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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牧区是寂寥,又是热闹的,漫天的星子洒满暗夜,饶是再黑的地方,也能让人如痴如醉。
赵时悠看了会儿星星,想上厕所,往山坡下走,却还没抵达厕所,注意到前方有人。
她站在空地上,紧握手机,在和谁打电话。
赵时悠透过厕所附近常备的灯光认出那是程巧心后,蹙起了眉头,心想她大半夜的跑出来干什么?不会没安好心吧?
赵时悠闲来无事,驻步下来听听。
程巧心说:“曾信哥哥,你已经查过两次了,都证明叶剪风只是来自一个叫‘富足’的小山村的小人物,你又何必揪着他不放呢?”
赵时悠闻次大震,他们竟然在查叶剪风?不过也没有多大担心,依叶剪风能把吴志永和江总都能瞒得过的本事,区区曾信和程巧心又算得什么?
对方可能还是执意要查,程巧心的情绪激动了起来,“曾信哥哥,你能不能直视你自己的问题?是你有错在先,让人捅出来只是迟早的事情,你抓着叶剪风无非是被曝光心情不好,需要找一个发泄口!”
曾信应该是还了她两句,程巧心又道:“曾信哥哥,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吻戏的事情,从始至终你都没有正面给我解释过,还有你上次居然说我的吻技不如那个嫩模,说我的长相不如赵时悠,你的心里面就是这样看我的?我很怀疑你到底还爱不爱我!”
程巧心吼完就掐了电话,任凭对方打过来多少次。
赵时悠听完很无语,没想到是这么一出狗血戏码,她忍不住出声:“如果我是你的话,早就和这种人分手了。”
程巧心仓皇转头,见到是赵时悠,更是警铃大作:“你偷听?”
赵时悠指了指前面的厕所,实诚道:“我来上厕所,顺便听到的。”
程巧心没心情理会她说的是真是假,咬牙切齿道:“你想我和曾信哥哥分手后,你好乘虚而入?”
赵时悠长叹了一口气:“你还真是干啥啥不行,脑补第一名,曾信这种货色,我真的看不上了。”
程巧心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咬牙道:“我告诉你,我才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赵时悠眼尾轻斜,摇了摇头:“无药可救。”
程巧心狠瞪她几眼,愤愤而去。
由于这一晚有些折腾,赵时悠再次入睡都快天亮了,以至于她第二天起来得比较晚,身边的加依娜早已跑走去找妈妈。
赵时悠还惦记着昨天和叶剪风约好学习骑马,从帐篷出去后,就去找他。
路上她哼着小曲儿,挂满笑意,可是转了两个毡房,都没看到叶剪风的影子。
宋岩告知:“我先前看他好像往导演组的方向去了。”
赵时悠稍惊:“他找导演干什么?”
“不知道。”宋岩想到一点:“今天一大早他接到一个电话,然后就神神秘秘地跑了,可能和那个电话有关吧。”
赵时悠快步往导演工作的毡房走,正好碰到叶剪风从里面出来,她本来扬起了笑脸,但看他一脸肃目,情绪极低。
赵时悠顿时收起所有笑意:“怎么了?”
叶剪风淡淡地抿了抿嘴角:“我暂时不能教你骑马了。”
赵时悠眉头轻动,他解释:“我临时有点事,和导演请过假了,马上要离开牧区。”
赵时悠惊讶:“这么突然?什么事情?”
叶剪风沉默了,很明显的不愿意开口。
宋岩跟在赵时悠身后,听到两人的对话,笑叶剪风:“该不会是你老爸叫你回去相亲吧?”
叶剪风一记冷寒的光射过去,骇得宋岩什么话都不敢再说了。
赵时悠也瞪了宋岩一眼,同时想到昨天晚上听程巧心说的,曾信在查叶剪风。
可他们不是什么也没有查到吗?
该不会是一夜过去,事情有了反转?
赵时悠内心不安,在镜头面前表现得却是镇定:“路上注意安全。”
叶剪风点了点头,回毡房简单收拾背包,赵时悠跟进去,背过摄像头,小声地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我还是有点人脉的。”
叶剪风果断摇头:“私事。”
赵时悠知道他完全不想说,才没有再问。
叶剪风由道仁送出牧区,前往县城,临走前,赵时悠去送他,满满的担忧,最终都化为一句:“早点回来。”
叶剪风冲她挤出一个笑脸:“放心,我还要教你骑马呢,那可是十顿饭,不赚白不赚。”
——
叶剪风离开牧区后,赵时悠也想过让人打听他到底遭遇了什么事情,结果发现根本是自己的妄想,一心要隐去行踪的叶剪风,谁都查不到。
系统觉察到赵时悠的担忧与好奇,冒泡问:【既然你这么想知道叶剪风为什么走,你之前怎么不对他用实话实说呢?】
赵时悠沉默了,系统不提,她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对叶剪风动用系统。
不过当时不想,现在、以后也不会想。
有些事情,别人既然铁了心要瞒着你,你又何必知道?
叶剪风走的两天,赵时悠明显没有之前那么爱笑,时不时思索他在经历什么?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阿依古丽妈妈说她:“小叶一走,你的魂也跟着走了?”
赵时悠实诚地点头:“朋友嘛,会担心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