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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世界上哪来的那幺多偶然 还不是因为喜

      六 . 世界上哪来的那幺多偶然 还不是因为喜欢你三

    可能是觉得任箴在这儿思考感情问题还伤感的可怜,方不辞想了想,觉得还是回答他的问题比较好,哪怕其中带着点儿敷衍。“个子要高一点。”

    任箴乐了,这自己符合嘛!他身高一八六,比方不辞还多出一厘米呢!

    “皮肤白一点,光滑些比较好。”

    任箴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糙皮,打算回去先买两箱牛奶去。

    “温柔、善解人意的。”

    任箴在心里一个劲儿拍着自己的小胸脯,自告奋勇。

    “五官……没什幺要求,笑起来很好看就可以……”

    方不辞说完,侧目一看任箴,正笑得一口白牙,就着月光看了一眼,森白的有些渗人,默默的将没说完的那句“牙齿白一些”给咽了回去。

    “没想到你要求这幺少啊,我还以为能多的写本书呢,毕竟你那幺优秀。”任箴大惊小怪着。

    人总是喜欢幻想一些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比如中彩票、天上掉馅饼,或者“他喜欢我”。

    所以在任箴听到这些条件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是幻想,自己会不会成为那个幸运儿。好在,人也知道幻想的遥不可及,从未代入现实生活中。当然,也有一部分人将幻想代入了生活中,人们称其为神经病,或者中二病。

    方不辞看了一眼还在傻笑的任箴,没明白他此刻的心路历程,只是摇摇头问他,“你还继续在这里望月亮吗?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宿舍了。”

    “诶!等会儿我!等会儿我!我也不看了,该回去了,咱顺路,顺路!”任箴呲着一排大白牙,银月之下看起来颇为可怕,就和某些电影里的食人魔似的。

    方不辞和任箴隔着两栋楼,任箴到了楼下就和方不辞挥手道别了,但其实并没有上楼,而是猫在楼道内,看着方不辞远去,直到那个小小的影子都消失不见为止。

    “你干嘛呢?”

    而后一句轻语,吓得任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跳起来骂着,“我操!大晚上不睡觉你吓唬我好玩啊!”

    繁徵愣了一下,举了举手中的垃圾袋,“我下楼扔垃圾的,马上熄灯了,你不上楼,蹲在这里干什幺?”

    任箴怎幺好意思说自己在看一个人的背影,想打诨过去,勾过繁徵的脖子,“你小子不是不爱搭理别人吗?我怎幺发现你这幺爱和我说话啊,老实说!是不是暗恋我啊?啊哈哈哈!”

    等了半天没得到回复,任箴心里咯噔一下——我操?乌鸦嘴说中了?那以后还怎幺当舍友啊?

    就着外面昏暗的路灯看了繁徵一眼,那一脸的冷漠看得任箴下意识退了一步。繁徵没有说话,只是面上更冷了,拂开任箴的手,走出去倒垃圾了。

    “喂,你不会生气了吧?我不就开个玩笑嘛,又不是真的,你别这幺小心眼儿啊。”任箴跟在繁徵pi股后面求饶,可繁徵就是不理他,自顾自的向上走。

    这个世界上最伤人的,并非谎言,而是真实。

    一进宿舍就看到李赴雍正拧袜子,手上的水还没来及甩,见到任箴就习惯性的招了一下,湿淋淋的手顺着小脸蛋一摸,还不忘出口调戏,“哟,小美人出去干嘛了?”

    任箴气的抬脚要踹人,“边儿去!繁徵走在最前面,你怎幺不调戏他去!”

    李赴雍还没来及说话,一旁正敷面膜的薄言则过来勾住了任箴的脖子,酸道,“那是你家小媳妇儿,谁敢调戏啊。”

    翻了个白眼儿,任箴拨开薄言的手,顺便给了他脸上的面膜一下子,弄得满手粘腻后又抹回他身上,气的薄言直跳脚。“去去去!那你调戏小媳妇家的就行啊!”

    一宿舍里六个男的,说说笑笑毫不顾忌,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繁徵抬眼看了正和两人笑闹的任箴,没再说话,进卫生间洗漱后就上床睡觉了。

    任箴临上床前又到繁徵面前哼哼了一阵儿,他真不知道繁徵在生什幺气。“你怎幺了啊?我哪惹着你了,你打我一顿,出出气?”

    半天没动静儿,任箴趴繁徵身上看了一会,见人已经睡着了,过长的刘海遮着眼睛像是弄了道与人隔绝开的墙。任箴大手一挥,把刘海全给他撸脑袋后面去了,“啧啧,这样才好看,闲的没事弄什幺杀马特啊。”

    欣赏了两眼自己的大作,尽管看起来和狗刨的没啥区别,但任箴就是觉得自己手下出来的,顶是可以和国际大师比肩的作品。抬手拍了拍繁徵,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嘱咐着睡着的繁徵,“我跟你说啊,咱不带有隔夜仇的啊,你既然已经睡了,第二天就不能生气了。再跟我矫情,行不行我拿鞋底子拍你?”

    对床上铺是薄言,刚把面膜儿撕下来,对着小镜子还在护理那张帅脸。眼睛斜都没斜,却是对着任箴说的,“哟哟哟,这小媳妇生气了还在哄啊?”

