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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途对灵官庙的几人早有耳闻,奔走了一日早就精疲力尽, 此时再被这几人缠上,不耐地揉了揉眉心。“不必客气,通通打出去!”
无离子原只想在俩家寺庙内部解决,没想到了途却如此不讲道义, 竟然让人将他们打出去, 如此这般, 摆明了就是想撕破脸!
饶是虚淮子这般老好人都恼了,“师兄!借条!把借条拿出来!当面对质, 看他如何狡辩!”
一逍对玉昭寺原本就意见不小:“吃干抹净,还要将人打出去!玉昭寺真的是好大的脸!”
无离子拿出了那一张46两银子的欠条!
了途视线落在欠条的最后, 是他的名,是他的笔迹。
46两银子的欠条, 只有那一日, 玉昭寺的水陆道场被搅黄的日子,他被人逼着写下了那一张欠条。
了途挪开眼,将视线落在了离小君的身上,较之与那日少了头发, 面容上也有微微地调整,身量却是差不离。她倒是聪明,知晓易了容貌,搅浑了水,独她自己赚了一笔。
难怪他寻人打听了许久,也不曾找到这么一个小大夫。原来是改了容貌,若不是这一回灵官庙几人闹了一个大乌龙,怕是他永远也找不到她。
离小禅一直紧盯着了途,看着了途嘴角勾起的一抹笑,直接被点炸了,冲上去就给了了途一个闷拳!
了途原是能避开的,但是似是想到了什么,放弃了躲开,闷头迎了上去,任由着离小禅一圈砸到了他的腮帮子上!
“肖想离小君,你配吗?!”
了途低头,吐出一大口血。
场面顿时乱成一团,玉昭寺的和尚岂能见着方丈被人欺负成这样,也怒了。
最后,还是无心大师闻讯赶来,安抚了情绪激动的俩边。
“如今,我们21家寺庙前途迷茫,实在是不能再生事端,若不然,极有可能被衙门盯上。朝廷发给寺庙的修缮和各种补给已经俩年不曾给了,若是想永远被断了,就尽管继续闹下去!”
“了途新来杭州城,但也应当知道五云寺方丈之事!有了五云寺的的教训在前,我劝你还是莫要走上歪路。”
“至于小君子,你们不是说了途图小君子的钱,只要断了小君子的钱,了途自然就无所图,二人应该就会断了联系。”
无心大师说完,了途又接连吐了三口血。众人帮扶着了途在椅子上坐好。
“快去请柳大夫!”
柳大夫来得很快,给了途做了一个简单的处理后,留了一药方子,让玉昭寺的小和尚同他一道儿去抓药。
柳大夫背着药箱走到门口,就被离小君拦住了。“等一下,柳大夫!有事劳你帮忙。”
“我想到办法自证清白了!”
了途整个身子都靠着椅背,左右他说什么都不会有人听,他都已经打算躺平认人嘲,心都脏了,再脏一点儿也无所谓。
离小君给柳大夫鞠了一个大躬,“求柳大夫帮我自证清白!我清清白白一小道士,被人泼了脏水!”
柳大夫不悦地皱眉,再一细想了途被打,多半是有心人将离小君和了途给牵扯上了一处。离小君才多大一点,就有人泼脏水,果然是心思歹毒!
“姑娘家闺誉最是要紧,坏人闺名,就是夺人性命!到底是谁朝你身上泼脏水了!”
离小君没忍住,看了一眼无离子。然后又看了一眼虚淮子、一逍、离小禅。
柳大夫不明,“离小君不说,你说!你作为她的师父,她的家人,今日趁着我们几个看着离小君长大的老人跟前,好好地说一说,到底是谁敢泼脏水!到底是谁,不将我们西子湖畔这些人放在眼里。”
无离子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这事儿,不是应该关注谁欺负了小君吗?怎么着还要为小君子讨回公道的我、我们啊——”
柳大夫一听无离子这话,就知道这几人自己掘的坑,泼的脏水。“糊涂虫!当初我就反对,怎么能将离小君交给不怎么聪明的无离子抚养!”
柳大夫将离小君拉到中间,“处子的头发一般缺少光亮……”
“柳大夫,这个可以跳过。我光头。”
柳大夫没好气地给了离小君一个爆栗子,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贫嘴。“处者,五气不泄。走路夹臂齐腰,同臀齐步,不抖抖颤颤。离小君,去,走几步。”
离小君深吸一口气,虽然她并不怎么注意自己的名声,但是她也从没想过要去拖累一个和尚。而且那个秃了和尚还是一寺之方丈,背上了这等臭名,怕是一辈子都完了。
所以,这一趟的路,她一定要好好走!不能出了任何差错。
离小君吐出一口气,迈开右腿——卧槽,静下来是要左手还是右手,还是左腿???她不会走了!!!
就这般,离小君同手同脚地走了一圈。
柳大夫扶额,“行了,就这等没心没肺的,能入得了谁的眼。你们若是不信我,可寻个接生的稳婆给离小君瞧瞧。”
就这般,离小君的清白又回来了。
灵官庙的几人闹了一个大乌龙,心虚地没眼看离小君。
无离子大方地用离小君的攒的银子付了了途的要钱后,一行人就回去了。
离小君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前头,后面三老头儿耷拉着脑袋跟着。
只有离小禅毫无心理负担,一边捡柴一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