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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郎主也叹气:“再议吧,再议就是。”
李意行说起别的:“表哥方才为何事而来?”
李潮生生性洒脱,空有官名去不干正事,极少与郎主来往,单独凑到李谋眼前来更是少见。
郎主提及他,无奈:“他想要随军进朝,辞官远行。”
李意行抬起眼,疑道:“如此突然?是发生了什么事?”
李潮生前世也是辞官而去,可那已是多年后了,如今怎么会提得这样早?他心中杂乱,只听阿耶摇头道:“正因无事,才显得他荒唐,进朝之后还要去见他阿耶,也不知他阿耶能否受得住?子柏,你同行路上,该要劝劝他。”
身负司马要职,又是李氏郎主,李谋一年到头怎么也要进宫述职两回,李意行就是算准了日子,才与王蒨分开,给她冷静的余地。
李意行应道:“自然该劝诫表哥……何时动身入朝?”
郎主估算了几刻:“下月初吧,军骑比马车快得多,下月动身不迟。”
闻言,李意行才露出几分真心实意的笑:“既然如此,我先去表哥府中好好劝他。”
除开王蒨身死的那些年,李意行与她从未分开得这样久,三公主从前爱他,缠着他,半日不见都要落泪,如今却应当在洛阳乐不思蜀了罢?李意行心里清楚得很,只是他一想到与阿蒨重聚,还是忍不住牵出几分缓和的笑。
几日之后收到急信的王蒨却并不那么高兴。
她当然知道,分居是权宜之计,却没料到李意行那样快就又要回来。这些时日,她感到自己还没有成长到能够与他对弈的地步,只隐约认为有了些不同。
可仿佛也没有变化,王蒨自认矛盾,她还是那个三公主,即便认真钻研政卷,也不过是鹦鹉学舌,长篇大论入了她的脑海,最终归于沉寂。
她读着信件,忍不住气馁,好好收进匣子之后,带着人去了大姐府上。
祭典事了,王楚碧比以往要稍清闲一些,除开雷打不动的随朝,其余时间都能勉强支出来,王翊亦是休战留府,姐妹三人难得静谧,没有外物干扰,时不时就要聚在一起。
那日她跟踪袁明棋,告知阿姐之后,却要把王楚碧吓坏:“你是撞了鬼还是中了邪,哪里偷来的胆子?”
她与王翊都不太适应三妹的变化,王蒨也生怕两个姐姐担忧,含含糊糊说自己只是凑巧遇到了。
王楚碧这才松了口气。
身为大公主,又以美貌倾国而为人熟知,王楚碧府上的院子里也是栽红植绿,看着便有泼天富贵之意,王蒨今日入了她府上,在这浓艳的景色中看了许久,才等到王翊与王楚碧结伴而归。
王楚碧刚下朝回来,与王翊在外头遇见了。
王蒨看到阿姐脸色极差,二姐扶着她,王楚碧却还是脚步虚浮,几欲跌落在地上。
一时间,她想起那天目睹长姐病倒,连忙走上去:“阿姐,怎么了?身子不舒服么?”
王翊无声地朝她摇头,三人都噤了声,往王楚碧的房里去。
房内小窗大开,清风穿堂而过,王楚碧在两个妹妹的帮衬下躺于塌上,抓着裙角缓了许久,才长叹一口气:“我没事!”
她语气还很冷厉,王蒨猜到:“阿姐与谁吵架了?”
王翊眨眼:“除了父王,还有谁?”
恐是被她说中,王楚碧冷哼一声,又立时抚住额头,难耐道:“太医呢?”
王翊起身往外看,如意正领着太医往房里走,老太医三步并作一步走,几乎是扑于大公主的塌前,仔细替她诊脉。
长姐曾在王蒨面前昏倒过,因此王蒨格外紧张,她挤不出一丝柔和的神情,整个人都变得严肃。好在太医案诊过后,只道大公主是疲累操劳,又气血攻心,才会头疼难忍。
如意带着太医下去开药,王楚碧趁诊脉的功夫又续上几口大气,骂道:“你们知那老不死的要做什么?我原想好要划出银两给广竹住持远渡,那天杀的老不死却非要用去修缮行宫!生怕自己没命住了不是?”
王蒨拍了拍她的背脊:“别动气,阿姐不是说大典能克扣些银钱么?”
“正是那份银钱,叫他惦记着呢,”王楚碧气得头脑昏聩,“行宫与住持孰轻孰重?”
“内务之事,多为江总管着手吧?”王蒨想起来,“那些银钱尽数在他手里?还是由太常寺扣着?”
“他不过是个宦官,依附于皇权之下,如今也不过是左右两难。父王手里本就没几分实权,就算让江善尽数扒了去,又能如何!”
王楚碧说到此处,又气白了脸:“哪怕有一丝生机,都不至让我如此难做。”
王蒨提议:“要不咱们出钱贴些银两,做个两全其美,这回就先揭过去?”
不仅王楚碧沉默,一旁的二公主王翊也极快地摇头:“他不过是个无底窟窿,咱们三个是填不满的,有了这回,便就要有下一次。”
她是最不希望父王如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