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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逼着,这样的落魄,她有那么几秒钟都没有动静,张张嘴,却无法发出声音来,缓了缓才说:
“是。”
她回答的声音,分明就是“我没错,即便你罚我”。
她怎么总有这种不合时宜的倔强?
他顿了顿,冷笑:“潘英恋爱的下场就摆在你面前,你想重蹈覆辙吗?”
她垂眸不语。
如虹湿漉漉站在那。
他眼里的她那么孱弱,就像只逃走的金丝雀,被雨淋湿了翅膀,想飞却飞不起来。
他像个好心人,把她捡起来:
“如虹,我带你来北京的时候,问你,想不想变强大?你说,想。”
他要把她的翅膀烘干,让她重新飞起来:
“走到现在花了七年,你想想之前受过的罪,因为拉筋练舞哭过多少次?出道之后被黑粉骂哭过多少次?你流过多少泪,多少汗,才走到现在?你已经站的很高了,难道你真的想跌落悬崖,粉身碎骨吗?你知不知道你的一个小念头,都会牵一发而动全身,甚至让工作人员和粉丝陷入巨大的痛苦?”
在一个更大的笼子里展翅高飞:
“我看得出来,你爱上演戏了,既然这样,那你以后去演喜欢的戏,我来帮你争取资源,我要用尽我有限的生命,把你送到顶峰,让你成为内娱绕不过的山脉!”
远处的天空是蔚蓝色的。
天还没亮透。
剧组的大灯照的刺亮,监视器里如虹的脸莹白而羸弱,眼睛却是亮晶晶的。
最后一场戏——
逢春替白玉坐了牢。
白玉在天刚破晓时收拾行李来到码头,她在晨光熹微中最后看了一眼故乡,然后头也不回的坐船走了。
剧本上这段戏只有四个字——千帆过尽。
如虹演的时候没有什么多余表情,她坐在船上,风吹得她碎发乱飞。
她思绪辽远的目视前方,渐渐地眼里蒙了层雾,她抬头看看天,把水雾逼散了,脸上的皮肤因为克制而隐隐发抖,然后她眼里再也没有湿意。
旭日东升,山明水秀,轻舟已过万重山。
导演喊:“卡。”
鲜花与掌声一同奉上。
就这样结束了绿岛所有戏份。
因为晚上要和剧组的工作人员一起聚餐,所以唐棠订了第二天上午回北京的机票。
她这天收工时不过才早晨八点多。
到民宿的时候,却见胖子也来了。
陈鱼笑嘻嘻喊如虹:“姐姐,要不要来画画写字?”
如虹看过去,胖子拿来好多自喷漆,而陈鱼早已经迫不及待的拿了红色的自喷漆,在墙上写了个“囍”字。
如虹让唐棠他们先进屋,自己走过去,啧啧说:“你们可真恩爱。”
陈鱼不好意思起来,说:“我们都谈好久了,都过平淡了。”
如虹感兴趣了,问:“什么时候谈的?”
胖子嘿嘿一笑:“那年我18,她15。”
如虹又问:“那你现在多大?”
胖子一笑:“23了。”
如虹笑:“还很年轻。”
陈鱼说:“其实也不小了,我们这边结婚都早。”
“不像大烈,他也老大不小了,连个喜欢的人都没有。”胖子说,“他好像对这方面不开窍。”
陈鱼摇头:“不是不开窍,他是宁缺毋滥。”
如虹点点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鱼丢给如虹一个自喷漆,笑说:“姐姐,你写一个吧,随便画个圈也行,等你走了以后,我宣传宣传,把这变成拍照圣地。”
如虹却之不恭,只好点头说行。
她拿着自喷漆到墙的正对面去,仰头看,却恰好看到那句话——星星会爱我吗。
她眼皮一跳,问:“这句话,我记得之前不是这样的。”
陈鱼过来看了一眼,不在意的说:“哦,之前烈哥改的。”
改的痕迹很明显。
他把“吗”字打了个大大的红叉。
如虹看着看着,踩着木梯,爬了上去。
她“唰唰”两声,就把那段话又改了个意思。
“星星会爱我”,和“星星不会爱我”之间,不过多了一个“不”字而已,很好写。
她踩着梯子下来,掏手机给周烈发消息:再给你一次机会和我告别。
他过了一会才回:你要走了?
她回:你之前说,绿岛有真正的山,比白头山要好。
他回:我带你去看。
她回:那你要快。
回房后,如虹好好打扮了一番。
他曾经说喜欢《花·火》时期的她,那时候她专辑封面穿了一身JK,纯真无比,恰好她这边有白衬衫和格子裙勉强可代替,量他也看不出什么不同。
她化了裸妆,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