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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魔————沙之蝎
暗篇
桑德罗
“还没醒!”我恼怒的大吼道,“妈的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弄醒他!”我指着床上的人气急败坏的命令道。
“嗨,桑德罗冷静些!整栋楼的人都知道意大利的教父在发脾气。”比利走进了屋子,挥挥手让医生护士们离开,他们感激地看了看他。
“真是个睡美人!”比利打量着床上的人,“他就是保罗的养子?”
我不耐烦的点点头。
“这么单薄的身体,真看不出来能单枪匹马的血洗荷兰第一黑帮。”比利咂咂嘴,“那种药很厉害的,十五秒解决人,毫无痛苦,荷兰的死刑蛮人道。”他说着轻轻抚摸了下那人的脸,“好安详的表情!桑德罗何必让他活着?他应该很想和他们在一起。”
“他必须活着!没什么理由!我要他活着,活着赎罪!”我冷冷地说。
比利苦笑了一下,“那不是他的错!他已经够可怜了!”
“我不可怜吗?”我望向窗外,“叔叔,我不可怜嘛?被父母放弃的孩子,不可怜嘛?”
“桑德罗……”比利心痛的拥住我。
“叔叔,父亲当年把我扔到意大利,却把他带到了身边,为什么?父亲、母亲、哥哥、姐姐那么宠他,为什么?他只是个养子!”我不甘地喊道,“他们因为他的原因才会死,”我转向床上的人目光中透出杀意,“所以我要让他活着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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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普.贝特加你不对自己的罪行进行辩解吗?”
“时间到了!队长放心我们一定会把你葬在他们身边。”
“向上帝忏悔吧,他会原谅你的一切罪行。”
“真的不想说什么?好吧!没什么痛苦,只要十五秒。”
好强的光!我有些艰难的睁开眼睛,阳光从白色纱帘的间隙流泄下来,我转了转眼睛,周围的一切都是白色的,干净的白色。难道我进了天堂?我动了动身体,好痛。
“父亲!”我想说话,可只是张了张口却没有声音。明白了我在做梦?我挫败的闭了下眼。死人难道也做梦?我自嘲的笑了笑,我怎么可能进天堂?一个双手沾了三十几个人献血的人,上帝是不会原谅他的。可我不后悔,他们该死!原谅我,我没法在天堂见你们了!有咸咸的液体流到口中,死人也能流泪?看来死也未必是解脱一切的好方法。
“上帝呀!你醒了!”一个高大优雅的男子不知何时进到了屋内,恍惚间我险些将他当作父亲,他一脸兴奋的看着我,“比利他醒了!”
“真的!”一个花花公子样的中年男人推门进入,跑到我面前,“真是奇迹!”他感慨道,“德米你去通知医生和桑德罗!”
“好的!”叫德米的男子急忙离开了房间。
“你没死!”叫比利的男人耸耸肩对上我疑惑的双眼。
我叹了口气,失望的闭上眼睛,没死!我不觉得幸运,现在活着对于我毫无意义。那三声巨响,已经把我生命的意义毁了,全毁了。
“他真的醒了?”
砰的一声,门被闯开了。我睁开眼睛,瞬间呆住了。“母亲!”我张了张嘴。那张脸是母亲的脸,只是头发眼睛变成了黑色。
他缓缓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眼中充满杀气与鄙夷,像一个猎人在审视他即将死去的猎物。
“你好!我是亚利桑德罗.科维尔。”他冷冷的说。
亚利桑德罗.科维尔,意大利黑道教父,父亲最小的儿子……我在心中说,你为什么要我活着?为什么?
第1章
桑德罗
“他睡着的样子和保罗年轻的时候有几分相像。”德米宠溺地看着熟睡中的他。
比利的眼睛也不离他的左右,“保罗养了他二十几年,有几分相像是一定的。不知道脾气是不是像他当年一样臭?”
他们两个全然没有注意到我已经进入了房间,果然是一个能够吸引人注意的人。当年父亲没有逃过,现在换作了德米与比利,将来又是谁?我鄙夷的撇撇嘴。
“比利等他身体恢复后,我想带他回西班牙。”德米爱怜的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睡着的样子就像个毫无防备的孩子,怪不得他们一家子那么宠他。”
比利皱皱眉,“德米,你认为桑德罗会同意你带走他?”
“我知道桑德罗不会同意。可比利留他在这儿,你能放心吗?他现在这么脆弱!”德米心痛的看着他,“比利他也是保罗的儿子呀!保罗一定不希望他有事。过去我们不知道他的存在,那就算了。现在知道了,你真的能当他不存在,无动于衷地看着桑德罗把怨气撒在他身上?我不能对不起保罗!”
比利为难的看着德米,“桑德罗是绝对不会放人的。”
“所以你要帮我!帮我去劝劝他!”德米情急的抓住比利的手,“比利我们除了桑德罗就剩下这一个侄子了,保罗也只剩下这两个儿子了。你真的忍心看他们一个折磨另一个?”
“好吧!好吧!我帮你!帮你!别把我说的跟个冷血人似的!”比利不耐烦地挥挥手。
“太谢谢你了比利,我的好哥哥。”德米开心的抱了一下比利。
“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比利头痛地说,“幸亏他打了镇静剂,否则早就被你的大嗓门吵醒了。”
“我们什么时候和他说?”比利着急的问道。
“和我说什么?”我适时开口。他们这才发现我的存在,一脸的惊慌。我不禁在心中苦笑,亚利桑德罗.科维尔你做黑道教父做得可真成功,连你最亲近的叔叔们都怕你,还有什么人不畏惧你!
“关于他吗?”我走到病床旁冷冷的打量着他,“先说在前面,谁都别想把他从我身边带走,包括爷爷。他是我的!”我威胁的看了看德米与比利,他们的脸色变得有些发白了。我淡淡的笑了笑,语气平缓却不失威仪,“意大利的黑道教父应该有能力留住他想留的人吧?”
德米挫败般的低下头,“桑德罗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也想知道。”我淡淡的接口。
“德米我们走!”比利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拥住情绪波动的德米离开了房间。
我深吸一口气,轻轻的开口,“抱歉,我们并不想吵醒你。”
他缓缓睁开眼睛,并不看我只是怔怔的顶着天花板。
“那点镇静剂对你这种特种部队的精英来说,应该是小case。”我语含讽刺地说。
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我有点挫败感。不过没关系,你以为我这个教父是白当的?迅速找出对手的弱点是我的必修课。
我俯下身对上他平静无神的眼睛,语调平缓的说,“德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