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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都下定决心逃离王府了,时隔三个月在长安重逢,她竟又对他旧情难忘日思夜念。实在是太没出息了些!
    “爹爹说的是,无论他是谁,女儿都绝不为妾。”宋蝶承诺道。
    陆远见她知错悔改,还叫了他爹,嘴角不禁咧了起来,拍拍胸脯道:“你放心,爹一定帮你找个如意郎君!”
    陆远说到做到,没过几天就找来一个媒婆,帮她物色起如意郎君来。陆远自认亏欠女儿甚多,得好好弥补她,因而首选都是长安城各大豪门贵族家的贵公子。
    宋蝶虽无心再嫁,但却不过爹爹的好意,只好听之任之。只是她心知顾玄启不会容她再嫁,因而一直躲在将军府后院里,连媒婆来了也不露正脸,生怕被顾玄启的人找到。
    因为一旦顾玄启发现她躲在将军府,势必和爹爹产生冲突,以爹爹的暴躁脾气,真反了也不一定。她实在不愿看到两人君臣反目再起战火。
    好在顾玄启封城了几日后,好像就放弃搜查了。
    半个月过去,陆远相中的好几家都拒绝和陆家结亲,常家竟还当着媒人的面讽刺他草莽出身还妄想攀附豪门贵族,讽刺他女儿道观长大是个没家教的野丫头,气得他立即去砸了常家的大门。
    宋蝶没能拦住他,也只能由他去了。她自己没想着找什么如意郎君再嫁,因而接连被拒亲也不觉得有什么。爹爹却是憋了一肚子火,就让他去常家发泄一通也好。
    宋蝶早知长安城门第观念极重,却不知严重到这般地步。
    叶家镇守西南,爹爹镇守西北,但叶家和陆家在长安城豪门贵族眼中的地位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只因叶家是将门世家,还有镇国公的爵位世袭,而爹爹虽凭着战功做到骠骑大将军,却是草莽出身毫无根基。
    叶家之女皇后都当得,陆家之女却没有一个世家愿娶。
    最显贵的几家豪门贵族不愿意与陆家结亲,陆远便放低条件往次一等的官宦世家找,谁知因为他砸了常家的大门,被人认为是鲁莽之徒,陆家派出去的媒人连别人家的大门都进不去了。
    陆家的女儿嫁不出去,也就成了长安城各大茶楼的笑谈。
    陆远气得够呛,也放弃了和长安城豪门贵族结亲的想法,带着两名义子找到宋蝶,笑呵呵道:“蝶儿啊,你看爹这两名义子你喜欢哪个,我爹就让他入赘咱陆家。”
    宋蝶一看他这两名义子,一个是郝冬,另一个好像叫曹今,这个曹今她在将军府见过几次,虽然话少,却是个彬彬有礼的,长得也算英俊。
    然而,还没等宋蝶开口,曹今就抢先道:“义父,我心里早就有了人,还是让小姐另选他人吧。”
    陆远也没强迫他,只问宋蝶:“你跟郝冬也是旧识,我看郝冬对你也有情意,要不你就招郝冬入赘吧,他肯定愿意。”
    宋蝶看了眼郝冬,见他眼里有期盼,但她还是摇了摇头拒绝了。
    陆远顿时发怒道:“你是不是嫌弃他衙役出身?你爹我当年也是个衙役,你娘家里看不起我,不让我们在一起,我为了博个前程娶你娘才去当了兵,没想到我一走你姥姥就逼你娘嫁人,你娘不愿意才偷跑出来,这才被人拐到扬州,我跟你娘那一别竟是永别!如今你也要学你姥姥拜高踩低看不起衙役吗?”
    宋蝶没想到爹爹突然发起了脾气,忙解释道:“我不是看不起衙役,是我一直把郝冬当兄长看待,实在没办法嫁给他。”
    陆远这才息了怒气:“既然这样,那爹把其他义子都叫到长安来,你一个个选,总能选到喜欢的。”
    “爹爹有多少义子?”宋蝶好奇地问道。
    “不多,活着的还有一百来个,都分散在各地军中。”陆远答。
    宋蝶惊呆了,还活着的就有一百来个?这还叫不多?还分散在各地?这要是挨个叫回来也太麻烦了些,还耽误人差事。
    “还是算了。”宋蝶连忙摇头,“女儿还想多孝敬爹爹几年,不急着嫁人。”
    “现在不嫁,等过几年就更难嫁了。”陆远想了想,提议道:“这样吧,爹给你办比武招亲,给你选一个功夫最厉害的英雄豪杰,只要有功夫傍身,就能跟爹一样,立军功当将军!”
    宋蝶闻言眼前一黑,她这个亲爹,怎么想一出是一出?连比武招亲都想出来了。
    宋蝶好说歹说,总算把他劝住了,让他暂时放弃了这一荒谬想法。
    好不容易把他送走,宋蝶一阵头疼,本以为认了亲爹是好事,结果天天被逼婚,这日子着实过得艰难。
    这日,宋蝶正在房中看书,就见采南急急慌慌地闯了进来,满面焦急道:“夫人,不好了,皇上来了。”
    “什么?”宋蝶惊得站了起来,“他怎么会知道我在将军府?”
    采南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宋蝶在房中转了几圈,还是决定悄悄去前院看一眼。
    到了前院,宋蝶躲在书房后窗外,听着里面两人谈话。
    只听顾玄启客气几句后,便开门见山道:“朕今日来,是想向陆将军讨回一个人。”
    “陛下指的是?”陆远明知故问。
    “她叫宋蝶,是朕从前在王府的侍妾,也是陆将军刚认回来的女儿。”顾玄启道。
    “陛下弄错了吧,臣的女儿名叫陆蝶,此前一直住在道观里,绝不会是陛下的什么侍妾。”陆远否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