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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酒酒有些不理解,“那我要一直等着吗?等到看见最有价值的东西,然后再开厂子?”
    韩生义怔了怔,随后笑起来,“我就是这么一说,你不用想这么多。我爸爸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特别想做的事情,那跟其他的事情不一样,所以,这种情况,还有一个名字,叫梦想。他还说,如果你不知道自己的梦想究竟是什么,那就是你还没遇到,等着吧,说不定哪一天,你就遇到了呢。”
    温秀薇跟楚绍走在最前面,没人回头,不过他俩都竖着耳朵听韩生义跟楚酒酒讲道理,温秀薇有些惊讶,她没想到韩生义年纪不大,说出的话却还挺世故的,这些道理,有的大人都不懂呢。
    她不想出声打扰他们,就放慢脚步,悄悄听着。
    楚酒酒问韩生义:“那生义哥,你有梦想吗?”
    韩生义自然的点点头,“有啊。”
    楚酒酒:“你的梦想是什么呀。”
    勾了勾唇角,韩生义望向前方,“我想成为一个大人物。”
    楚酒酒满心期待的听着,听到这句话,她的眼皮顿时耷拉下来,“生义哥,你的梦想有点俗。”
    韩生义低笑一声,“好像是有一点,那你呢,除了开厂子,你还想不想干点别的?”
    楚酒酒沉默一秒,摇了摇头,“没有了,不知道,我……我想不出来。”
    越说越犹豫,楚酒酒确实不知道自己以后想干什么,有的人想赚大钱,赚钱可以让楚酒酒激动起来,却也没有那么激动,她之所以那么喜欢赚钱,还是因为现阶段他们的生活不够富足。没错,在农村里,他们是数一数二的人家了,可要是到了城里,那还是不够看的。
    有的人想手握权力,可楚酒酒对吆五喝六一点兴趣都没有,至于奉献自己的生命、只为了给国家做贡献,她似乎也不是那么高尚的人。诚然,她也想做一些对自己国家、对自己民族好的事情,但这又不代表,她一定要当公务员。
    想了好久,楚酒酒终于想到一点对她来说,可以说是不受任何影响,完全出自她本心的爱好。那就是,听诗文,听方为平讲那些已经发生了几千几百年的故事。
    她喜欢历史,喜欢那些沉淀在文字和口口相传的话语中的鲜活力量,在现代的时候,她妈妈带她去博物馆,别的小孩看展览都是走马观花,而她看一个青铜器就能看上五六分钟,不止看形状,她还要看花纹,盯着上面的缺口和锈迹仔细描摹,她妈妈问过她,怎么看的这么仔细,楚酒酒当时的回答是这样的。
    “妈妈,那个瓶子好像在跟我说话呀。”
    她妈妈很奇怪,一个瓶子怎么还会说话,小小的楚酒酒歪了歪头,她自己也说不清,瓶子静静的站在玻璃柜里,它没有嘴,当然是不会开口的,可楚酒酒看着它,越看,越觉得它在告诉自己什么,只是她听不懂。
    不过,即使她听不懂,她也能感受到那种厚重又悠长的魅力,让她每一次再想起来的时候,都觉得心潮澎湃。
    第73章
    自从父母出事,再后来,她到了这个时代,她几乎没再想起来过那个瓶子,可现在,她又想起来了,陷入回忆里的她,一个劲的看着天空,没注意脚下,也没注意自己前面的人。
    砰的一下,撞上楚绍的背,楚酒酒鼻子差点撞出血来,她眼睛流出生理性的眼泪,温秀薇连忙过来看她的脸,被温秀薇托着脸颊,楚酒酒不忘了给自己补叫一声。
    “嗷!好痛!”
    楚绍:“……当时没叫,后面就不用叫了。”
    温秀薇仔细的看了看,然后放开她的头,“没事,没流血,你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连前面有人都没看见。”
    楚酒酒给自己狡辩道:“是楚绍他走的太慢了。”
    听听,这世上还有追尾人去责怪被追尾人的,不过楚绍没反驳她,因为他确实心虚,刚才为了偷听楚酒酒跟韩生义的对话,他走的比乌龟快不了多少,这才让楚酒酒没走两步,就撞到了自己身上。
    思路被打断,楚酒酒就不再想那些虚无缥缈的“梦想”了,她的注意力重新放到钱上,温秀薇和韩生义没有食言,他们把钱都给了楚酒酒,手握巨款,楚酒酒走路都带风了。
    来到国营饭店吃饭,温秀薇叮嘱她,“拿了钱,但是你不能乱花。”
    楚酒酒立刻答应:“当然,我只有钱,没有票,就是想乱花也不行嘛!再说了,我是要把这些钱攒起来的,等攒够了,我就去买一台收音机!”
    温秀薇笑了一声,收音机没有手表那么贵,便宜点的五十块,好一点的也贵一点,最多就是八十块,按楚酒酒这个攒钱的速度,可能用不了一两个月,她就攒够了。
    问题是,收音机需要票,这不是钱够就行的,楚绍为什么一直都没买收音机,就是因为没有票。
    看她这么积极,温秀薇也不想打击她的积极性,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张柔软的手绢,把自己坐的这张桌子好好擦了一遍,她俩坐着说话,楚绍和韩生义又去点菜了,没人看见,就在他们后面那桌,坐着一个老熟人,她跟自己的同事一起出来吃饭,不过因为同事们年纪都比较大,而且不怎么待见她,所以全程她都很沉默。
    李艳听见了楚酒酒说的话,她倒是想过去炫耀,但这都多久了,陈三柱答应她的东西,就只买了手表一样,收音机迟迟见不到影子,缝纫机更是没戏,唯一的那辆自行车,还天天都被陈三柱骑走了,他连送她上班都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