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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聘教师需要笔试、面试,郁茂行以极大的优势获得了这个工作岗位。此时,郁初也正式入学,而郁心的病情也得到了控制。家里的经济压力虽重,可也在慢慢变好。
江洐野结合自己之前得到的线索,心猛地往下一坠,有一种预感油然而生,他突然不想听郁初讲下来,心疼他要把最痛苦的事情说出来。
郁初握住他的手,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道:“那所高中有个规定,新入职的教师必须要先当一年班主任,于是我爸既是数学老师,又是班主任。他做事一向负责,不仅教课,也很认真地了解每位学生的状况。”
艺术高中不乏漂亮的女孩子,在青春期,总有躁动的男生想尽法子去追面容姣好的女孩子们。郁茂行很快就发现,班里有个叫何小湉的女生,在和校外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在谈恋爱,甚至是已经发展到快被诱哄着发生关系的程度。
江洐野没由来地肯定:“是宋宗阳。”他从很久以前就看不上宋宗阳,也是听说过类似的风言风语,这人一向爱玩,若只是成年人双方间走肾的约几次便也罢了,他还喜欢玩弄那些不谙世事的小姑娘,骗身又骗心。
郁初点点头:“何小湉很单纯,虽然被宋宗阳迷了眼,可还是很听我爸的话,于是拒绝了宋宗阳。”
被坏了好事,宋宗阳对这个素未谋面的“郁老师”怀恨在心。何小湉虽然拒绝了宋宗阳要跟她开房的事,可她还是喜欢这个英俊帅气的男人,满心期盼地想跟对方来一场甜甜的恋爱。
某一次,宋宗阳约了何小湉去酒吧,他虽然追了何小湉一段时间,可一直吃不到也有些烦了,在酒吧的这一次是他给出的最后机会。他问何小湉:“外面就有酒店,你要不要跟我去啊?”
何小湉摇摇头:“郁老师说,我是未成年,又是女孩子,要学会保护自己。等我...等我再长大一些,我们再做那些事,可以吗?”
“好啊。”宋宗阳嗤笑一声,却不表露自己的厌恶,只跟何小湉说自己去一趟洗手间。
他故意去吧台点了几瓶昂贵的特调酒,对调酒师说:“等会儿让服务员送到那个小姑娘那去。”说完便走出了酒吧,去下一个地方猎艳。
何小湉虽然家境富裕,但只是一个学生,身上根本没有那么多钱,第一反应是给宋宗阳打电话,对方一改往日体贴温柔的样,冷漠着说:“刚刚忘记跟你说了,我们分手了,我对你这种保守的小女孩实在没什么兴趣,钱不够的话,就让你那个什么郁老师来帮你付吧。”
何小湉不敢告诉父母,于是只好打给她信任又依赖的郁老师。
而郁茂行却在酒吧的周围,遇到了酒驾的司机,发生了意外。
这一切很令人唏嘘。
而当时何小湉太过慌乱,又是个恋爱脑,录口供时自动忽略了宋宗阳给她的建议,只说是约了朋友来喝酒,结果点多了付不起钱,想让老师来帮忙。
司机供认不讳,承认是因为家里突然有急事,存着侥幸心理,带着满身酒气开车回家,最后酿成大祸。
而赔偿金,除了办理郁茂行的后事外,又付了一部分房子的贷款,又在郁心后来的治疗中消耗殆尽。
郁初的母亲自从郁茂行离开后,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他们青梅竹马、一起成家立业,与彼此度过每个最重要的时刻,丈夫的离世是对她巨大的打击,为了自己的子女,她又要背负起家庭的重担,最终积劳成疾。
郁初红着眼眶:“我去年带着郁心去医院检查,碰见了何小湉,我和她仅有过几面之缘,当初她的家人怕被我们赖上,在事发之后知道自己的孩子无需背责后,不仅搬了家还转了学。在医院里,她才跟我坦白,说自己以前傻,还想着帮他隐瞒,这些年一直活在愧疚中,尤其是看见宋宗阳以一个洁身自好的形象出现在公众面前时。她说,愿意去重新提供口供。”
郁初冷笑了一声:“可那又有什么用,我们都很清楚,结果不会有所改变,他根本不用担刑事责任。”
从法来讲,无论是她还是宋宗阳,并不构成过失致死罪,责任也全在酒驾的司机。
在江洐野的安慰下,郁初的情绪才平复了些。他继续说:“重遇何小湉之后,我去了事发的酒吧。”
在前两年,酒吧已经被别的老板接手,老员工也所剩无几,但郁初前前后后跑了数十趟,总算联系到了当初拿了宋宗阳小费逼何小湉快点结账的酒保。
郁初说自己是专门爆明星料的八卦记者,愿意花天价买下宋宗阳的黑料,又先给了他一笔现金,这人还真信了。
对方说:“我当时让那个女学生给她的老师打电话,我还抢过手机给对方指了路,告诉他该往哪边走。我故意给他指了条后街的小路,跟他说我会把他的学生带到后巷等着他,这也是Sondy教我讲的。那里常年没有监控且死角多,有矛盾的都喜欢在那约架,也有些小混混喜欢勒索钱财,一般熟悉这边的,都会避开那条路。Sondy说他跟这人有点矛盾,会提前找几个混混等着,等他一到就会堵他,看样子像是要把人狠揍一顿。”
Sondy便是宋宗阳,他出来玩不用真名。
“Sondy也挺狠的,还让我拍几张他们两的照片,最好角度看起来显得很亲密,他说中年男教师在酒吧约会未成年女学生,不管事实如何,只要传出给不知情的人看,那位男教师很容易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