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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母便气冲冲地往楼上走了。
哎!哎!你干什么去!纪父看这样子,心里一惊,连忙去拦,但纪母根本不理。
纪棠正在和盛夏打电话,让盛夏乖乖听话,自己过几天才能去医院。
见纪母直接开了门,气冲冲地瞪着自己,纪棠赶紧结束了话题,爸爸现在有事,明天再和你说,先挂了,嗯,拜拜。
挂了电话,纪棠不知道纪母上来是有什么事,主动试探问道:妈?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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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纪棠刚才的讲话,纪母瞬间就明白了,刚才和纪棠对话的是那个孩子。
原先还觉得对贰
听纪棠刚才的讲话,纪母瞬间就明白了,刚才和纪棠对话的是那个孩子。
原先还觉得对方是自己的乖孙子的纪母这时候心里无比痛恨,如果不是怀了这个孩子,纪棠何必需要瞒着所有人进入盛家,也不会出现后面被盛家发现的可能,就更不会出现现在纪家资金链断裂,富贵的生活没有了,自己出门还要被人羞辱的情况。
再想到纪棠离开盛家是为这孩子,不回纪家老往外面跑是为这孩子,说出以后不再回来了也是为这孩子,纪母一时恶怒从心中起,指着纪棠骂道:你怎么还联系着那孽种!要不是因为他,我们能变成现在这样吗?!
纪棠顿时脸色变了,从一瞬间惨白然后沉了下去黑如锅底。
小夏是自己的底线,是自己的逆鳞,自己不允许任何人去辱骂他数落他。
后面赶来的纪父听了纪母的话,脸色也不好,纪母一发起脾气来口无遮拦,什么戳心的话都能说得出口,这一点纪父深受其害。现在纪棠早就不是小时候那样,被骂着只会低着头一声不吭了,纪父很怕纪母再次口无遮拦将家庭矛盾引发得更厉害,所以连忙去扯纪母的手,示意纪母控制点。
现在的纪母就像一个正在喷火的火山,根本停不住,纪父那一扯说不定还给纪母的火更添了一把柴。
纪母把纪父的手一甩,就冲着纪父骂起来:扯什么扯,我早就想说了,难道不是因为那孩子的存在,我们何必变成这样!跟那个从没见面的死鬼父亲一样,真是祸害人!纪母现在完全想不起当初自己还信誓旦旦怀疑那孩子的父亲是顾维鸿的场景了。
纪棠脸色很差,眼睛直直看向纪母,垂在两边的手死死地握成拳,像是在隐忍,样子很吓人,已经在发飙的边缘了。
但纪母完全没注意到,还一直在边缘试探,嘴里骂骂咧咧的,一句比一句难听,甚至说出让纪棠赶紧把那孩子送到孤儿院,然后自己再给纪棠找个下家的话。
纪母越说越离谱了,纪棠闭了闭眼,努力压下心中的暴怒,竟然笑了出来。
激动地唾沫乱飞的纪母被这声轻笑笑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心里有些虚,有些怔愣,但是又感觉自己好像被忽视看不起,顿时抬起下巴色厉内荏道:你,你笑什么?!
纪棠盯着纪母不说话,黑黝黝的眼睛直直盯着,把纪母看得情不自禁后退了半步,纪母吞了吞口水,这时才感觉到有点害怕。
半响,纪棠转过身打开柜门开始收拾东西。
纪父纪母就这么愣愣地看着,因为纪棠现在身边的气势很吓人,纪父纪母不敢上前打扰,特别是纪母,刚才喷发的火山现在哑了火,突然意识到纪棠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沉默寡言的孩子了,也不会被骂了只会低头不说话,现在孩子长大了,自己也管不了了。
东西不多,纪棠收拾好了,提着行李箱往外走,走到房门口,纪父纪母连忙退后几步让开了门,然后纪棠直接就下楼了,半个眼神都没分给纪父纪母。
两人就这么看着纪棠走了,听着门关上的声音后,纪母忍不住嘟囔:就这么走了?也不知道给自己爸妈说一声...
纪父狠狠地扯了把纪母,你还说!要不是你话说得那么难听,别人会走?我都听不下去了,什么还要送到孤儿院....好歹你也是奶奶,怎么会说出这么恶毒的话!你这个嘴!...哎!纪父说完,然后长叹口气背着手慢慢下楼了。
纪母撇撇嘴,想不服气但是又有点心虚,站着别扭了会儿还是跟着下楼了。
纪棠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出了小区后慢慢在路上走着。
纪母的话让纪棠心里既愤怒又伤心,住的房子现在还没弄好,医院暂时也不好去,一是现在纪棠情绪很差,贸然去怕吓着盛夏,二是这种别墅小区有点偏,交通不方便,需要走很长一段路才能看到公交站,就更不用说招招手就能停下一辆出租车了,住在这里的人家家都有车,根本不会坐出租车,出租车也不会往这边来。
索性纪棠想着自己现在慢慢走着吧,等路走完了自己的情绪也就平静下来了,到时候再去医院。
路上没有人,纪棠走着走着,突然落下泪来。
这么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纪棠也是人,不是无情的机器,心里也很难受,来自各方面的轻蔑,嘲笑,羞辱,还有指责,让纪棠心里很痛苦,很伤心。
一滴泪落下来后,后面的眼泪就止不住了,劈里啪啦地往下落,但是纪棠死死咬着唇,不肯哭出一声。
还好路上没有人,不然纪棠觉得自己要丢脸死了,这只有这时候纪棠才能短暂地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