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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贺老爷却自得其乐,愣是日日开开心心上班,高高兴兴回家。
只丢失了四座城池后,贺老爷就开始茶不思饭不想,日日更是书不离手。
这会儿,贺老爷坐在上首,手里还捧着书,一旁的矮几上摊放着地图。
贺夫人坐在另一边,贺清越正拱着手与贺夫人求情,“娘——你就答应儿子吧。”
“今日是你哥的大喜日子,我不跟你置气。”贺夫人深吸一口气。
二夫人看了一眼贺清越,刚想说话就被贺二老爷拦了。
二夫人是太医院院史嫡次女,因着阴差阳错救了贺二老爷一命,然后就被贺二老爷缠着以身相许给报了恩。
贺清越躬身给贺夫人倒茶,“娘,儿子求您成全。”
贺夫人转了个身,不去搭理贺清越,只让管家去迎一迎贺禹。
二夫人磕了半日的瓜子,嘴角都快起了燎泡,再看着贺夫人母子之间你来我往,一看就藏着大秘密,早就心痒痒的。
“大嫂,你惯常最疼清越这小子,今日到底是何事让他这般求您,您还不应?”
贺夫人不语。
贺清越一咬牙,朝着二婶和三婶拱了拱手,“清越自知不孝惹了母亲生气,只清越不能再对不起宁儿。”
宁儿——
二夫人皱眉,宁儿,这应该是一个姑娘的闺名吧?
贺夫人原想给贺清越留一点儿体面,哪成想贺清越竟然自己将事情给捅了出来。
贺夫人气笑了,“真是我的好儿子啊,真好,真真好啊!”
三老爷虽为庶出,但是却是延兴六年的榜眼,最像贺老爷子的那一个,国子监祭酒,从四品的官职,娶的是武将家的嫡幼女。
二夫人与三夫人对视一眼,三夫人最是泼辣当下直言:“我当是什么事儿,不过就是清越长大了懂得姑娘的好了,若不是正经女子,改日一顶小轿抬进府里便是。”
贺清越脸上一红,呐呐道:“是正经的官家姑娘……”
“噢?官家姑娘呢,哪一家姑娘,你倒是好好说说,你三婶对京里的姑娘可知晓得不少。”
贺清越架不住二夫人和三夫人的热情,“是岳家,祖籍甬安县的岳家的大姑娘。”
“京城里,姓岳的官员可不多啊——难道是他家!”
二夫人才及笄就被二老爷给拐到了手,与京中姑娘甚少交往。不解地问道:“哪家?”
三夫人看了一眼大嫂的脸色,小声道:“听闻早些年岳大人纳了六房小妾为了生儿子,终于得了两个儿子。如今儿子渐长,为了给儿子铺路,岳大人就开始往高门送女儿……”
贺清越轻轻颔首,“宁儿就是为此逃来的杭州城,颇为可怜。”
贺夫人一拍桌子,“我已答应你择吉日将那人抬进门,你怎还不知足?今日是你大哥的喜日,你不要为了那女人再动歪脑筋。”
“儿子只是想着,大嫂未归,贺府如今张灯结彩,空着也是空着。何不让儿子抬了宁儿进门?”
贺老爷放下手里的兵书,重重地道了一句:“礼不可废!”
贺禹归来的时候,就看到贺清越跪在堂下,额头磕得通红。
“这是怎么了?”贺禹在贺清越的身边停下脚步。
贺清越抱着贺禹的大腿,“哥,大嫂未归,满堂的红空着也是空着,不如今日让我抬了宁儿进门?”
贺夫人刚想反对,就被贺禹制止了,“嗯,二弟说得对。这红灯笼,红绸废了不少的功夫,好歹也能进个新人。”
贺清越一听,大喜,“谢谢哥!大嫂一定会早日归来的!”
“管家!轿夫呢,我要亲自去将宁儿迎回来。”
贺夫人气得咬牙,“好一个情种。”
贺老爷让下人收了舆图,“少年心性,是不是真情种还难说。老大的还成不成亲了?你不是说有法子?”
贺夫人重拾笑脸,忙让花嬷嬷将喜服拿出来,“儿子!快换上喜服。”
贺禹摇头,“离小君没回来。”
贺夫人亲自与花嬷嬷将喜服给贺禹套上,“我今日看了一话本子,那新郎官不便拜堂,用的都是大公鸡替着拜堂。今日,既然我那儿媳妇不曾归来,就让小母鸡来替她拜堂。”
二夫人笑着拎着一鸡笼,“禹儿放心,二婶亲自掌眼挑了一个还未下蛋的小母鸡。”
三夫人也献宝地拿出了一件大红的鸡披风,“三婶可没偷懒,我让绣娘给小母鸡做了喜服,瞧瞧,多合身。”
贺禹被贺府的女人们给雷得外焦里嫩,但是还是压不住想要跟小母鸡成亲的冲动。
被贺夫人压着,贺禹抱着小母鸡,拜了堂。
期间,小母鸡咯咯哒,咯咯又哒哒,听着好像还挺欢喜?
上首,贺夫人言笑晏晏,贺老爷木着一张脸,成亲二十余年,他的夫人总是能给她惊喜!
贺老爷已经开始发愁,明日一早,若是还是一小母鸡来敬茶,那改口费应当如何算?
第76章 红轿子不讲江湖道义……
送入洞房。
贺禹有些为难地看着贺家的女人们, “礼已成,送入洞房可就免了吧。”
三夫人狭促地道:“成亲不入洞房,禹儿, 你确定吗?”
贺禹很确定,跟一只鸡,真的没什么好入洞房的。
二夫人也掩嘴笑:“大嫂, 听听禹儿说的,成亲不入洞房,等禹儿媳妇归家,怕是要好一顿猜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