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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个奶奶的腿,想当我爹,先问问我同意他生我不……不过他好像也会变魔术,信手拈来,比你厉害多了。”
章河不打算听下去:“我知道了,先挂了。”
章河给司阪存打电话,占线。
他顾不了那么多,就往校门口去。
路上拦了出租,目的地体育馆。
体育馆九点关门,这个时间人声鼎沸,前来运动身体的人不少。
章河从出租车上下来,望了眼体育馆灯火通明的大门,并没有过去。
来的路上,他心里惴惴不安地冒着一些想法。
倪湫搁置下节目演出毅然从学校离开,绝不是要来锻炼健身。
无非是被人喊出来的。
什么人喊她,喊她出来做什么。
章河不知道。
潜意识里,章河径自绕开体育馆的正门,顺着一旁的小路,去了后面巷子。
暑假的时候,他在这里收拾了郝青春一伙人。
而倪湫,也因为这场架摇身一变成了四中首屈一指的霸姐。
旧巷光线不明,路面崎岖。
右边是热闹的体院馆,左边是一片政府已经下达条例、墙壁上用红漆画着大大的“拆”字的待整改贫民窟。
远处车水马龙的街道似乎与这块相隔甚远,体育馆里的热闹对这边也毫无影响。
偏僻又安静,让人后背寒意渐生,有些发憷。
章河一走进去,耳边乍听见流浪狗汪汪不停地乱叫。
紧跟着是一阵不耐烦的辱骂声,流浪狗在棍子的挥打下痛苦□□几声跑掉。
章河站在路中央,等了会,就见一条狗从自己身前灰溜溜地跑开。
距离不远了。
“你赶它走就行了,打它做什么?”倪湫的声音传过来,十分清亮。
章河轻脚走到墙根站着,将影子藏在黑暗里,小心翼翼露头观察那边的情况。
拐过去那条小路尽头,电线杆上架了盏路灯。
一个穿着破洞裤的高个男生倚在电线杆上,侧身朝着章河,破洞裤后面零零散散站着十几个男生,流里流气,勾肩搭背、站没站相。
倪湫站在电线杆右边,与破洞裤面对面站着。
破洞裤他见过,车库里为首的那男生。
叫什么钟离著。
“你用这个。”钟离著手一松,将手里的棍子丢到两人中间,示意倪湫自己捡。
倪湫扫了眼棍子,面上波澜不惊眉头都没动一下,心里却慌得一批,她故作镇定问:“林藻呢?”
钟离著胳膊身体懒散地靠在柱子上,脑袋往后一扬,示意:“你把我后面的这几个男生打趴下,我就让你见到那个小女生。”
“呵……”倪湫冷笑。她是真的搞不明白,看年纪都差不多大,怎么吊儿郎当得一点新时代青年该有的样子都没有。
倪湫一弯腰,将棍子捡起来,拿在手里拍了两下。
钟离著来了兴趣,眼角一亮,兴奋地站直了身子。他哪里敢真伤着这姑娘啊,不过是想看看女人动起手来是什么样。
“来吧,不用心疼我们,也别手下留情,医药费我们自己出。”
钟离著话音刚落,就见倪湫手腕一扬,两根手指粗的棍子被甩出老远,“哐”得一声摔在地上。
“你这什么意思?”
“不动手。林藻在这,陆时延也在这吧。你带我去见见他。”
章河听不太真切说了什么。
只见倪湫丢掉棍子后,两人说了会话,然后一前一后往巷子深处走。
章河等人走净,才从暗处走出来,顺手捡起来路中央扔着的棍子,往那方向走。
倪湫跟着钟离著拐拐绕绕,进了间没拆的平房。
院子里,林藻坐在石凳上玩手机,吃着面前桌子上洗干净的葡萄。
见倪湫进来,面露诧色:“小泥鳅,你怎么来了?”
有人从屋里出来,钟离著打招呼:“延哥,人给你带来了。”
陆时延一手拿着把蒲扇,一手端着蚊香,出来时轻手轻脚地顺手带上了门:“你再大点声吧。”他一瞅钟离著,冲倪湫和善地笑了下,将蚊香和蒲扇放到桌子上,挥着手指扇了扇风,对林藻说了句:“味散开,就没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