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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刘里正说得含糊,但是离小君也猜测得到刘里正说的那女婿应当是被晾在庄子外的武安县知县一行人。
对于这种送钱题, 离小君是不想回答的!“你确定不换一个问吗?”
但是当刘里正拿出了一块10两的银锭子。“小师父,你只要能帮我解惑,这银锭子就是你的!”
“见。”
“晚膳前, 一定会见。”
刘里正将银锭子往离小君的跟前又推进了一掌的距离。“不知此次贵人见我那女婿,是好事还是坏事?”
天地良心,她真的不想赚钱赚得这般容易。
但是,小和尚为了几两银子而折腰, 是十分、十分地正常的。
“此事端看你如何看。是好事,也是坏事。若是行得正,那自然只有好事。若是多行不义,不必贵人, 因果轮回, 也难逃业报。”
刘里正打着哈哈点头附和。
“最后一个问题, 我想让小师父帮我的闺女算一算,我闺女嫁给我的女婿后得了一女, 一直盼着能再得一子,可能如愿?”
离小君想起了庄子门外那一瞥, 那知县的年纪可是跟刘里正差不多,这般刘里正的闺女嫁给知县, 要么是刘里正将妾室当成了正经亲戚, 要么就是嫁给刘里正填房了。
无论哪一种,能得一女都已经是够能耐了。
离小君默默地将银子推了回去,“听小僧一句劝,儿女都是债, 能不要就不要了吧。”
刘里正可没少请人给闺女算命,但是大多数人一见着明晃晃的银锭子,自是好话说尽!没想到今日竟然遇上了一个视金钱如粪土、一心只愿说实话的小师父!
刘里正肃然起敬,恭敬地将银子推到了离小君的跟前。“大师助我解惑,这是大师应得的。”
离小君也不推脱,伸手就收了银子。“那小僧就不客气了。”
正巧这时候,刘里正的儿子刘石扬寻了过来,“爹!姐夫进去了!但是人只让姐夫在侧堂里候着,我因为不是衙门中人,就被人赶出来了。”
刘里正猛地站了起来,欢喜地在屋子里转圈圈!猜中了!这个小师父果然猜中了,现在离着晚膳还有2个时辰,怕是贵人晾着女婿。
但是一想到自己儿子因为没有功名,没有官身,就被赶了出来,心里有些闷闷的。
“小师父,我这独子今年参加科考,不知可能一举考中秀才?”
离小君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刘石扬,此人阳气不足,眼底乌青——一看就是倒霉样。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人连自己的亲爹都骗,怕不是什么好人。
“眼神漂移不定,闪闪烁烁,未语唇先动,一看便是心术不正之人,我劝你还是踏踏实实地念书,莫要凭着一张嘴欺爹骗娘……”
刘石扬哪是那等好性之人,一个臭和尚竟然还如此大放厥词!“臭和尚,我看你是吃饱了来找茬!今日,我不将你打出去,我就跟你信!”
离小君是抱着头,被人撵着逃窜离开了刘庄的。
为了逃命,离小君还跑丢了一只鞋。
离小君一颠一簸地回了庄子,正巧与上山求签的贺夫人撞上了。
贺夫人为了掩人耳目,依旧穿着一身下人的衣裳。“小师父,你受伤了?要不要我扶你?”
离小君不甚在意地摆摆手,“不用!刚刚被人追,跑掉了一只鞋。”
贺夫人着急地问道:“他们为何追你?你可有受伤了?”
“没事,我跑得快。”
贺夫人见着离小君不肯说,借着给人寻一双新鞋的功夫,就让管家去打听打听,为何离小君会被人追。
毕竟一个小和尚指名道姓地说里正儿子刘石扬不是好东西,这事儿压根就瞒不住。
管家稍一打听就打听出了原委,又细细打听,才回来回禀了贺夫人。
贺夫人那个暴脾气,越想越气。她儿媳妇只说了一句实话,就被人追着撵!真是欺人太甚!
一想到明日就要离开庄子,这仇若是今日不报,就没机会了!
当即,贺夫人就让管家将刘石扬骗了出来,寻一角落套上了麻袋,胖揍了一顿。
“我儿媳妇,岂是你能欺负的!”
丢下一句话后,一行人扬长而去。
贺夫人如此大阵仗地出门,管家自是要将此事告与贺禹知晓。
只是,贺禹正在召见武安县知县。
贺禹坐在上首,“秦大人真是好灵通的消息,我才入武安县界,就让你知晓了。”
秦安季忙解释,“我从县志中知晓这一处是三皇子的私宅,我偶然得知庄子里住进了人,怕怠慢了贵客,这才赶了来。”秦安季说的并不是假话,若是让他知晓,庄子里来的人是丧心病狂的贺知府,他才不会送上门来找虐。
贺禹懒得跟人废话,“来都来了,就别闲着,去那边帮忙整理一些东西。”
秦安季忙应了。
秦安季从许晋清的手里接过一沓纸,上面写着千溪书院,参加县试的学子17人,无廪生作保2人……
秦安季拿着纸的手一抖,这一回,贺知府竟然是打算拿着科举开刀!
贺禹能将东西给秦安季看,那自然没打算让人回去。
元绪领着人跑遍大小书院,不断地将各种数据送了回来。
光武安县一个县城,足有84人因没有廪生作保而四处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