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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苏恍然回神,弱弱辩解:“我不小了。”
“能有多大?韩栖在我眼中都没长大,你?”韩亦欣眼中带着明显的不屑。
潘苏心里委屈,但是又不敢和阿姨争辩。韩亦欣气场太足,被她一个眼刀扫到,潘苏还没说话先萎了。
一根烟抽完,韩亦欣站起来,准备回去了。她今天已经带西瑞下去遛过,不过西瑞显然喜欢嫂子跟更胜过妈妈,叼着绳子围着潘苏打转。
潘苏尴尬,不敢去接绳子。韩亦欣穿上高跟鞋,轻飘飘说:“它喜欢你你就带它玩玩吧。”
于是潘苏蹲下来帮西瑞套上狗绳子,听见她在身后说:“你要是真不喜欢韩栖,最好早点说清楚,我不想看见我儿子陪小孩子玩过家家还这么开心。”
防盗门带上,发出“呯”的声响。潘苏帮西瑞套好绳子,默默嘟囔一句。
西瑞歪着头看着他:嫂子说喜欢谁?
回到宿舍之后,潘苏往床上一倒,整个人摆成一副葛优瘫的姿势。杰克苏跳上来,拱爸爸的手,粗着嗓子喵喵叫几声。
潘苏低头看看它,叹气:“杰克苏,爸爸有心事,让你干爹帮你梳毛。”
陶林林从床上跳起来:“我不梳!我和杰克苏闹掰了!让它给我拍张照片出卖色相,讨女神欢心都不肯。喂它吃喂它喝你不在都是我伺候它,养猫千日用猫一时还这样傲娇,哼,我也生气了!”
杰克苏对着陶林林叫几声,听起来像是在吵架。
潘苏懒得调解一人一猫之间的矛盾,自己爬起来拿着贝壳梳,拍拍凳子。杰克苏跳上去,以一个最喜欢的姿势躺着、露出白花花的肚皮。
陶林林气呼呼看着它悠然自得的样子,没收逗猫棒,以后你再也没有干爹了。
潘苏心不在焉给猫梳毛,整个人晕晕乎乎,还沉浸在韩老师花了那么多钱“包养”自己的震惊中。每个月最少五位数的打赏,一年十二个月,他开直播两年多,天,不敢想象!
“喵呜!”杰克苏忽然惨叫一声,伸出爪子抓破了潘苏的手。潘苏白嫩嫩的食指上出现一道血痕,他抽张纸随便擦擦,陶林林坐在床上说这是“道德沦丧的弑父惨案”。
潘苏被抓了,还摸摸杰克苏的脑袋跟它道歉。刚刚是他没注意,梳子梳到肚子那里,有些卡毛也没有放缓力道,直接往下耙,差点把杰克苏给薅秃,难怪它要惨叫。
杰克苏在爸爸那里遭受虐待,顿时又想起干爹的好,喵呜喵呜跳去陶林林的床上。陶林林一看它上来,刚刚还横眉冷对,一秒切换到谄媚的笑脸,拿着逗猫棒逗杰克苏,比潘苏更显猫奴属性。
“苏妹,你那手,不贴一下?”陶林林坐在床上逗猫,潘苏看看伤口,都不流血了还贴什么贴。杰克苏定时驱虫打针,又养在宿舍从不出去,干净得很,被它抓破手指潘苏都没管过。
陶林林还是很有人性,主动找出碘酒给他消毒,顺便还以抓人为由给杰克苏剪了指甲。
潘苏拿出笔记本在背知识点,但总是静不下心,本子上的字盯着看得久了,都快不认识。他背书想到韩栖,吃东西又想到他做的菜,打游戏还能想到自己怎么跪的,韩老师的身影真是无处不在。
还有温柔的微笑、含情脉脉的眼神,潘苏要疯了。上天能不能赶快让他瞎眼别再看见韩老师的闪光点了?!
坐在桌前的潘苏大喝一声,把陶林林吓一跳,杰克苏也受到,哧溜一下钻回窝里,耷拉着胡子偷窥饲主。
陶林林探头探脑,总感觉苏妹从进门开始就怪怪的,结果这哪是不对劲,这都走火入魔了!
“这位施主,为何如此癫狂?”陶林林终于舍得来关心一下好兄弟,“有何苦楚,可否与贫僧一一道来?”
“大师,”潘苏捂着头哭丧着脸,“我到底应该怎么面对啊!”
陶林林一头雾水,问他要面对谁,潘苏说还能有谁,就是韩老师啊。
“哦。我见施主前些时日面泛红光精神奕奕,以为你与韩老师已鸳鸯被里成双对……”陶林林能看到潘苏阴郁的眼神,赶紧改口,“咳咳,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贫僧口误、口误。”
潘苏盯着白墙,喃喃自语:“我今天不应该去的,不应该去的啊……”
陶林林起一身鸡皮疙瘩,看他这样子像极了祥林嫂,痴傻怔愣都像。他拍着潘苏的肩,循循善诱:“来,说说,到底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了?”
潘苏说,我和韩老师的妈妈聊了一会儿。
“卧槽,见到未来婆婆了?!”陶林林的八卦雷达立刻启动,“怎么样?韩老师的妈妈长什么样?是不是穿个貂皮大衣、头发烫着波浪花卷,然后十个手指都戴着宝石戒指?”
“……你说的那是包租婆。”潘苏翻个白眼,“他妈妈年轻又漂亮,很有气质,就是吧……看着太高冷了。”
可能因为是久战商场的女强人的缘故,潘苏总在想她会不会忽然从包里拿一叠钱出来甩在桌上,然后说出八点档经典台词——“给你多少钱才肯离开我儿子?!”
“哎,韩老师长那样,有一个漂亮的妈妈很正常。然后呢?”陶林林接着八卦。
“问问我父母做什么的。”
“哦盘查一下家世,还有呢?”
“让我别耽误韩老师。”
“啊?”陶林林有些迷茫,“这是……催你们结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