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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蝶见太子当真采纳了她的提议,一时高兴道:“奖赏就不必了,殿下快回宫忙去吧。”
顾玄启见她比他还急切,只好下床穿好衣服,临走前揽住她的细腰,在她樱唇上啄了一口:“等孤忙完便来看你。你若是想孤了,就让刘顺往东宫递个消息。”
谁要想他?宋蝶红着脸把他往外推:“殿下快回去吧,再不回去,天都快黑了。”
太子走后,宋蝶犹豫了下,还是去小厨房煎了副避子药喝了。
采南在一旁看着,实在是有些难以理解。少夫人这一会儿闹着要搬家,一会儿又和太子殿下恩爱似漆,恩爱完了又要喝避子药。少夫人明明是喜欢太子殿下的,为什么不愿意给太子殿下生个孩子呢?就算不愿意给太子殿下生,少夫人就不想有一个自己的亲生孩子吗?棠棠和藤儿说到底都不是少夫人的亲生骨肉呢。
宋蝶见采南欲言又止的,知道她想说什么,便道:“棠棠和藤儿就是我的亲生孩子,我有他俩就足够了。另外,我喝避子药这事儿只有你和秋篱知道,你得管住嘴,千万别说出去。”若是让太子知道了,可以想见,他一定会大发雷霆。
没过几天,多地相继出现祥瑞,有牧羊口吐人言,有冰湖绽放金莲,有旱地突冒甘泉等等……
这些祥瑞,自然而然地就吸引了长安百姓的注意力,先前的流言自然而然地被掩盖了去。再加上有人在市井间刻意引导,长安城的风向,便从圣上获罪于天,转变成了歌功颂德。
这时,宁庆帝又以身作则,削减宫中用度,只为多拨些银子为北地百姓赈灾。豪门贵族纷纷效仿,捐钱的捐钱,捐粮的捐粮。宋蝶也跟着捐一大笔银子。
北地赈灾得力的消息很快传回长安,宁庆帝在百姓们的心里,也就成了难得的圣仁之君。
这时,长安城又出了一桩闹剧,永平候府的一众庶子突然闹着要分家。
原来,永平候府年末去收封地的租税时,才得知永平候府的封地已经被官府收回去了。也就是说,永平候府的爵位也没了。
原本永平候府的庶子们之所以孝敬讨好魏国夫人,就是为了承继侯位。可眼下侯位突然没了,不管是成年的还是没成年的庶子们,就都现出了本来的面目,全都闹着要求分家。魏国夫人一时间弹压不住他们,又有族老施加压力,只能同意了。
永平候府虽富裕,却耐不住庶子太多,这一分下来,银钱倒好说,宅院却不好分。最后只能在宅院里砌上几堵墙,将一座诺大的宅院,分隔得七零八落。日后永平候府便再不好办赏花宴了。
除此之外,宋蝶还听说荣安郡主打上永平候府,同魏国夫人大闹了一场。显然是知道了当日广阳伯世子是在永平候府和曾五娘勾搭上的。
宋蝶不免感叹,荣安郡主还真是吃不得半点亏的性子。也不知道她和魏国夫人对上,究竟是谁输谁赢。
感叹之余,宋蝶更好奇,圣上为什么会突然收回永平候府的爵位?难道魏国夫人什么地方惹恼了圣上?可是以魏国夫人左右逢源的本事,应当不会惹恼圣上呀。
这一疑惑,在除夕前夜,太子来别院后,才得到解答。
原来,之前圣上心血来潮出宫去看魏国夫人,恰好撞上魏国夫人和别的情郎相会。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毕竟圣上是知道魏国夫人有好些情郎的。
偏偏圣上正好听到那年轻情郎问魏国夫人:“我和圣上相比,夫人更喜欢谁?”
魏国夫人当时正被年轻情郎伺候得舒适着呢,便道:“自然是杨郎你了,你比他年轻,比他威猛,更比他会说甜言蜜语呢。”
“这么说来,夫人同圣上在一起,岂不是得不着半点趣味?”杨郎问。
“圣上前些年倒还有些趣味,如今年纪大了,皮肉都松弛了,脸上也有了褶子。若他不是圣上,我才不会忍着恶心伺候他呢。”魏国夫人说这话时丝毫不知圣上就站在窗外,更不知圣上回去就撤了永平候府的爵位,本想连魏国夫人的诰命一同撤了,但又担心做的太明显,这才按捺下来。
宋蝶听完这些简直目瞪口呆,至于这其中种种巧合,她没办法不怀疑,是太子殿下的安排。
顾玄启见宋蝶眼神异样地看着自己,忍不住摸了摸鼻子道:“那些话都是她自己说的,这也算是她自食恶果了。”
宋蝶当然明白是魏国夫人自己祸从口出,她惊讶的只是,太子居然也会用这种阴损手段,她还以为,太子殿下这样行事光明磊落的人,只会使阳谋呢。
顾玄启读懂了她的眼神,当即面不改色道:“这都是张海出的主意。”
宋蝶恍然,如果是张公公出的主意就不奇怪了。
亲自去厨房传膳的张公公还不知道自己突然背了锅,便是知道了,也只能老老实实认下来。
到了厨房,见菜式确实像年夜饭一样丰富,张公公这才放了心。
正厅,宋蝶见今天的晚膳格外丰富,不免有些讶异。
“明日除夕,宫里有宫宴,孤出不来,只能今日陪你用年夜饭了。”顾玄启解释。
宋蝶点点头,她也没指望太子能在除夕夜出宫陪她。他能在今日抽空过来陪她用顿年夜饭,便是有心了。
夜里,正房里要了几回水后,宋蝶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要睡着时,听到太子在耳畔道:“这次流言的事能顺利解决,多亏了你的主意。想要什么赏赐说出来,孤会尽量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