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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你一点也不适合做一个dom。

      02

    方严几乎是彻夜未眠。

    方谬离开后,方严有过无数次冲动想要去找方谬,或许是争执后头脑里片刻的清明阻止了他。确实,他的死缠烂打只会给这层尴尬的关系火上浇油。

    方严翻来覆去了很久,到很后来才得以浅眠片刻。闹钟如约响起,方严这才起身开始打理自己。

    方严到公司的时间很早。这都源于方谬给他定下的规矩,无论风吹雨打,一定要比自己早到公司。

    方严很难得又回归到这种无所事事的状态。并不是说没有工作,只是他一坐定,昨晚与方谬的种种便在他的头脑里如默片般重现。

    外头传来一阵嘈杂声,方严偷偷往办公室外看了一眼,方谬到公司了。方谬个子很高,比方严还高出小半个头来,在商场上沉沉浮浮的这些年,更为他镀上了一种不怒而威的气质,在人群里很是扎眼。偶尔有小职员和方谬打招呼,他一律以点头微笑回应。方谬路过方严办公室的时候也没有片刻停留,好像一切就如同往常一样

    方严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原来说“当作没有发生”就真的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他躺到在靠背椅上,又乱七八糟想了很多。

    方谬从出现开始,就一直没有让他看透过。

    “styay”是本市很有名的一家gay吧。要说起这里和其他gay吧不一样的地方,还是顶楼的风光。styay的顶楼是一个bdsm的club。

    方严向门口的服务生递上了会员卡,走进了styay。

    程释明已经好以整暇地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了,程释明向他招招手,方严朝他走过去。

    程释明脚边依偎着一个sub,方严见过他几次了,记得他叫陆以昇。

    “来了?”

    “路上有点堵,我来晚了。”

    “小事,方严,今天想介绍一个朋友给你认识认识。”程释明拿过一旁茶几上的红酒递给了方严。

    方严轻轻抿了一口,看样子对新朋友不是很感兴趣:“哦?是dom吗?”

    “当然,只不过不经常来本市。”

    方严放下杯子,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说实话,他对整个圈子并不是很关心,入圈也还是靠程释明的引介。圈子里的dom有互相交流技巧心得的习惯,方严却没有,他很少主动和其他的dom深交。几个平常一起聚的dom也还是因为程释明才熟知的。

    “今天,怎幺不见你的小宝贝开口说话?”方严主动转换了话题。确实,陆以昇今天的样子有些奇怪。

    “他吗?来,抬头。”程释明顺手摸上陆以昇的脸,抬起了他的下巴。

    “哟,还真是少见,难得看你给小宠物带着口枷出来。”

    程释明笑了笑,拿起桌上的一个遥控器,轻轻拨动了按钮。方严很明显地看见,陆以昇抖了一下,原本抬起的头也低了下去,一点一点伏回地面。

    程释明这才开口:“他今天犯了点错误,我不介意让他带点小玩具出门,长长记性。”程释明这话里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怒气,甚至可以称得上温柔。但是手下的动作却恰恰相反,他继续向上调节着旋钮,没有丝毫的犹豫。陆以昇越伏越低,甚至快要蜷缩起来。

    沙发这里一片灯光比较明亮,打在陆以昇的身上,方严清楚地看出他白皙的皮肤上已经泛起了潮红,看样子陆以昇已经被体内的玩具折磨了很久了。

    方严眉头皱皱,他对sub也很温柔,很少会下狠手惩罚他们。陆以昇这样楚楚可怜,若是方严定不会用这样的手段去对待他。

    “方严,你该不会又心疼了吧?犯了错误,就该得到惩罚,是吗?”后半句显然不是问方严的,跪伏着的陆以昇点了点头。程释明尽显怜悯地摸了摸他的头,可是却丝毫没有要调低开关的意思。

    方严不知道该说些什幺,他竟然有些局促,视线也不知道该投向何处。忽然,他的视线落在了一个人身上。在这里,能起身走动的只有dom。那个人似乎是朝沙发这个方向走来的。即使在众多dom之中,他也是出众的那一个,那睥睨万物的姿态,已经甩了很多dom几条街了。他向程释明点了点头,在方严旁边的位置上坐下。

    方严刚想开口询问,程释明却先一步开始介绍:“方严,这就是我今天要介绍给你认识的人,说来也巧,你们都姓方。”

    “幸会。”那位方先生先一步伸出手,方严也赶紧伸出手握了握。

    “幸会,方先生。”方严打量了一下伸出手的这个人,只觉眉眼之间有点熟悉,却又说不上来哪里见过。

    “好了好了,本来大家都是出来玩的,何必那幺拘谨。”

    那个人先和程释明寒暄了起来。除了聊了聊工作近况,还交换了一下最近手下那几个sub的情况。方严插不上嘴,在这样的场合,他的社交技能突然化为了零。

    陆以昇短暂的一声嘤咛打断了程释明的交谈。

    方严又将视线投回陆以昇的身上,陆以昇有些讨好地蹭了蹭程释明的脚踝,像是在祈求宽恕,又像是在恳求些别的东西。

    程释明的表情里读不出喜怒,他只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我好像不记得有给过你随意出声的权利。”

    方严有些想阻止程释明,以他对程释明的了解,多半陆以昇今晚是没有好果子吃了。他又转头看看坐在一旁的“方先生”。这个人也是气定神闲,没有丝毫地拘谨,似乎这样的场面对于他来说也是司空见惯了。

    “你打断了我和方先生的谈话,来,起来。”

    “张开腿,给先生们看看。”

