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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一朵了,他又怎么会去赴其中一场约。
而且他真的在怕,魏晓林愿意蒙骗粉丝和公司来向他邀约,这样一个把情感凌驾于事业之上的人,现在牵连太密,以后会有更多斩不断理还乱的麻烦。
粉饰着太平的时候,糊弄的日子想过多久就能过多久,可以一直过到倦。但是魏晓林明确说出了在一起三个字,谌锐便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在一起,这三个字多么沉重,背后背负着多少压力和不得已,谌锐不想束缚自己,这么多年,他也不曾束缚过自己。
谌锐想不明白,就像之前那样不是也过的好好的吗,魏晓林为什么这样做?他甚至觉得现在在魏晓林那里的停留是一种错误,即便魏晓林此人再令自己心动,可若为自由故,爱情都随手可抛了,更何况这尚且算不得爱情的消遣呢?
谌锐去了疗养院,范清枫昏迷的这些年,谌锐常常会来看他。他能想到魏晓林现在的心情,大概就像自己当年等待范清枫赴约,那种焦灼,那种对答案呼之欲出的渴望。
谌锐知道魏晓林的约意味着什么,谌锐不去,就给了他答案。这是谌锐一直以来的情感准则,他处处留情也无情,他觉得这不怨自己,自己也被情感玩弄过。
谌锐常常会想如果范清枫没有出车祸,情形会是什么样。但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多如果呢?
范清枫瘦了许多,他整个人陷在医院的床褥之中,谌锐觉得眼前的人不像范清枫了,他还记得范清枫当时何等意气风发,说自己就是最有潜力的经纪人,一定会联合最优秀的导演捧出全中国最好的影帝。
谌锐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只是潜意识里觉得魏晓林应该要放弃了,便打开病房门准备回去。门口的护工已经照顾了范清枫许多年,是老熟人了,一直在外守着,见他出来,便说:“谌先生,最近范先生身体指标恢复不错了,医生讲不是没有醒来的可能。”
谌锐漫不经心地问道:“是吗?会醒过来吗?”
“是的呀,最近医生来得很勤的,安先生也来得很勤,前些天他才和医生深聊过,出来后就是这样同我说的。”
谌锐笑了,说:“那真是谢谢张阿姨您告诉我这事儿。”
谌锐落荒而逃。
他自出生起就总是不尽如人意,旁人说身世显赫,实际上他母亲只是一个野路子来的小老婆,和他父亲春风一度有了他,他在外边长到六七岁,本家才像是想起他这么个人似的,将他接回去读书。
他了解所谓豪门内里的踩高拜低,也不稀罕那传了几代的万贯家财,随心所欲选了自己喜欢的电影学院,遇到了自己的知己爱人安圳河。
但当时还不是爱人,仅仅是知己而已,连带着还有范清枫。他们三人性格相投,无话不谈。后来他和安圳河好上,以为自己找到了一辈子的爱人,谁知道因为体位问题始终难以妥协,安圳河率先说了分开。分开后年轻的谌锐还尚且沉浸在分手的伤痛中,转身安圳河就牵上了范清枫的手。
范清枫说他也爱慕安圳河好些年,他爱慕他的人、爱慕他的才华、爱慕他的一切。
谌锐气愤不已,问他那你愿意爱慕他爱慕到躺在他身下吗?
范清枫那时怎么说的?他真的云淡风轻地告诉谌锐:“谌锐,真正的爱是无关体位无关姿势的,这只是爱的一部分,它可以是任何表达形式。而你太可悲了,你居然把它当成爱的全部。”
范清枫的回答就像是一根刺,这么些年一直横亘谌锐心头,拔不掉也吞不下。
后来范清枫出了车祸,他有可能一辈子醒不过来,安圳河就拼命拍电影赚钱,供他像个死人一样躺在疗养院里。
谌锐不甘不愿,他以为他在演艺事业中找到了自我,开始了新的人生,但他没想过自己在新人生里也是被放弃的那一个。他为什么总要做被放弃的那一个?
魏晓林不是没想过谌锐不会到场的可能性。但他总觉得谌锐不至于这样残酷,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间也很和谐,不论是床上还是床下。他看着餐桌上精心准备的一桌菜,还有为了庆祝和调节气氛的红酒,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谌锐这样一个情场老手,不会不懂得这顿饭的意义,他不来就是答案。魏晓林想算了吧,就这么算了,这样无疾而终,也好过像被自己撞见那次那样,做另一个惹人厌的小明星,只会纠缠谌锐。
感情的世界里哪有侥幸可言呢?他以为谌锐不会如此薄情,至少会看在那么一点点的情面上,让他不要这么卑微可怜而且难堪。
魏晓林不会做饭,谌锐笑了他,他就对着菜单研究了一整天做菜的方法,他磕磕绊绊有荤有素做了一整桌,偷偷拍了一张照还不敢发出去,只能自己默默欣赏默默等待。
但魏晓林面对着一整桌子凉掉的、油脂甚至已经开始渐渐凝固的饭菜,越发觉得这一段关系原本就是这么的脆弱单薄。或许自己在谌锐心里,就是一个不识趣的床伴,睡过几次,就开始妄想飞升,谌锐什么人都不缺,自己又凭什么会以为能够成为唯一呢。
魏晓林拉开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