跑的。
皱着眉,郭有田问妹妹:“那个就是楚酒酒?”
郭有棉兴致不高的嗯了一声。
重新看向楚酒酒跟韩生义离开的方向,郭有田生气道:“哼,跟韩生义走的这么近,难怪!”
带着桃枝跟蘑菇们下山,这一次因为天气不够潮湿,再加上楚酒酒的打岔,韩生义收获不多,一个背篓,只填满了薄薄的一层,把背篓递给韩奶奶,韩生义就去菜地了。楚酒酒则带着桃枝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