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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马上凑了过去,认真端详着这个香囊。
香囊以靛青布料为底,中间绣了一对鸳鸯,下头坠着红穗。看起来只是寻常香囊,不过香囊上那两只鸳鸯简直敷衍得可以用丑来形容了,这女工还真是拿不出手。想想陈银妹那结实的身板,倒也挺符合她的。
不过值得称赞得是,鸳鸯身下的水波倒是绣得格外生动。
我在不可对外人道的话本子里看过,送人鸳鸯总有点定情信物的意思。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我知道自己这面皮子长得还算不错,但也不至于让一个前一天刚死了哥哥的女子,第二天就能在这里对一个刚见了两面的人送定情信物吧?
若是真的,那陈家人的心也太大了。
那这个香囊上究竟有何玄机?我接过香囊,凑在鼻尖嗅了嗅,只是一些白芷菖蒲一类寻常的植物香味,并没有什么异常,上下翻转查看了一番,也实在看不出什么所以然。
于是摆出小心翼翼的谦逊姿态不耻上问:“二师兄,香囊可有异常?”
二师兄似出沉思中苏醒,又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瞅了我一眼:“并无异常,别人姑娘家给的香囊,你找机会还回去,可别让人误会了。”
切,我还当是发现了什么呢!
心里吐槽,嘴上还是乖巧得连连回答:“是、是!”
作者有话要说: 二师兄潜台词:不要到处沾花惹草
我:o(╥﹏╥)o我啷个晓得咋回事
☆、不速之客丑时到
回到院里,师父唤我们开始布阵结印,为了晚上可能到来的战斗做准备。
期间我几次想将香囊还于陈银妹,但她始终待在家人身边寸步不离,我给她使眼色使到眼抽筋,也也视若无睹,实在找不到独处的机会。
夜渐渐深了,整个屋子灯火通明,除了几个捕快开始打盹以外,我们师徒四人和陈家上下老小均无一丝睡意,面上虽然都假装得漫不经心,但我观察到陈家的二哥一晚上已经上了10多次茅厕了,毕竟怎么看,他是下一个目标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夜越深,越清明。
每一次更夫的锣梆子声响起,大家都屏息听着,生怕错过了时辰的通报。
一更,戌时。
二更,亥时
三更,子时。
下一个便是昨晚陈金条遇害的时辰,四更,丑时。
这下连院里打着马吊吆喝的捕快都放下了手中的玩物,彻底安静下来。空气粘稠得像过了层浆一样,有些胆小的妇人,甚至开始细细地抽泣起来。陈家二儿子陈铁生与三儿子陈木生,惨白着脸色坐在椅子上,时而端茶抿上一口,手抖得茶盏咔咔作响。
“笃笃、笃笃”,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陈铁生吓得从凳子上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身下蹊处染湿了一片,竟是吓得失禁了,他语无伦次地喊道:“妖怪啊!妖怪来了啊!”
难以自控的失态成为了一根引线,点燃了所有人的恐惧。
“救命啊!救救我们啊!”“我还不想死啊!”“为什么不放过我们啊!快想想办法啊!”
一时间,院里所有的陈家人尖叫着、跺着腿痛哭着,场面一时难以控制。
胆子稍大的陈木生目眦尽裂地从堂屋里冲了出来,先是推搡着被这幅场面惊傻了的捕快们,道:“你们不是来保护我们的吗?愣在这里干嘛?”
随后拿手指指着我们:“你们这些道士,我们花钱请你们来降妖除魔,杵在这里干嘛?还不快去捉妖?”
说着,就要来抓我师父的衣襟,身手敏捷的二师兄用剑柄迅速击中陈木生胸口,将他格挡开来,没有练武基础的陈木生哪里经得起着二师兄注入了二成功力的一击,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师父掸了一下手中的拂尘,捏了个诀,念了一段禁声咒语。
一瞬间,尖叫声哭喊声全部消失了一般,整个陈家大院除了我们师徒四人,其他人俱是长大了嘴,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师父施施然开了口,语气没有任何波澜:“此为禁声咒,对尔等并无伤害,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可自行解除。此时尚未到丑时,门外并未感知到妖气,尔等万勿乱了分寸。玄子!”
大师兄上前,应道:“师父,有何吩咐?”
“弄清楚来者何人?”
“是!师父!”
大师兄走到门前,隔着门大声道:“敢问阁下,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门外传来尴尬的声音:“我与我家公子从外地来此游历,寻了一晚上,不巧附近的客栈都已客满,看阁下屋内灯火通明,想是有人还未入睡,便深夜叨扰,多有冒犯,不为其他,只望能收留我们一晚,我家公子必有所酬谢。”
门外只人怕是原本以为屋里只是有人没睡,没想到敲个门,竟引来满屋的哭天抢地之声。若不是深夜实在无处可去,恐怕此时会提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