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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跑的方向也不是出村的,而是回村的,而且她越跑,越是住户密集的地方,人贩子可不会这么干。
    青竹村地界太大了,有些人楚酒酒见过,却没来过他们住的地方,自从发现她跑的方向是这边,楚酒酒就不害怕了,她一直盯着女人,而女人也没法一直这么抱着她,发现自己没力气了,楚酒酒也不挣扎以后,她就把楚酒酒放了下来。然后,紧紧握着楚酒酒的手,她警惕的看向四周,“翠翠,跟紧娘,千万不要发出声音。”
    楚酒酒没说话,不过她好像知道这人是谁了。
    村里的疯婆子,老支书的大女儿,那个苦命人。
    楚酒酒不知道怎么跟精神不正常的人打交道,她怕自己刺激到她,而且有些精神病人是有攻击倾向的,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哪一类,她不敢违逆她,只能跟着她,像做贼一样,顺着墙边走。
    这边也挺热闹,好几个人都聚在门口说话,看神情还挺焦急,焦急之下,也有无奈,楚酒酒跟女人躲在一家的柴火垛后面,正好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又跑了,大家伙赶紧帮忙找找吧。”
    “要我说,就该拿绳子把她捆起来,老支书年纪大了,总不能让她天天这么闹下去。你们别嫌我说话难听,可雪姨自己都糊涂了,你就是捆着她,她也什么都不懂啊。把她捆起来,对老支书好,对雪姨好,对咱们也好,要不然,哪天她又跑了,咱们找不到她,万一被人牙子看见,那雪姨还能有好下场。”
    楚酒酒听的整个人都懵了,雪姨?傅文佩的那个雪姨吗?
    ……
    那边的人还在说话,但女人就跟没听见一样,或者说,她听见了,不过那些人的话,在她耳朵里自动翻译成了另一种意思,所以她觉得那些人都是坏人,根本不是她认识的村民。
    “你快别出馊主意了,越捆越坏,前两年不是还清醒过一阵吗?黄大夫说了,她就是有心结,说不定哪天就好了呢。”
    “行啦,说这些有啥用,先把人找回来再说,唉,走吧走吧。”
    这几个人走了,被称为“雪姨”的女人就动了,她握着楚酒酒的手,一边看着四周的动静,一边推着她往前走。
    确认了女人的身份以后,楚酒酒就彻底不害怕了,早在听说女人故事的时候,她就觉得她很可怜,现在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把自己当成了她死去的女儿,所以要把她带回自己家里去,这样也好,把她送回家,外面的那些人也不用找她了。
    听话的被她推了一会儿,然后看见女人的目的地,一栋在这个村子里算是气派的大房子,想起三婶以前说的,老支书儿子很有出息,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给他爹盖了一间宽敞又明亮的砖瓦房,知道这就是老支书的家了,楚酒酒一改之前的乖巧,她转过身,对女人说:“娘,你先进去,到家门口了,已经不会有坏人了。”
    女人原本还在机警的看着远处,一听她说话,女人愣了愣,“翠翠,你声音咋变成这样了?”
    楚酒酒:“……”
    脸变了你看不出来,声音变了倒是立刻就能认出来啊!
    默了默,楚酒酒笑着露出一口小白牙,把这个问题糊弄了过去,“娘,爹在屋里等你呢,你怎么还不进去找他呀。”
    女人扭头看了看自家的大铁门,“你爹……回来了?”
    楚酒酒:“对呀,他回来了,他一直找你,你可不能再让他等了。”
    女人恍恍惚惚,看着楚酒酒认真的表情,她转过身,推开门,迈过门槛,老支书正沉默的坐在院子里,女儿三天两头就会偷跑出去,但他年纪大了,腿脚不行,所以向来都是他的二儿子跟几个邻居帮忙找人,但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麻烦的是几个邻居,早晚有一天,别人对女儿的同情会被消耗光,对他的尊敬也会消耗光,到那时候,他老胳膊老腿的,要怎么办啊。
    心情坠到谷底,老支书沉闷的垂着头,突然,大门开了,开天辟地头一回,他女儿竟然自己跑回来了!
    老支书激动的站起来,“远雪,你好了?”
    女人没理他,径直往里面走,去找她的“丈夫”去了。
    老支书愣了愣,这时候,他才看见门外有个唇红齿白的小女孩,见他看过来,她笑了笑,“你好,我叫楚酒酒。”
    老支书不怎么出门,但村里发生过什么事,他都知道,神情变得了然,他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扶着自家的门板,他问:“你是老张家娟子的闺女吧,是你把远雪送回来的?”
    老支书姓陈,所以女人叫陈远雪,楚酒酒瞬间就想起来,这是三婶跟她说过的一个人,三婶管她叫姑,楚酒酒算算自己的辈分,沉默一秒,她重新笑起来,“对,我在路上碰见远雪奶奶了,所以就把她送回来了。”
    第65章
    楚酒酒把自己刚刚跟陈远雪说的话,又跟老支书复述了一遍,老支书听完,默默点了点头,“她把你当成翠翠了,这才愿意听你的话,平时我也试着哄她,但她根本不听。”
    楚酒酒听的心酸,她问老支书,“我跟翠翠长得像吗?”
    老支书摇头,“不像,但是年岁差不多,她这不是第一回 认错孩子了,之前她把郭黑子家里的有棉,也认成了翠翠,吓得郭有棉哇哇大哭,她娘到现在都不让有棉靠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