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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酒酒不知道,此时,国营饭店里正坐着一个跟她十分有缘的人。
    楚月好不容易跟楚立地来到青石镇,可刚过来,她就傻眼了,因为满大街的人都在讨论大坝合龙的事情,以及以前的副主任陈大柱如今被关起来的事情,他们讨论的热闹,楚月都不用打听,就能在一旁把事情拼凑的七七八八。白来一趟,这还不算什么,真正让楚月震惊的是,这边的事情走向跟她前世不一样了。
    为什么,难道这里也有跟她一样重生的人?
    楚月偷听了好久,最后,就记住了一个名字。
    聂营长。
    据说,就是这个聂营长,来这边探亲的时候,发现了大坝的问题,然后帮他们除掉了陈大柱这个毒瘤。
    楚月不认识任何姓聂的人,她惊疑不定,不知道这个聂营长,是不是跟他有一样的经历,要是有的话,那岂不是以后的每个未卜先知的功劳,他都要跟自己抢了。
    楚月心里装着事,就没心思跟平常一样装小孩了,楚立地带楚月过来,就是想让她开心的,可等了半天,楚月不夸他,也不谢谢他,只坐在桌子边上沉思,楚立地奇怪的看着楚月,感觉她今天的样子跟平常比,都不像是同一个人了。
    倒是,更有点像以前的样子。
    楚立地看楚月的时间有点长,楚月注意到他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她赶紧把表情调整过来,“爸爸,这里好漂亮,咱们多住两天再回去,好不好?”
    楚立地:“不行,我只请了四天假,咱们只能在这玩两天。”
    楚月摇着他的胳膊,对他撒娇:“来都来了,别这么快回去嘛,爸爸,咱们再多住一天,就一天,好不好嘛。”
    楚立地耳根子软,被她求了一会儿,就控制不住的答应了下来。楚月说了不少好话,看楚立地不再怀疑她了,她才终于闭嘴。
    能多一天的时间也好,她一定要打听出来,这个聂营长到底是谁,以及,他有没有什么古怪之处。
    在青石镇待了三天,到最后,楚月就打听出来聂营长的全名叫聂白,至于古怪之处,一个没发现。
    这次青石镇之旅,楚月不仅没得到想要的功劳,还搭进去了家里不少钱,就连回来以后,她都疑神疑鬼了好长时间。就算聂白是重生的,其实跟她也没有半点关系,但她这人就是这么多疑,只要出一点计划外的事情,她就无法接受,恨不得立刻把这些事情都处理掉。
    1970年,楚月回去以后,又写了一篇歌颂祖国的作文,她得了全国小学生二等奖,楚立地全家都觉得特别有面子。
    1971年,楚月出去玩的时候,把一个同龄的小女孩从歹徒手中救了下来,小女孩很感激她,她也不嫌弃那个小女孩家里情况不好,还跟人家做了好朋友。
    1972年,楚月跳级上了初中,她在初中的成绩,没有在小学那么好,全家都有些失望,但曾经的荣誉还在,而且楚月现在的社交面比楚立地还广,家里沾了不少她的光,所以也没人说什么。
    1973年,政策放松,紧绷了足足七年的风向,正在悄然无声的变动,最令首都人民震惊的,是有人家里平反了,而第一个被平反的,就是楚月当初救的那个小女孩家。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楚酒酒住在青竹村,她当然都是不知道的,除非那些事情上报纸了,那样的话,她才能看见。
    翻看着今天的新报纸,楚酒酒一目十行,半分钟就能把一整面看完,这是她在两年前刚学会的一个技能,用宋朝信的话说,这是楚酒酒长大了,脑袋的转速涨上来了,也就跟得上眼睛的转速了。
    他这种说法没错,但楚酒酒听了,总觉得怪怪的,好像自己是个机器人似的。
    她今年十三岁了,没有以前那么锱铢必较,非要跟大人犟嘴,宋爷爷说的话怪了一点,但又不是什么坏话,所以,楚酒酒笑一笑,也就过去了。
    快速把报纸看完,今天报纸上都是好消息,XX武器面世,杂交水稻出现历史性突破,某某调任,某某升迁,鲜少的没有出现负面新闻,但楚酒酒看完了,心情也没变好。
    原因无他,三年了,甚至都三年零三个月了,楚立强却还是没有消息,楚绍给聂白写信,给他打电话,但聂白也不知道楚立强那边如何了,他只能安慰他们两人,可再多的安慰,都是空口无凭,都比不上楚立强本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合上报纸,楚酒酒看向书桌边上的小花瓶,里面插着两个梅花枝,如今是十二月,山上梅花开得早,这是韩生义从山上给她折下来的。
    十三岁的楚酒酒依然是很稚嫩的模样,但从她的五官上,已经能看出日后她是什么模样了。
    也是很怪,小时候的她长得跟温秀薇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长大以后,她就没那么像温秀薇了,漂亮的脸蛋上,有一丝俏皮,还有一丝英气,温秀薇如水,楚酒酒像火,烈火明艳又灼热,美丽的同时,还很危险,如果能被接受,自然无碍,可要是不管不顾的去接近,那就只能被灼伤了。
    这种性格,从她小时候就已经展现了出来,谁敢欺负她,她就一定要欺负回去,而且加倍。温秀薇才是会心软、不忍心的人,楚酒酒只把自己的同情心用在自己喜欢的人身上。
    她们两个差别很大,但她们两个都没有错,说到底,这只是一种性格而已,没有什么好评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