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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商场门口,他们才要分头走。
想到什么,礼嵩忽然把邓谆单独叫过去,压低声音告知:“你妈妈最近又来公司了。”
邓谆的反应明显对此一无所知,却也没有太惊讶,第一反应居然是道歉:“影响制作人工作了吗?对不起。”
“那也不至于啦。”礼嵩不知道说什么好,勉强宽慰道,“她没跟你说吗?她这样,搞得公司立场很尴尬。”
至多只有二十岁的男生却笑了,他回答:“我妈妈想做什么,我向来干涉不了。”
廖茗觉等得太久,终于凑上来问:“你们在聊什么啊?”
校运会终于召开。
就像之前胡姗说的那样,传媒部就是个女生当男生用,男生当畜生用的地方。不仅要搬运器材,还要拍照、录像、做视频。廖茗觉对电脑一窍不通,于是做的都是前期工作。她临时学了拍照录像,学姐人很好,还把自己淘汰的相机借给她练习。
运动会开幕式时,廖茗觉整个人像灵魂出窍似的。王良戊问她怎么了,就见她像天要塌了一样,唉声叹气:“完了,一次都没练习,一点默契都没有——”
“怎么会?”王良戊说,“这种运动会不用练习的啦。”
廖茗握紧了拳头,痛心疾首地说:“那怎么行?!既然报名参加了,就要做到最好才行!我实在太不靠谱啦!”
然而实际上,她做得最不靠谱的事并非没有练习,而是校运会当天早晨才想起要通知邓谆。
好在邓谆这人,向来在该脾气好的时候脾气差,该发飙的时候脾气又异常的好,回了个“好的”就过去了。
比赛当天早晨,廖茗觉在洗手间刷牙,冷不防对旁边的胡姗说了句:“我做春梦了。”
胡姗差点把一口牙膏泡沫咽下去,呛得半死反问她:“什么?你梦到接力棒了吗?”
廖茗觉摇摇头,整个头发乱得像鸡窝,洗了把脸说:“我梦到肖屿崇给王良戊生了六个娃,带不过来,分了一个给我。”
“你管这叫春梦?!”胡姗感到难以理喻。
值得一提,廖茗觉不是院里唯一一个报男女混合四乘一百的。
赵嘉嘉也报名了。
话说自从邓谆转学来,她的状态就异常的奇怪,真的很微妙。她没有过来搭过话,但时不时能在上课时捕捉到她投来的视线。她卖掉了一部分追星的周边。明明跟她一个宿舍,廖茗觉却完全不知道,主要原因是打工太忙了。胡姗有不咸不淡打听一句“为什么”,赵嘉嘉的回复是“没内味儿了”。
抱着找茬的目的,胡姗故意在化学实验课坐一起时提起,想借机看看邓谆的反应。结果邓谆的反应就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你就没点感想?”她故意问。
“虽然大部分人不承认,但其实他们喜欢的就是明星,而不是私底下那个人。”邓谆提醒她,“你加热试管的时候不要对着我。”
廖茗觉认定赵嘉嘉还喜欢邓谆。
“因为她上次还说我的普通话不标准!肯定是怀恨在心!”廖茗觉恶狠狠地评价,“我普通话说得都能去当说唱艺人了好吗?!”她最近又不知道在哪学了几个时髦的新词,动不动就要用。
当时邓谆去传媒部活动室看她,听到这话,忍不住把她拽过去,双手抓住她手腕,把她困在身前,垂着头说:“跟我念,‘红凤凰粉凤凰,红粉凤凰花凤凰。’”
廖茗觉无比认真地说:“红混黄混混黄,红混混黄花混黄。”
“不行,”邓谆慎重地告诉她,“你还不能当说唱艺人。”
比赛开始,入场时,廖茗觉在负责担任裁判的体育部成员里看到肖屿崇。她早就忘了之前叫他报名被拒的不愉快,挥着双臂,隔老远就大声喊:“肖屿崇!我梦到你生孩子啦!”
被迫社死的肖屿崇果断别过头,假装不认识她。
要去起跑线上,廖茗觉这才开始紧张,正感到头皮发麻,就感觉一只手贴住额头。邓谆望着她说:“没发烧啊。”
“嗯。”廖茗觉一字一顿地回答,“我好紧张。”
“……”
她像打开了话匣子,一鼓作气说下去:“我刚才看了一下,我连像样的运动鞋都没有。感觉一点都不认真。他们都好像跑得很快,我好怕啊。要是掉棒了怎么办,我会很惭愧的——”
邓谆望着她,良久,他说:“我因为紧张尿过裤子。”
她顿时像打开了什么雷达,精神百倍地追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