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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章河向倪湫索要书包的那个中午,地点在教室里。
倪湫坐在座位上,章河坐在课桌前,两人说了会话,他突然逼近倾身压过来。
距离越来越近。
倪湫身体后仰,全身的重量紧靠后侧两根凳腿支撑,摇摇晃晃地像是在轮船上。
章河手掌落在椅背上,贴心地帮她稳定重点。
梦里倪湫想要说话、想要推开他,但她什么也做不了。
眼底茫茫一片,他的五官越来越清晰,倪湫忐忑地盯着他,既期待又恐慌,两个人距离近得恨不得能看清楚他鼻尖的毛孔。
就要亲上了。
闹铃清脆乍响在房间里。
倪湫仿佛丢了魂似的,猛地从睡梦中睁开眼,眯懵失神的一双眼睛瞪得浑圆。
她惶恐不安地摸了下嘴角,有些后怕。
都怪傅肴的馊主意,害她做这种奇奇怪怪的梦。
章河没有做梦,但是章河失眠了。
天还未亮,他从睡梦中醒了一次,便没再睡着。章小星还在医院,邢汾留在医院里陪着,家里安安静静只有他自己。
章河又躺了会,仍旧没有睡意,便决定起床。
换上运动服运动鞋,带着耳机出门跑步去了。
从灰蒙昏暗到天光破晓,运动过后的章河没有失眠带来的疲惫与困倦,反倒是浑身轻松。
不紧不慢地吃了早饭,按照往常的时间出发去学校。
每天的四中除了气候不一样,好像并没有什么差别。
章河每天校服、眼镜、运动鞋搭配,背着双肩包走进走出,永远一副老实学生的样子。性格温和、成绩优秀,接触过他的同学一提到他赞不绝口。
从校门到教学楼,一路上不少同学冲他打招呼,章河周道地一一回应着。
郝青春站在一楼大厅闲逛,见章河出现,忙不迭喊住他,一脸为难地欲言又止:“小章爷,我觉得有个事应该和你说一下。”
“怎么了?”章河倒是不信他有什么正事。
“和你有点关系,也和我有点关系,但现在关系最重大的是倪湫。”郝青春啰啰嗦嗦地没有重点,“学校里不都觉得倪湫打架很厉害,名声也大嘛。咱俩都知道,根本不是这回事,倪湫弱不禁风,纯属是冒牌的校霸。”
“直接说事?”章河知道他习惯铺垫,却不代表有耐心听。
而郝青春察迟钝地误解了章河的没耐心,从这一句追问中,感受到他强烈的好奇欲望,一时说八卦的乐趣得到了满足,开始加快节奏进入正题:“我今早晨在路上遇到几个以前的朋友,就是高三那个班,不学习整天拉帮结派胡闹的同学。我听他们的意思,好像是要找倪湫的麻烦。”
闻言,章河掀眼皮看郝青春:“你们高三学生挺闲的。”
“他们本来就是混日子,整天逃课,老师还嫌他们在教室打扰其他学生呢。”郝青春又说:“不过我早晨和他们打过招呼了,说倪湫现在是我的朋友,让他们别乱惹事。就是不知道,我现在不和他们一起混了,说的话还有没有分量。哎!愁人。小章爷,你和倪湫关系那么好,要是真有什么事,你得护着点。”
章河琢磨着这事,掂量轻重。
大家都是学生,小打小闹的,也整不出什么名堂来。再说倪湫是个女孩子,那些不学无术的男的还好意思来和一个小姑娘过不去,也太没品了吧。
退一万步讲,他还在这呢。
要真有什么事,他还能真装老实看不见?
这样想着,郝青春的话也就没往心上放,一摆手,示意:“这事我知道了,马上打铃,走了。”
章河到了五楼,刚从楼梯拐过来,就见倪湫和几个女生在围栏旁说话。
经过时,听见她们说什么“有些不给面子”“过分了”之类的话。
进了教室,见班里不少同学凑在靠走廊的窗边,探头探脑地往外看。章河不禁更好奇了,放下书包,向李飞扬打听:“都在看什么呢?”
“好像是倪湫抢了高三的节目,被人找上门追究来了。”李飞扬也说不准是什么事,只是听了几耳朵八卦,“我听到的是这样,不过具体好像更严重。倪湫在咱学校,也是挺出名的,上学期还名不经传的一个女同学,这学期就成了四中一霸,估计不少人看她不顺眼吧,外面也可能是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