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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爷爷:“……”
仔细想想,今年好像是格外的注重防洪,听说是水利部门那边接到了一份防洪请愿书,里面各种细节和举措都写的特别好,上面看见以后,觉得可以推广下去,所以今年播这类的新闻就多了一些。
韩爷爷乐呵呵的对楚酒酒说:“放心吧,今年的雨情……确实是不太好,但是不管怎么样,咱们住的地方还是安全的,倒是南方,要多加小心了。”
气象和民生,这不是韩爷爷管辖的范围,所以他除了担心一下,也做不了什么,而楚酒酒,她说过以后,就没再想起来这件事,算算日子,再有几天,楚绍就该回来了,这是他们第一次分开这么长时间,说实话,楚酒酒还挺想念他的。
回到楚家,楚立强也回来了,跟楚酒酒聊了聊,主要是聊她在齐家的事,楚酒酒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她把齐家人夸的跟朵花一样,可是之前的印象已经先入为主,不管楚酒酒怎么说,他就是对齐家人喜欢不起来。
楚酒酒也没办法,吐吐舌头,她上楼去了。
第二天是周日,今天研究所不开门,楚立强也出去了,家里就剩她一个,忙了六天,今天的楚酒酒准备给自己放个假,她拿起自己前几天写的中篇论文,开始一个字一个字的校对起来。
楚酒酒都没发现自己现在有多敬业,她的休息,就是不动脑子只动眼睛的校对。
……
校对这事比较费眼睛,没多久,楚酒酒就觉得眼睛酸涩了,自己走到厨房,下了一碗西红柿鸡蛋面,吃完以后,她在沙发上铺了一层毯子,又把韩奶奶缝的虎头枕拿出来,躺上去,开着电扇,她美美的睡了一觉。
睡午觉对楚酒酒来说,从来都是享受,但今天例外,因为她梦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梦里的她个子缩小,头发也不如现在的整洁精致,仔细看,底下的发梢都分叉了。
她站在窗户旁边,这是春天,家里的窗户已经可以打开了,但是窗户太高,每一次,楚酒酒都是搬来小板凳,站上去,才能把整面的落地窗打开。
打开的落地窗只能藏住楚酒酒一半的身子,她不敢再往前迈一步,也不敢退后太多,那样的话,她就听不到楼下那几个人说话的声音了。
三个男人,虎背熊腰,很有社会大哥的范,在电视剧里看到,楚酒酒会很崇拜,可在现实生活中看到,尤其是在自己家旁边看到,她只觉得害怕。
“是不是这儿啊?”
“我打听了,就是这边,那个保安可真够黑的,我给了他两千,他才告诉我哪家姓楚,不过,这院子里草都长这么高了,我艹,确定这里有人住?”
“……去说。”
“妈的,我……”
他们几个走远了,说话声音也是时高时低,楚酒酒听不清了,她就扒着窗户,把耳朵凑近纱窗网,眼睛也死死的盯着他们几个。
后面的话,她一句都没听见,直到其中一个男人拿出了手机,可能是信号不好,他说话的声音骤然加大,“喂?是婉荷姑姑吧?哎对,我们到了到了,但是这里没人住啊。”
……
梦境和回忆其实还是有差别的,要是醒着,楚酒酒回忆完,那就结束了,可在梦里,楚酒酒看着楼底下的那几个男人,等他们都走了以后,她还是不敢动弹,过了好久,她突然蹲了下去,蹲在窗户下面,楚酒酒望着自己穿了一年,现在都有点变小的拖鞋,突然抽了抽鼻子。
眼泪砸到地上,楚酒酒却还是不敢哭出声,发现眼泪掉了,她就拼命的去擦眼角,可是,没有任何用,眼泪越擦越多,心里的委屈也越来越多,她坐到地上,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梦里的楚酒酒在哭泣,现实的楚酒酒眼睛里也装满了眼泪,她都不知道自己哭了,只是眉头紧紧皱着,韩生义过来找她吃饭,发现她睡着了,他就上楼去拿了一条薄被,哪知道下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楚酒酒眼皮急速颤动,眼角流下泪的样子。
韩生义怔了一下,扔掉手里的薄被,他快速跑过去,刚跪在楚酒酒身边,他就听到楚酒酒模糊又委屈的开口:“爸爸,妈妈……”
她的声音里都是哭腔,其中的难过和伤感,是韩生义从没听过的,也是最能感染他的。
楚酒酒的爸爸是楚立强,可她现在叫爸爸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心碎,甚至还会让人以为,楚立强是不是怎么了。韩生义慢慢抿起唇,过了两秒,他才轻轻的推了推楚酒酒:“酒酒,醒醒,你做噩梦了。”
他推了好几下,楚酒酒才艰难的睁开眼,眼皮一掀开,更多的眼泪争先恐后的流下来,而刚才那种极度委屈的心情,在她醒了以后,如潮水般退去,非常快,也就是几秒钟的事,然后,楚酒酒的心情就恢复了。
她呆了一呆,摸摸自己脸上的水渍,楚酒酒有些惊讶,“我哭了?”
“不止哭了,还哭的很伤心。”韩生义看了看她的脸色,发现她没什么事,他才坐到了楚酒酒身边。
他问楚酒酒:“你梦到什么了?”
梦和现实不同,楚酒酒的确过目不忘,可梦境是潜意识,就算是楚酒酒,也不会记住自己的每一个梦,好多次她都是一睁眼,就把梦忘光了。
这回的她倒是记得,撩起自己的头发,楚酒酒揉了揉睡的有点僵的脖子,“好像……好像是以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