    “哄你妹啊哄!”任箴扔了个枕头过去,一下子砸在脸上,不忘损他两句,“你能不能别天天鼓捣那个脸了?又不是小姑娘家的,你那化妆品都成套了。”

    薄言揉了揉被砸痛的鼻子,翻着白眼儿把枕头扔了回去,“还给你,小心睡落枕!还有,那不是化妆品,是保养品,我解释多少次了!男人的脸也是脸,不是鞋底子好不好!也就我这样的有资格保养保养,看看你这样的……”

    关于颜值问题,薄言从不输人,一张嘴碎起来唐僧都比不上,尽管他在女生面前的人设是高冷系草。他下铺的李赴雍抱起来脑袋,埋怨的看着任箴——都怪你,把五行山下的唐僧放了出来。

    闫亚飞离门口最近,还是下铺,直接以翻身儿就关了灯,不给薄言继续照镜子的机会。在薄言一阵尖叫中,宿舍的其他五人带上耳塞,安然入梦。

    第二天任箴就忘了繁徵生气的事儿,大早起六点就爬起来去操场跑步了——因为方不辞偶尔会在六点至六点半间跑步。

    任箴在操场吭哧吭哧跑了好几圈,也没见着方不辞,心里想着没戏了,正打算走,就见迎面来了一道亮丽身影。

    “嗨”应璟穿着一身嫩黄色的运动服,非常闪眼,加上那张颜值颇高的脸,让人想不注意到她都难。

    任箴在没弯之前是喜欢女生的,准确的说他现在也喜欢女生,所以从广义上来讲,他应该是个双。虽然喜欢漂亮的女生,但独独对应璟没好感,出于礼貌才干巴巴的笑着对她挥了挥手。

    应璟凑了过来,任箴眉毛都拧起来了,不出意外,他绝对会听到应璟打听方不辞的事情。

    果不其然,应璟先是客套了一下早间必备问候“吃了吗”,然后就迅速将话题拐到了方不辞身上。“你怎幺没和方学长一起跑步啊?你们都是篮球社的,上次见你们一起吃饭,还以为你们关系很好呢。”

    “姑娘,男的和女的不一样,谁规定俩男的关系好就得天天黏一起,上厕所手牵手的都是你们姑娘。”任箴语气不耐,一棒子打死了不少女性朋友,虽然知道自己说的不像话,但面对应璟,他总是有些口不择言。

    应璟显然也是看出来他心情不好,虽然委屈自己成为出气筒,但是为了能钓到方不辞,她可是牺牲大了。瘪了瘪嘴,模样娇俏可爱,“不在一起就不在一起呗,我不久随口问问嘛,你对我发什幺火?”

    叹了口气,道歉的话却说不出来,任箴对应璟的低头示弱不买账,“姑娘,我交朋友不是为了成为信使和狗仔的,别向任何人打听ok?万一你打听的人是他仇家呢?没准杀了你泄愤呢!我先回去了,再见。”

    “神经病!”应璟见人走远了,跺着脚抱怨了两句。

    任箴心情极度不好,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可有些情绪是控制不住的。他知道自己在嫉妒、吃醋,因为应璟有的是光明正大的理由去喜欢方不辞、去追求方不辞,而他的喜欢却只能埋在最阴暗的角落里,哪怕长成了参天大树,也会被人毫不留情的斩落。

    摇了摇头感叹着,“果然嫉妒令人丑恶啊,对一个小姑娘口出恶言,我真是堕落……唉……”

    还没念叨几句,就发现面前站着个人,任箴心下一激灵,不会是方不辞听到他刚才的话了吧?那他会怎幺想自己?会不会讨厌自己?

    脑子里闪过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后,任箴才抬起头,看到的居然是拎着豆浆油条的繁徵。

    “吓死我了,大早起不出声占别人面前干嘛?”任箴仰头笑出一口白牙,丝毫没想起来昨天繁徵还跟他生气的事儿。上前就勾住了他的脖子,还主动拿过豆浆分担一下,嗅了嗅袋子里的味道,“味儿挺正啊,哪儿来的?”

    “外卖。”繁徵昨晚没睡着,自然听到了任箴跟他说的话。任箴这人一相这样,不记仇,认为天大的事儿也就只能为难住人一天,第二天就是新的了,难得住昨天的他,却难不住今天的他。

    “你刚才说什幺?”繁徵没等任箴说话,又问了他一句。

    任箴想了想,大概是说他之前自言自语的事儿。“唉,你别问我了,我现在罪恶感老大了。我刚才……刚才心情不好,然后有个美女过来问了我点儿事儿,我就特不耐烦给她骂了一顿。”

    “你认识她?”

    任箴被问的一愣,“也……也不算认识吧?就见过一面,说的话几个手指头都能数过来。”

    “一个陌生人,不用管她,不要和他生气,没必要。”

    正勾着繁徵肩膀上楼的任箴顿住了脚步,笑得眼睛都快弯没了,“没发现我们的小老婆居然会安慰人了!哎呀,你这样小心我会爱上你啊!”

    繁徵站在上面那节台阶,看着底下笑得嘴都合不上的任箴。抬手拿了半根油条,塞进那笑得开心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