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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不出分数来,能有什么用?”王乃书的声音更加刻薄了起来,“成绩跟不上,过了飞行员的体检和考试也做不了飞行员!这你心里能有点数吗?”
见蒋鹤洲仍旧不为所动一样,小老太太咬牙切齿,抬眸往墙上看了一眼:“我前一届带的班升学率是94%,上上届是92%,就你现在这样,咱班的升学率能不能过90%,都是个问题,你说一句话,你说你下次还考不考这么点分数了?”
王乃书办公桌靠着的墙上挂着几十张合照,是王乃书曾经带过的那些班的毕业合照。
“老师是不是觉得,上次我说自己着急学习,是骗你的?”蒋鹤洲抬眸问道。
王乃书看着蒋鹤洲,忽然觉得这个学生和自己遇见过的很多学生都不一样。
她这大半辈子都过去了,她一直在教书、做班主任,蒋鹤洲这一届将会是她带的最后一届,她见过多少学生?形形色色什么样的都有,可从来没有碰到蒋鹤洲这样的。
她刚才说的那么难听,就没一句能戳中他的怒点或者耻辱心的?
王乃书的面庞上浮现了一瞬间的困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没点头也没摇头。
“我说了着急学习就是真的想好好学习,并不是什么借口。”蒋鹤洲淡淡说道,“激将法用来对付我没用,要是欲抑先扬,想先激将之后再鼓励鼓励我,说我还有救,这种法子也没用,老师想让我好好学习,就直接有事说事就行。至于老师刚才说的下次考试能不能进步,我都答应。”
蒋鹤洲说完话之后停住,抬眼看着王乃书。
王乃书却突然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他是怎么知道她在骂他一通之后,就准备开始找些他的优点来表扬,要鼓励鼓励他了?
这学生坦诚得让她有些无措。
王乃书第二次感觉到了拿蒋鹤洲没什么办法。
她沉默了一会儿,挥了挥手:“行了那你回去吧。”
在蒋鹤洲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王乃书再次把他叫住:“等等,你站住。”
蒋鹤洲停住之后,王乃书声线冷凝地问道:“你兜里是什么?”
王乃书看着蒋鹤洲左边裤兜里稍微凸出来的弧度,脸色忽然变得很不好看。
蒋鹤洲把裤兜里折起来的成绩单拿了出来,晃了晃:“是成绩单。”
王乃书看清了蒋鹤洲拿出来的确实是折叠起来的A4纸,这才放下心来,挥了挥手,让蒋鹤洲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在蒋鹤洲走了之后,王乃书忽然叹了一口气,嘴角抿起了一线忧虑。
最近学校的清洁工在打扫学生用的男厕所的时候,发现了几根烟头,学校里还有一些学生开始说,闻到过男厕里有烟味,好像有学生在吸烟。
厕所正好是监控的死角,学校没法调监控,根本查不出来是谁在里头吸烟。
因为这阵儿刚好有六中的学生转过来,很多老师都觉得躲在厕所吸烟的都是原来六中的。
王乃书再度抬眼往门边的位置看了一眼。
抽烟的这种学生,劣质的很,最好别让她摊上。
姜听晚打好水回到自己教室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的桌子后移了许多。
“六八零”班都是单人单桌,班里有五十个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每个学生能占用的空间小了点,有些时候前后桌稍微挪挪桌子,夹在中间的几乎能被夹成饼儿。
姜听晚现在座位的空间,就狭窄得要命,她都坐不进去了。
她往前看了一眼,发现前桌的林青之整个身子都伏在桌子上,胖胖的身子把她的桌子给挤得往后了,看背影都瞧上去闷闷不乐。
姜听晚当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今天班主任来一个一个念了成绩,林青之知道了他这次考了第五十之后,情绪就不对劲儿了。
也是,“六八零”班是整个年级里最特殊的班,别的班分班之后班里的成员就定下来了,但是“六八零”班不是。
每半年一次的期末考试,就是“六八零”班重新洗牌的时候,名次低于前五十的,就会被替换到普通班去。
这种优胜劣汰的残酷规则,要陪伴着这一届学生一直走过高一高二,等到了高三开始,“六八零”班才算真正固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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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来,不是没人吐槽过一中的这种尖子班的流动选拔制度,但是这种制度的效果在哪儿,一中一连好多年升学率和名校率都稳居全市前茅,升学率是铁打的招牌,渐渐地反对这种制度的人的声音就越来越小了。
姜听晚不喜欢这种制度,它把每次期末考试都搞得像是一场腥风血雨的厮杀一样,但是身在一中,她也只能适应。
不过,对于姜听晚来说,她仅仅能够感同身受,实际上于她而言这种制度形同虚设,根本威胁不到什么。
该感到威胁的应该是那种成绩在全级五十名边缘的,退一名都会掉出尖子班的行列的人。
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