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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酒酒喝完水,她跟韩生义坐在一旁的小沙发上,围观那边算账众人的角度都一样。
    她现在差不多缓过来了,看着楚绍和温秀薇,一个念的飞起,一个记的飞起,她不禁感慨道:“办婚事真是折磨人。”
    韩生义也有这种感觉,“比上班都累。”
    楚酒酒随意的动了动身子,然后把脑袋歪在了韩生义的胳膊上,“劳心劳力,费钱还费人。”
    听出她语气中的抨击意味,韩生义扭过头,“你以后不想办婚礼了?”
    楚酒酒沉思两秒,然后深沉的回答:“还是要办的。”
    办婚礼费家长的钱,又不费小辈的钱,而且小辈是专门收红包的,一日暴利。
    楚酒酒没有解释,但是韩生义从她的眼神中读懂了她的意思,轻笑一声,他没再说什么。
    这一天,足足折腾到了晚上六点多,大家才各自散了。
    从今天开始,温秀薇就是正式的楚家一份子,四口人坐在一起吃晚饭,吃完了,还一起看了会儿电视。
    鉴于大家今天都很累,八点一到,楚立强就轰这三个孩子回去睡觉。
    没人跟他客气,大家都上楼了,温秀薇那间房彻底空了,她搬到了楚绍的房间,房间经过装修,已经不是之前的物理系直男风了。
    他们回到房间,就是坐在床上说话,天还早,他俩又算了那么多的账,确实挺累的,温秀薇一坐到床上,就不想起来了,所以在发现电扇不在房间以后,是楚绍出来找电扇的。
    这一天兵荒马乱,电扇被放到哪里都有可能,楚绍不想去专门找了,反正客厅就有一个,他把那个搬上来就行。
    来到一楼,他却发现,这里不是空无一人。
    楚酒酒在这。
    楚绍下来的时候,楚酒酒是背对他的,她站在窗边,不知道在干什么,听到有人过来,楚酒酒迅速转身,手还背到了身后,一看就是在藏什么东西。
    楚绍瞬间忘了电扇的事情,他眯起眼,眼缝里精光乍现,“藏什么呢,给我看看。”
    发现是楚绍,楚酒酒愣了一下,她刚才纯粹是条件反射,默了默,她把背后的东西拿了出来。
    楚绍走近,看见躺在她手心里的,是她那个丑项链。
    然后就轮到楚绍发愣了,“你怎么突然把它拿出来——”
    话说一半,楚绍好像明白了,而楚酒酒,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有点想爸爸,就把项链拿出来了。”
    楚绍望着她,一时没有出声。
    气氛很安静,安静的楚酒酒有点受不了,她怕楚绍是觉得自己在伤心,于是连忙解释,“你不要多想啊,就是你们刚结婚,我觉得我爸爸肯定也很想看到这一幕,所以就把项链拿出来晒一晒。我已经不像之前了,我知道,时代不一样了,这边和那边,是完全不同的时空,那个,宋爷爷说过呀,改变过去是悖论,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如果过去真的被改变了,那就不是过去,而是一个新的未来,我爸爸只能在特定的时间和特定的走向中出现,在这里,我是见不到他的,我早就明白了。”
    说着,她摩挲了一下手中的项链,声音比之前低了一些,“我就是……就是想让他知道,他最在乎的这几个人,他的妈妈、爸爸,还有女儿,在这里,都过得特别好。”
    第168章
    还在青竹村的时候,宋朝信就跟楚酒酒说过平行空间是怎么回事。
    不同的行为选择,引申出不同的发展和世界,这些世界是字面意义上的大同小异,大的事情都是一样的,例如灾难、战争,反而是微小的、难以让众人察觉的事情,稍微受到一点震荡,就会随之消失。
    年幼的楚酒酒听了,却不愿意相信这种说法,她不想承认自己的爸爸,在她心中最顶天立地的人,在这个世界当中,竟然只能算作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现在她长大了,那些难以接受的事情,便不得不接受了。
    其实,对她来说,最难以接受的不是她再也见不到爸爸了,而是因为她的到来,所以,她再也见不到爸爸了。
    有人过得好,有人就要遭殃,楚克念是楚绍和温秀薇经历重重磨难走到一起之后才拥有的孩子,磨难非他引起,可磨难与他,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楚酒酒明白,这不是她的错,是世事弄人,但是有的道理即使她明白了,她也还是会钻牛角尖。她是个好学的孩子,遇事之后总是会问为什么,当问不了别人的时候,她就只能自己想答案,而当答案无处可寻的时候,她就只能把罪过都怪到自己头上。
    怪自己,也比怪这天地要好,因为前者还能让她生生气,可要是换成后者,她就连生气的机会都没有了。
    楚酒酒垂着头,神情都隐藏在阴影中。
    长大了,就有了自己的小秘密,成年人总是更为安静一些,因为好多事情他们都藏在心里,不是不想说,只是说了,就会引出好多好多的麻烦,还不如不说。
    小孩子才会一五一十的讲述自己的心情,大人们只会报喜不报忧。
    楚绍看着她,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楚酒酒轻轻颤动的睫毛,过了两秒,他往前走了一步,捡起她手心里的项链,楚绍把项链上的绳子捋直。
    手心一轻,楚酒酒抬起头,恰好,楚绍抬起胳膊,把项链套在了她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