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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
她喝了口水平复心情,一抬头,就看见余渊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被这么一张帅脸盯着,颜慕的面上顿时有些发热。
她摸了摸自己脸,底气不足道问道:“怎、怎么了?”
“你在同情他吗?”余渊别过头。
颜慕觉得,余渊似乎有些不高兴了。
“……你从哪里看出我同情他?”颜慕嘴角微微抽出。
是因为她刚才叹了口气吗?
那可真是个美丽的误会。
“这已经是村医第二次来了,张狗蛋的腿……大概是好不了了。”余渊语气淡漠。
虽然余渊面无波澜,说话声音也没什么起伏,但颜慕就是听出了他在幸灾乐祸。
“可是……张猎户会不会迁怒你?”颜慕转念一想,又有些担忧的扯了扯余渊的衣袖。
余渊转过头,黑色的眼眸中似乎燃烧着红色的火焰,待颜慕仔细去看,那双黑眸却又恢复了往常到底冷漠。
“我要回去了。”余渊并没有正面回答。
他从颜慕的手中扯回衣袖,一声不吭的站起身准备离开。
“哎?你要不要吃个饭再走?”颜慕不明所以的挽留。
“……不了。”余渊的脚步一滞,随后逃也似的加快脚步离开了。
直到走出院门,他才虚脱似的靠在土墙。
正午的阳光格外刺眼,余渊伸出手,用手背遮住眼睛。
几缕阳光从指缝中挤进来,刚好洒在他的眼皮上,眼睛刺刺的酸疼。
烈日高悬,光芒灿烂不可直视。
余渊不由的想起了颜慕眼睛。
颜慕的眼睛,比太阳更加纯粹灿烂。
被这么一双眼睛看着,显得在她面前撒谎的自己,是如此卑劣不堪。
如果说颜慕是温暖耀眼的太阳,那么他就是在午夜游荡的孤魂。
没有归处,不得安息。
和颜慕完全是格格不入的两个存在。
光是触碰,他就觉得自己已经要被灼伤了。
余渊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他躲入墙角的阴影处。
或许,像他这么阴暗的人,只配在黑暗处东躲西藏。
余渊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直起身子,慢慢的往张猎户家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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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狗蛋躺在床上不住的哼哼,张猎户捧着药坐在床边。
“爹,我这腿是不是好不了了?”张狗蛋满头大汗,疼的面色惨白。
村医说他的腿骨碎了,就算接上也一辈子都是个瘸子。
他不信!肯定是村医医术不行!!
张狗蛋的脸扭曲起来。
“你半夜吃东西,怎么就摔了呢?”张猎户心疼道。
“我也不知道……”张狗蛋狐疑道。
他也觉得这事儿透着股邪。
毕竟出事的地点是自己从小生长的家,不是其他地方。在家里,他闭着眼睛都能走到厨房,怎么就突然摔了一跤呢?
难道……是余渊?
张狗蛋心中一跳,涌出个大胆的念头。
他联想起昨天下午,余渊拎着斧子的阴森模样,心里顿时有点毛骨悚然。
很奇怪,他的第一反应是害怕,第反应才是憎恨。
“爹!肯定是余渊干的。”张狗蛋抓住张猎户的衣服,声嘶力竭的喊道。
话音刚落,张狗蛋就听见了木门被推开的吱呀声。
随后,他们就看见了面无表情走进来的余渊。
“什么是我做的?”余渊看着瘫软在床的张狗蛋,眼底划过一丝讥讽。
“我……我……”张狗蛋又惊又怕,一时间竟无法开口出声。
“小杂种,问这么多做什么?”张猎户不耐烦的挥挥手,“快去做饭,以后你只上半天学,下午就来田里干农活。”
余渊看了眼张狗蛋,也不应声,就这么面无表情的走进厨房。
“爹!你干嘛还让这个小杂种上学!”张狗蛋气极。
“先生不给退学费,直接请假休学也太浪费了。”张猎户狠狠抽了几口烟,无奈道,“就便宜那个小杂种,让他上几天学。”
他这几天抽烟越发狠了,连眼神都抽的有些迷离,面色也消瘦了许多。
“我看他不顺眼,你打他一顿。”张狗蛋开始无理取闹。
“儿,你腿脚不方便不能做活,这几日就别打他了。等你腿脚好了,想怎么折磨他都行。”张猎户歪在床上抽烟,满不在乎的安慰道。
现在张狗蛋卧病在床劳动不得。
而庄稼人靠天吃饭,田里家里有一堆活要做,丝毫不能耽搁。
张狗蛋这么一受伤,张猎户反而打不得余渊了。
“你把课本给那小杂种,让小杂种记下回来告诉你。”张猎户拍拍张狗蛋的肩,又交代了一些事情,随后又离开去买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