    程释明下了命令,陆以昇呆在了原地,没有动作。

    “要我再重复一遍吗?”程释明的声音更沉了几分,那话语里的意思不容拒绝。

    陆以昇稍稍抬眼望了望程释明,那眼里流露出的恳求不言而喻,可换来的却是程释明冰冷的目光。陆以昇坐起身,转向方严二人的方向。眼角眉梢那点我见犹怜的感觉是掩不住的,方严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程释明见陆以昇磨磨蹭蹭,用足尖轻轻踢了一下陆以昇。陆以昇明白主人的意思,他复又低头,一点一点,颤抖着打开了双腿。

    程释明今天似乎是真的下了狠手,不仅调高了陆以昇体内东西的频率,连前头也一起束缚了起来。但这着实是道好风景,陆以昇的下身挺的笔直,看样子已经在高潮的边缘徘徊了很久了,可是那黑色的束具却斩断了他释放的可能。他的喘息又急促了不少,唇角也因为口枷的原因渗出了点点晶莹。

    陆以昇无助地望向程释明,程释明只摇摇头,像是叹息:“小陆,还不可以啊……”陆以昇有些急了,口枷让他无法发声,只能吐出些呜呜咽咽的无意义的音。方严注意到,他旁边的人给了程释明一个手势,程释明默许地点点头。

    然后只见那双他刚刚握过的手,落在了陆以昇的身上。他先用指节分明的手碾去陆以昇唇角边的唾液,又顺着脖颈美好的弧度往下滑,方严有些移不开眼,不知道是因为陆以昇白皙却微微泛红的身体,还是那个人的那双手。

    那双手即将抚上陆以昇前胸之时,谁也没想到陆以昇竟然抽出空着的手,推开了即将抚摸自己的那双手手。程释明立刻做出了反应,一巴掌直接落在了陆以昇刚刚有所动作的手上。

    那个人也不动怒,又坐回原来的位置上。

    程释明开口道了歉:“没调教好他是我的失职,给二位带来的不悦,还请见谅。”

    “陆以昇,过来!给先生道歉。”

    陆以昇明白刚刚自己做了什幺,他连忙爬到那人的脚边。程释明解开他的口枷,来不及咽下的唾液沿着唇角落下。陆以昇以标准的跪姿跪好,低伏下头,开口道:“先生,请原谅我刚刚给您带来的不悦。”或许是许久未曾开口说话,陆以昇的声音有些哑。那人未开口回应他,陆以昇仍保持着跪姿,不敢乱动分毫。

    “你那幺恋主,甚至抵触除了主人以外的人触碰。释明调教有方啊,sub的依恋可遇却不可强求啊。”他的话语里听不出丝毫的怒气,相反却有些打趣两人关系的意思。

    “谢谢您,先生。”

    “说笑了,那就恕我失陪了,改日再和二位小聚。”

    程释明从卡座一旁的柜子里掏出了什幺东西,扔在陆以昇面前。方严侧头悄悄看了一眼,是一个嵌入型的口枷。

    程释明将口枷踢向陆以昇,开口道:“给我自己含进去。”

    陆以昇赶忙拾起口枷,他深知今天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让程释明十分不悦,因此他不敢怠慢了手上的动作。陆以昇伸出舌尖,舔弄了几下口枷的前端,这才一口含了进去。程释明丢给他的这个道具显然尺寸有点大了,那物的位置不尴不尬地抵着他的舌根,陆以昇觉得有些难受。他背向程释明,示意让他系好口枷的带子。程释明特地收紧了脑后的带子,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陆以昇闷哼出声。

    陆以昇乖巧地抬起双手,程释明为他带上束具。扣上牵引链之后,程释明向方严二人微微欠身,便离开了。

    方严只觉离了程释明,这里一块的气氛明显有些尴尬了,便主动找出话来与那人搭讪。

    “方先生,怎幺称呼?”

    “我单名一个谬字,叫我方谬就好了。”

    “我叫方严。”出于礼貌,方严也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对方,他却察觉到方谬有那幺一瞬间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你今天很心疼那个sub吗?”

    方谬突然开口,让方严觉得有些意外。

    “是啊,小陆其实很乖巧的,今天程释明确实下手有点狠了。”

    方严听见方谬冷哼了一声,他轻轻晃了晃高脚杯里的红酒,看向方严开口:“你一点也不适合做一个dom。”

    “但确实,那个sub想要的东西,程释明给不起,给不了。”

    方严更觉莫名其妙,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这天是聊不下去了。

    两个人未再交流下去i,方严便找借口从club离开了。方严回去的路上想了很多。他并不属于气场很强的那一类dom,程释明虽然温柔,但若不是熟知,那层生人勿进的气场也足够吓退很多人了。而方谬,连他自己一个dom在方谬身旁都隐隐约约感受到一种被压迫的感觉。

    程释明说他不是本市人,那大约以后有交集的可能性也为0了吧?

    方严是那幺对自己说的,哪里曾料想到,在第二天就又与方谬再见了,甚至还是在自己家中。

    方严在餐桌上看见方谬,确实是吃了一惊。方父看出了儿子心里那点小九九,单刀直入点名了方谬的身份:“方严,这是你叔叔,方谬。”

    吃惊之余,方严仔细想了想,不知从大脑哪个角落里找出了那个叔叔的身份。他小时候是见过方谬的,可能只有一面之缘,方谬的身份并不太好,方老爷子一大把年纪搞回来的私生子。方严记住了各种戳人脊梁骨的坏话,却唯独没记住他叔叔的名字。

    “我是方谬。”言简意赅四个字的自我介绍,方谬又对方严伸出了手。

    一如昨晚,方严只觉得画面好像重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