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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它强悍的“生存能力”,一些人类进不去地方,天眼也能飞进去拍摄。
    林教授登时有点说不出话来。
    难道这就是当代年轻人吗?
    他都觉得自己跟盛骄的想法有代沟了。
    倒是秦教授很理解地点点头,提醒同事:“军事科技发现找到便宜量产的方法,或者不再需要保密后,变成民用的例子很常见,现在只是倒过来而已。”
    像司机和行人都会使用的导航系统,一开始就是军用的。
    华国每年出版的《年度军用技术转民用推广项目》,就列出了很多项惠及平民的发明项目——军事科技的研究,绝不止是为了打杀谁,也是为了追求给人民提供更好,更方便的生活。
    “可是……”
    林教授有点纠结。
    没办法,在老一辈人眼中,现在的娱乐圈可谓群魔乱舞,不再有德艺双馨的艺术家,哪怕不会唱跳没有演技,有张脸就能红,更甚者,长得丑也没事,丑得有特色,资本硬推出来,网友吐槽也是流量,也能当明星。
    长辈偶尔打开电视机,想看看年轻人追的是什么剧。
    本来是奔着了解小辈去的。
    看完不仅是不了解,而且是不理解。
    那么厉害的技术,居然是因为想用来拍真人秀才发明的,就像是男人带妻子去五星级酒店吃烛光晚餐,妻子以为他选择这里因为这是这是二人的定情之地,实际上却是因为他是会员,有优惠打折。
    结果是好的,动机听着不对味。
    在林教授纠结期间,秦教授则是问了盛骄很多“超级天眼”的问题,想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说,就是她研发的,还是说仅仅了背诵了一些内容,为背后的真正发明家打掩护。可越问,秦教授就越惊讶——他发现这年轻人不仅对答如流,她对前沿科技的一些设想,寥寥两句,就说到了他正在研究的项目的痛点!
    细问之下,秦教授甚至怀疑,这年轻女孩懂的比他都多。
    他才是那个在大佬面前卖弄的。
    可秦教授也发现,盛同学很不像搞科研的。
    未等他将心中的疑惑道出,盛骄就看破了他的想法,直言:“搞科研只是我达到目的的一个手段,一个必经过程,我对这方面没啥兴趣,只是懂而已。”
    “……”
    没啥兴趣。
    只是懂而已。
    何等的凡尔赛发言!
    盛骄说的是大实话——
    职业流的快穿副本当然有,但她没穿过,她接触到最多黑科技的是星际和末日,一个她领军打仗最后创立帝国,一个她管辖多所研究院,是末日领主……换句话说,她是当皇帝的,工部尚书在搞什么,她懂,但她兴致不在工部。
    即使有想法,也是交给手底下的人去办。
    盛骄如今亲自搞研究,只因为皇帝手上没兵,年代又不同了。
    这回,她不想再当皇帝,承担一国民生的重责。
    可也没想一头扎进研究所和实验室里。
    只想随便应付一下轻松的“恋爱”任务,随心所欲地过想要过的人生,只是习惯使然,咸鱼不起来,她也不爱当咸鱼,要她低调更难。
    该干吗干吗呗。
    搞科研是很崇高又浪漫的志向,终日在实验室里付出大好年华,牵领着全人类走向更先进的时代。
    盛骄自觉是个需要鲜花掌声的俗人。
    她只想赶紧把小万培养起来,然后代自己搞研发,她只用跟那天天突发奇想的甲方一样,向小万提要求就行了。
    听到盛骄的话,林教授更是疑惑:“听你这么说,其实根本用不着给超级天眼做那么多的功能……”
    如果只是拍真人秀的话,不用做到军用的标准。
    “我是专门做的加强版本,觉得国家用得上,”盛骄淡然道:“我是华国人,现在是华国大学生,以后是华国明星,华国企业家……我每做的一件事,和国家都脱不开关系,我搞钱的时候想到同时为国家做贡献,这是很自然的社会责任感。”
    社会责任感,一般是用来约束大公司的。
    一般人过好自己都不容易了,还谈何建设社会,乖乖交税,不作奸犯科添麻烦,就是最大的社会责任感。
    盛骄觉得自己有余力,那何乐而不为?
    华国过得好,对她自己也有好处。
    利益这词听着冷酷,可它是实实在在的,最有说服力的回答。
    林教授慎重地思考着的时候,秦教授却能明白她的意思,开始认为她是个敞亮人。
    古人尚说过论迹不论心。
    论迹的话,盛骄的研究的确对军事侦察有很大的提升作用,让他们一下子实现了起码五年以上的超车。
    林教授还想说什么时候,秦教授截住了他的话:“天眼的民用版本我看过,军用的增强太多了,可以说是在已有的基础上,再花费七倍的功夫,愿意为国家做贡献而花费时间心力,就值得嘉奖表扬。”
    闻言,林教授也一下子醒悟过来。
    对啊。
    如果盛骄只是个单纯想拍节目的明星,那她不用浪费那么多的时间去再做个军用版本。
    上交的心思是好的,是真实存在的。
    只是年轻人不爱居功罢了。
    想通这一点后,林教授看向盛骄的目光,就充满了慈爱和欣赏——他们这帮搞研究的,见过的天才无数,自己也是世人口中的天才,可知道得越多,就越是发现自己知道得不够多,这是“悖论之父”芝诺素就曾经提出过“知识圆圈说”,苏格拉底也说过“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