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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察使温瑞和早年在京中早就听说过贺禹的诨名,原以为他做了知府有了长进,不曾想连官场学问都不曾做不好……如此,怕是一个知府做到了头。
布政使叶良志原本坐在末尾,此时贺禹拂袖而去,他就成了杭州城最大的官员。
许同知大喜,忙给诸位大人赔不是,拎着酒壶亲自给巡抚宗固元几人倒酒。“贺知府到底年轻,又是在杭州城做惯了主,遇事向来随心。诸位大人不要往心里去,等用了晚膳后,我再去劝劝,明日就好了。小孩子心性来得快,去得也快……”
布政使叶良志笑着喝了一口酒,“原也不过就是误会一场,手上被扎了好些针眼,一时没个防备就落了筷子。倒也不是贺大人说的那般瞧不上谁,若是真瞧不上谁谁,我们还能来这杭州城吗?”
“是是是,叶大人说的是!我一会儿就让人去跟贺大人解释解释。”
有了许同知刻意逢迎,场面渐渐热络了起来。
贺禹一出衙门,背着手哼着小曲儿往右拐去,果然在一家面摊上见到了簪花男几人。
“孙嫂子,老规矩,一碗面,一碗馄饨。”
“好咧。贺大人,您坐,今日您可来晚了些。”孙嫂是个寡妇,寻常出摊都是带着儿子,背着女儿。因着靠着衙门,生意虽不好不坏,但是因着衙门里的人时常光顾小面摊,倒是少了不少麻烦。
贺禹一落座,就成功地吸引了三人的目光。“有问题?”
许公子解惑:“他们二人拿你打赌,赌你会不会陪着那些人用晚膳。”
“我不胜酒力,随便寻了个由头发作了一番,扔下他们就走了。”贺禹的视线在元绪和离小君之间流转,“你们,谁赢了?”
离小君朝着簪花男元绪伸出了手,“2两银子,拿来吧。”
“欠、欠着吧,债主。”一回生二回熟,元绪对离小君这个债主那是相当习惯了。
贺禹状若不在意地看了一眼离小君,离小君正奋力地跟着面条较着劲儿,他倒是没想着竟然是离小君猜对了。不过,离小君向来聪慧,猜对了也不足为奇。
目光经过元绪时,多看一眼都是嫌弃,认识十几载,竟然不知他不喜与人传杯弄盏。这是在他的地盘,他会委屈了自己去将就这些人?
“这些人今日失了面子,怕是心里已经记恨上了我。这会儿吃饱喝足,又睡了一日,明日一早怕是就来了兴致要出去微服私访,就等着挑我的错。只是恐怕要让他们失望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间隙,离小君已经半碗面下了肚。“明日,城北,惊喜等着他们!”
许公子点头:“明日,我会领人清场。”
恰是这时孙嫂子上了面,又端了一大碗鸡汤馄饨。
贺禹谢过孙嫂子后,才动了筷子。
贺禹夹了一筷子面条,还未送入口中就看到离小君已经在喝面汤……而其他二人正埋头苦吃。
贺禹心念一动,趁着人不注意舀了大半的馄饨到了离小君的碗里。
离小君看着碗里突然多出来的大半碗的馄饨,抬头看了一眼已经吃上面条的贺禹:这是看她饭量大,多舀了半碗馄饨给她?还是因为明日之重担落在她的身上,所以想用半碗馄饨拍她马屁?
不管是什么缘由,离小君只想说俩个字:上道!!!
明日她一定将事情办得漂漂亮亮、妥妥的!直接将十几个人打包送到码头
第40章 贺夫人不讲江湖道义……
离小君几人走了后, 孙嫂子的面摊上陆陆续续来了几个附近的铺子的掌柜,还有附近的百姓。
“我刚远远地看到知府大人和他的幕僚们在这儿吃面?”
“我刚也瞧见了。我还以为我眼花了,没想着竟然是真的。我听闻今日一早巡抚大人来了杭州城, 码头都被拦了,为什么咱们知府大人自己出来吃面?”
“我儿子就在第一楼做账房,听说三日前知府大人就从第一楼定了三桌最豪华的席面迎接巡抚大人一行人!可现在正是饭点, 咱们大人却在面摊吃五文钱的素面!”
“不用说,一定是咱们大人人美心善,遭到了的排挤!”
孙嫂子正巧这会儿上面,也插了一句嘴。“我刚给人上面的时候, 听到几个字,明日城北,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坏人要对付咱们的知府大人。”
“先是让咱们大人吃面,后又要对付咱们大人, 这是在明晃晃地欺负咱们杭州城无人了!不能忍!”
“对!不能忍!明日一早我就去城北蹲着, 若是那些人对咱们大人不利, 我冲上去跟他拼了!”
“算上我一个!我关了铺子也去!”
如此,一传十, 十传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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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面的几人踱步从后门回了府衙前院,出了垂花门就廊下摆着一矮几, 贺夫人坐在廊下,按察使温瑞和站在院中。
簪花男元绪看到了院中的按察使温瑞和, 眼疾脚快地退了回来, 还给身后的几人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温瑞和,在那里。我们此时过去,一定会被抓包的。”
几人顿住脚步,隐在垂花门后。
贺夫人客套地道:“早些年在三皇子府见过温大人一面, 不曾想再见竟然是在杭州城,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多年不见,薛妹子可好?”
温瑞和点头附和:“是啊,仔细算来应有六年之久了。雪儿一切都好,也时常念起在京中得贺夫人帮助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