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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与宫家那位旁支庶子出身的大将军联姻,以及宫将军订婚之后不久就在战场上毁了容的两条消息,更是引得全城百姓都议论纷纷。
本以为出了这样的事,这桩婚事说不得也会有波折,尤其是大家都听说,那位薛小姐见了宫将军一面之后,就被吓得晕死过去。
但后来似乎又没了动静,倒是让众人好不疑惑。
隐约也有人听说,婚事并没有受到影响,宫将军的脸也没有那么吓人之类的话,但是谁会相信呢?
都说他那张脸已经彻底毁掉了,伤疤十分狰狞,如夜叉修罗一般,能吓得人晚上做噩梦。若非如此,那位薛小姐怎么会直接吓晕过去?
所以听说宫将军要亲自带兵去剿灭那群山匪,并且出征之前会在城门口誓师,许多闲着无事的百姓就都跑去围观了。像这样的热闹,一辈子也遇不上几次,怎么能错过。
而且不亲眼看一看宫将军那张脸,他们如何判断流言到底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
更何况薛家商队出事的地方距离云州城并不算远,这群山匪在此处流窜,说不定就会威胁到本地百姓的生命。虽说平日里大伙儿都很少出城,可是谁家没有三五好友住在城外乃至其他城市?亲戚之间每年总要走动几次的。
所以到这一日,几乎半城的百姓都跑出来看热闹。
甚至有人直接把编织之类的手工活儿拿到这边来做。选个视野好的位置坐下,一边仰着头等热闹看,一边手上不停。反正做熟了的东西,就算闭着眼睛也不会弄错,不用时刻盯着。
时辰一到,本地官员们领着宫啸上台,下面的嘈杂声便都渐渐歇了下去,垫着脚往这边看来。
但很快,人群又再次骚动起来,都在大喊大叫,甚至还有些人在激动地往外挤。
“这是在做什么?闹哄哄的,成何体统!”一片吵嚷声中,云州知州气得翘起胡子,问旁边的人。
他没听清台下嚷的是什么,但总有离得近的人听到了。那人凑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云州知州脸上的气愤就都转为了尴尬,抬起眼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宫啸的脸色。
那下头的人喊的话,都是在议论宫将军这张脸。
他们被夜叉罗刹的传言骗了,还以为这伤有多吓人。谁知打远一看,居然不怎么能看得出来,只有凑得最近的那部分人,才能看清楚他脸上那条淡色的疤。
因为宫啸此人本来就生得高大健壮、气质威武凌厉,让寻常人等不敢逼视,所以这条疤在与不在,对于他的颜值影响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甚至可以说,有了这条疤之后,他更像是大家想象中的战场将军了。
凶还是很凶的,但是并不会让人一见就下意识地畏惧。大将军不就应该长成这个样子,才能震慑住敌人吗?
普通百姓不会多想,只会觉得是有人胡乱传出来的流言,如今亲自见到宫啸,便算是辟谣了。于是他们的关注点又从宫啸的脸转开,转而议论起出征大军的装备和军容来。
但是站在薛盈身后的小商人们,可不会像普通百姓那样容易被带走。
他们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所以可以非常肯定地说,宫啸刚刚回来的时候,那张脸确实恐怖到可止小儿夜啼。甚至这个消息本身,还是其中一部分人想方设法递到薛盈面前去的。
若不是他们的人添油加醋,借机渲染了一番宫啸的粗鲁恐怖之处,已经决定要为了家族牺牲自身婚姻的原身,也不会直接被吓晕。
他们这么做,自然是希望薛家能乱起来,自己可以趁机咬下一口肉。没想到一番折腾的结果,薛盈虽然病了一场,婚事却根本没有受到影响。非但如此,薛盈还把他们埋在薛家的钉子都给挖了出来,挨个送上门。
这已经是明晃晃的警告了。正因为薛盈这出人预料的一步,这段时间他们都十分安分,没敢有什么动作。
毕竟还没有摸清楚薛盈的底细。毕竟是个年轻姑娘,万一不管不顾,仗着自己有宫啸做靠山,直接把他们的生意一锅端了怎么办?还是不要触怒她为好。
谁知前两天,薛盈竟主动散出帖子,以自己新任家主为名,将城里大大小小的商人都请了过去。
然后兜头就是一张榷场凭证,直接把所有人都砸懵了。
这种由官府举办的交易市场,连薛家都没有入场的资格,更不用说云州的这群小虾米了。现在薛盈不计前嫌,愿意带着大家一起发财,他们怎么可能不同意?
不但同意,还当场举手表决,让薛盈继承了她父亲薛长靖的云州商会会长一职。
她年纪轻?她是个女人?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这些都不是问题。
所以今天他们不但跟着薛盈来看大军出征,同时还给愿意为云州除害安良的宫将军准备了一份犒赏大军的厚礼,等待会儿上面的讲话结束,就直接搬出来。
谁知此刻一看,却发现宫啸的伤和之前听说的竟完全不一样,由不得他们不吃惊。
有之前和薛家没有瓜葛的人,就壮着胆子问,“大姑娘,宫将军脸上的伤这是治好了?不知是请了哪里的名医?”人生在世,总难免会有意外,打听一下名医的来头去处,说不定以后就用得上呢?
关于这一点,薛盈和宫啸早就统一了说辞,当即笑眯眯地道,“哪有什么名医?就是折州军的军医治的。只是这治疗的法子有些骇人听闻,是直接将脸上的伤口用针线缝上,所以伤口长得好。”
她也不怕别人去折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