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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景朔扶着池蓝的肩膀,把人从自己身上剥出来, 看着她可怜巴巴的表情, 笑了。一只手揽住小女人的腰窝,防止她掉下来, 另一只大掌轻抚池蓝柔软的发丝,俯身向前, 吻上她柔软的唇瓣。
池蓝在男人温柔的攻势中,缓缓闭上眼睛。
视线娱乐这些天是前有未有的低气压, 员工们大气都不敢喘, 生怕哪里做得不好惹得总裁不痛快。秘书和高管们就更难了,恨不得自己能生场大病, 好可以在家躺上个十天半个月, 不用面对里面那位活阎王。
晚上, 临近下班, 公关部经理进来汇报工作, 因为材料上一句话写的不通顺被庄倞扬骂的狗血淋头,吓得他差不点犯心脏病,连文件都不敢捡,屁滚尿流的离开总裁办。
公关部经理离开后, 庄倞扬的怒火仍然没有平息,一脚踹翻了旁边的座钟。
面对一室狼藉,男人懊恼的抓了抓头发。
公司现在因为他搞得人人自危,大家每天都提心吊胆,战战兢兢的过日子,他知道。以为这么多年自己早已练就了一身铜墙铁壁,谁知道到头来,还是为了女人的事情失态了。
一个、两个都离他而去,庄倞扬有时候甚至觉得,这是他的报应,是他们庄家男人的报应。因为当初他找林喃月并非出自真心,所以现在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因为庄家的男人各个薄情寡义,所以他们活该孤独终老,遇不到一个可心的人。
晚上,心中烦闷的庄倞扬一个人驾车在偌大的城市里漫无目的的穿梭。倏地,一个熟悉的夜店名字映入他的眼帘——魅色音乐酒吧。一瞬间,他脑海里浮现出许许多多的过往。
男人将车停入车场,随后进入夜店,找了一个空着的卡座坐下,喊来服务生,点了一打啤酒。
虽然名字相同,但这间夜店的规模比起十年前他打工的那家要大上许多,装潢也更加豪华。
打开一瓶啤酒,庄倞扬仰头灌了大半,空空如也的胃被酒精刺激得翻江倒海,但男人似乎像感觉不到,继续麻木的自斟自饮。
“阿扬?”
一声不确定的试探,从旁边传来,庄倞扬缓缓转头。
“真的是你啊,我差点没敢认!”男人局促的搓了搓手,面对如今身份已经天差地别的兄弟,他多少有些紧张。
“陈军?这家店是你的?”虽然气质改变了不少,但是庄倞扬还是一眼认出了来人。
“是啊。”见庄倞扬认出自己,陈军十分惊喜,顺势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喊来服务员拿来一瓶最贵的红酒,招待昔日的好兄弟,“我们当年那个小酒吧拆迁了,我就在附近重新选了个地方又弄了这家,换汤不换药。”
陈军给庄倞扬倒了一杯红酒:“兄弟,好久未见啊!”
多年未见的好友意外重逢,情绪都有些激动,两个人举杯一饮而尽。
“阿扬,当年你一声不响的走了,兄弟我挺担心你的,后来看电视知道知道你成了大老板,我是打心眼里替你高兴,来,喝。”陈军再次帮庄倞扬把酒杯续满。
“军子,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我啊,就那样,凑合吧。”陈军仰头喝了一口酒。
“这家夜店怎么到你手里了,辉哥呢?他现在怎么样?”当年自己走投无路的时候是辉哥收留了自己,故地重游,庄倞扬自然而然的想到他。
陈军看了一眼庄倞扬,表情一瞬间僵硬,不过很快掩饰过去。
“你走了以后,辉哥越做越好,得到大老板赏识,大老板给他换去了一家更大的场子当经理。后来我们那家店拆迁了,我花了点转让费把里面的设备盘下来,在这租了个地方重新开始,喏,就是现在的‘魅色’。”
“你现在也是老板了,军子,恭喜!”庄倞扬举起酒杯。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回忆当年一起打工时的喜怒哀乐,时间不知不觉过得飞快。
酒过三巡,看时候不早了,庄倞扬准备离开。陈军不放心他,叫他在这里等着,招呼自己小弟去取车,让他开车送庄倞扬回家。
“阿扬……”眼看好兄弟要离开,下次再见面不知何年何月,陈军思虑再三,终于忍不住开口,“我知道当年池蓝的事情对你打击很大,所以你才会离开,但是阿扬,那件事不怪她……”
“你说什么?”庄倞扬以为自己喝太多出现幻听了。
“你刚来酒吧那会儿辉哥确实赏识你,因为你脑子灵活,有股狠劲儿,把这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让他省去不少麻烦。但是后来你风头太劲,引得上面大老板都对你颇为赞赏,辉哥怕你取代他的位置,所以耍了手段。”
“那些来酒吧闹事,砸场子,寻衅斗殴,害得你大打出手的人,其实都是他找的。也是他让那些人装病,去你家闹事,要求赔偿的,目的就是为了在大老板面前抹黑你。但是没想到你那么快就处理好了赔偿金和后续的问题,让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庄倞扬铁拳攥得紧紧的,双目赤红,好像在听一个天大的笑话。
“那天也是辉哥下套把那个导演喂了药关到宾馆,然后他打电话给池蓝,说你出事了,现在人在酒店昏迷不醒。池蓝知道辉哥对你有知遇之恩,所以深信不疑,因为担心你才去了那里,然后就发生了后面的事情……”
庄倞扬脑子里像跑火车一样,轰隆隆的,震得他头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