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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问你们俩为什么。”
周围没人,鲁源抱着胸兀自尖酸刻薄:“但今天,甭管你以前怎么任性,这场戏,你必须给我试。”
“凭什么?!”于乔抬头问。
“凭什么。”鲁源一摔,踩灭烟头,几乎是咬着下颌含了恨说出,“就凭陈玉汝她在会客厅里坐着,宋玲玉在试镜片场里盯着。两女人看上这块肉,你不争,你要替我和谢焕生争。”
话说的急,男人的声带在震颤着,有些字眼都撕裂在他操劳已久的咽喉里,模糊不清。
于乔抿抿唇,敛下眉目,没敢说不。
“她怎么会在这里的?”
“我不知道。”鲁源又冷静下来说,“或许是撞对了头,她也看上这部戏。”
两个人互相闷了一会儿,鲁源又起头,难得好言好语:“角色是谢焕生为你争取的,很适合你,你也觉得挺对胃口吧。骆怀兴是对你脾气的导演,我们都替你考虑好了,你要拿下这角色,你拿不下……”
鲁源冷笑出声,“那就让陈玉汝拿下,和谢焕生演同一部戏。再想想宋玲玉,隔着那么远的剧组都要恶心你一下。你能保证一个组,她作妖作死谢焕生?”
话就说到这里,鲁源看了眼时间,推门走了出去。于乔咬牙,只好跟上去。
刚才谈完戏的女演员才开演,骆导对着监视器,很认真地在本子上记录她的状态,骆导对待工作有他的原则,哪怕是一次试镜,他也找上了合作已久的摄像团队,精准留住每个演员的表现,之后再考量,绝不错过任何适合角色的饰演者。
但前面一个演员平淡的演技简直耗尽他的心力。
轮到于乔时,骆导已经乏了,他捏着山根,就事论事,也没因于乔是男主演老婆,就给面子。
骆导看都没有看于乔,又去揉弄他酸胀的眼睛,随口问:“剧本看完多久了?”
“半个月了。”
“感觉故事怎么样?说说你对陆遥雪的感受。”
“故事挺好的……”于乔一五一十谈了下她对陆遥雪的理解。
在她的印象中,这不是个好女人,虽然她披着正义执法的皮,但掩藏在内心世界里,是一片无法调和善与恶的秩序。
这个角色很矛盾,她一边帮助聂政追查凶犯,一边又扮演凶犯,将一群同事玩得团团转。在于乔这里,陆遥雪不是被陷害为凶犯,是自愿成为凶犯。她应该智商挺高的,至少比于乔这个扮演者智商高。
演好她是既困难又刺激的。
骆导听完,拿眼睛瞄于乔,“那结局你怎么想的?”
“我没怎么想。”于乔实话实说,拿脚踌躇摩擦地表。
“哦。”骆导打量于乔一眼,一脸“我想也是”的表情,“那你现在想想。三分钟,然后给我演个结局,只演一个场景也行。去叫下一个,就位。”
并非骆导刁难于乔,而是于乔即兴话剧出身,是在场唯一一位常年与即兴情景剧打交道的女演员。一般玩这个容易被人诟病,没剧本,没台词,适用于诙谐短剧,作为业余玩家的爱好。
但近几年,被话剧圈曹先生等一行人推广,影视圈的人才知道脑子不灵敏,吃技巧,匠气太重的演员,还真的玩不了。
玩得好的,要么是梗多的喜剧人,要么就有点真材实料。
骆导对于乔是有期待的,并非因为她是影帝妻子的身份。
三分钟后,于乔找道具借了包烟和打火机,还有一束白菊花,上场。
22、第 22 章 ...
山城法院一锤定音, 数起连环分尸案尘埃落地,主谋卫城执行死刑,从犯蒋佳佳入狱, 替他们掩盖真相的曼慧于家中自尽, 小妮带着酥宝远赴美国, 不再踏入国境。她们都是十几年前被豪绅侵害过的幼女,一切像是归于平静。
卫城的墓前。
陆遥雪面无表情地将一盒烟放在墓碑上,她勾起唇角,悄然笑了下,纤长的食指摩擦过墓碑前俊帅男人的照片。
她从裤兜掏出打火机, 啪嗒啪嗒地点燃一根烟, 猛抽了一口。白烟从女人的红唇中飘逸而出, 陆遥雪的面容在释放压力过程中, 变得迷离又轻松。
她被卫城送出国进修十余年,与众多智力超常,大脑结构异于常人的变态交涉,替无辜的死者伸张正义, 她侦破最完美犯罪, 同时也在理解最完美的犯罪。
她将头沉重靠在墓碑上,说:“我记得你以前老跟我说, 想学艺术, 做个雕塑家。你总是说,打磨一件精彩的作品往往需要十余年,光是构思就需要花掉半生心血。现在, 我有点体会到了。完美是件令人疲惫的事。”
“但你说,这世界上有没有最完美的犯罪?”
陆遥雪笑了。
一只脆弱的花枝被她折断,陆遥雪捻在鼻尖轻嗅,她柔和注视着花盘,像是注视着记忆里的某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