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师手里的刷子扫过虞多的眼尾, 虞多不适地合了下眼, 只能尽可能形容了背包的颜色和其他特殊标记。
    “可以睁眼了, 你是不是之前没化过妆。”化妆师声音中带着些笑意, “你的反应看起来好像很不适应。”
    虞多睁开眼，对化妆师笑了下：“这是第一次。”
    化妆师退后半步，目光落在虞多的脸上端详片刻, 夸赞道：“你的皮肤和五官太优越了，如果我是你, 我肯定也不会每天费力气化妆。”
    白芽把朗诵本送到虞多手边, 虞多向对方道了声谢。
    白芽坐回自己的位置，她拿起放在一边的朗诵本，目光却下意识落在有虞多的背包上。
    虽然背包上没有logo, 但质感独特，是她没见过的特别材质。
    而且, 她刚才刚才在包里翻找朗诵本的时候，看到一串车钥匙。
    上面的logo很特殊，即使是她这种对车子不多关注的人，也在各种渠道听说过这个牌子。
    白芽低头看着放在膝盖上的单词本, 心思已经飘远。
    她几次忍不住抬头看向坐在化妆台前的虞多。
    虞多身上已经换上了西装，整个人像是换了个气质。
    往常虞多在学校出没总是穿一身简单又舒适的白色或者是浅色，但穿了一身西装的虞多在灯光下，浑身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矜贵和优雅，让人几乎移不开眼睛。
    化妆师终于说好，虞多舒一口气，拿着朗诵本起身，温和礼貌地和对方道了声谢。
    白芽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他身上，见他起身走过来，脸上扬起一个笑容，开口道：“轮到我们还需要一段时间，要先坐一会儿吗？”
    “不了，我去外面等朋友过来。”虞多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包，把已经被握得温热的朗诵本塞回背包里。
    他虽然刚才一直拿着朗诵本，但其实这么长时间，他连半个字都没看进去。
    一路上和面熟的同学打了招呼，虞多站在礼堂大门前，低头看着手机。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他和沈臻的聊天界面。
    一分钟前，沈臻给他发了条消息，说自己已经到了学校。
    沈臻今天穿了件灰色衬衫。
    沉稳的颜色让沈臻整个人看上去更加稳重。
    他的手臂里搭着一件黑色西装外套，恰好云城大学校内的路灯次第亮起，沈臻踩着灯光的节拍缓缓向着虞多走近，像一场浪漫的赴约。
    “学长！”虞多朝远处的人挥了两下手，又低头检查一遍自己的衣着。
    他抬头时，沈臻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沈臻手里还提着装着笔记本的公文包，他的袖子搭在小臂上，露出一截很精壮的手臂。
    虞多觉得今天的沈臻格外好看，他仰着脑袋，对着沈臻的脸盯视半天，直到沈臻开口：“怎么了”
    “学长，你今天看起来有点不一样。”
    虞多眼眸发亮，里面盛满了秋夜的灯光。
    面对这样的虞多，沈臻总是很难不觉得心动。
    两人并肩进了大门，虞多从沈臻的腕表上看了眼时间，说：“我们的节目要开始了。”
    沈臻接过他肩上的背包，“去吧。”
    两人手指很短暂的接触半秒，虞多点了点头，转身去往后台。
    观众席的前两排主要是一些重要嘉宾和学校领导，沈臻因为要参加典礼之后的颁奖仪式，座位便被安排在了第三排。
    他带着虞多和自己的包，刚找到座位坐下，周围环境蓦地转黑。
    很快，舞台中心一盏灯光落下，两位年轻朝气的主持人从幕后走出来，短暂的开幕词之后，女主持朗声宣布云城大学68周年校庆晚会正式开始。
    虞多班级的朗诵节目被安排在第一个。
    灯光短暂明灭之后，虞多和白芽站在舞台中间的话筒前，背后是一群朝气蓬勃的学生。
    不到十秒的准备时间，虞多在彩排时踩定的位置站好，便抬头往台下看去。
    他一眼便看到坐在第三排中间位置的沈臻。
    他站在舞台的灯光下，而沈臻坐在台下的阴影之中。
    虞多看不清沈臻此刻的表情，但心里还是不免有些紧张。
    他飞快调整好呼吸，在开口的前一秒，视线扫到台下坐在第一排的中心座位上的老人，脑海中有一瞬间的空白。
    白芽不着痕迹朝他看了一眼。
    虞多盯着坐在台下笑眯眯看着自己的虞挽东，心跳倏然加快。
    他几乎是下意识将抵在唇舌之间的开场词朗声读出。
    他话音刚落，白芽情绪饱满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台上接连不断响起激情澎湃的朗读声，与寂静的台下泾渭分明。
    虞多的脊背无意识绷紧，他的目光落在台下虚空的某处，不再去刻意地想着某个人。
    一场朗诵完美结束，虞多和白芽一起向台下鞠躬。
    退到后台前，虞多眼睛余光里看到沈臻坐在座位上正在鼓掌。
    他飞快地偏了下头，目光恰好和沈臻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
    虞多心跳停了一拍，收回视线不小心又不小心和虞挽东的视线对上。
    虞多：“……”
    这一眼，直接差点让虞多的心跳停止了。
    虞多快步走到后台，拿出手机先给虞挽东发了条短信。
    前台响起热闹的歌舞声，虞挽东或许正在专心致志地欣赏节目，并没有回复虞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