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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润的东西不经意的划过齐枫曦干涸的唇。
是谁将屋里的暖气开的这么大,烘的室内空气竟如此的燥热,简直能将人烤死;怎么连窗户也关的密不透风,呆久了真是让人气闷,头都感到眩晕起来……
看着晨像星光下的深潭一样的眼睛,齐枫曦的声音有点沙哑:“其实,人类还有一种表示亲密的礼节。”
“嗯?”
一个温暖的东西落在晨棱角分明的薄薄的嘴唇上,还带着薄荷的清凉。
(ps:总是对“我们的爱情是个实验”这个名字不太满意,后来经由.cry大人的提议,改为了“我的爱人是只狼”,如果改名给大家带来了不便仑非常非常抱歉!!)
第6章美丽的艺术品
晨将近一个星期没有看到齐枫曦了,自从上周五他教自己人类的礼节之后。
科学院是一个让他极端厌恶的地方,这里永远充满着消毒水的味道,有的时候他被人带着穿过几个回廊,领到一个面部刻板的教授那里,他的脸部线条简直像毕加索的抽象艺术。
每次从走廊过的时候,晨都可以透过走廊两侧的宽大高洁玻璃看到一个个充满着化学试剂瓶或奇怪电子仪器的实验室,一些银色的金属闪着冷飕飕的寒光。然而比起这些试验室来,有两个地方最让晨恐惧,其中一个就是走廊尽头的“标本室”,那里充满着泡在福尔马林液体里的动物死尸,有一次晨被管理员带到标本室里,他看到几个穿着白大褂的教授正在那里议论着什么。晨愤怒的向他们凶狠吼叫可心里却有着深深的恐惧。然而他很快便发现那几个人的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凭着齐枫曦教他的语言,他努力的听着那几个人之间的对话。
“就是这个吗?”左边带眼睛的人拿起一个像花瓶的玻璃瓶子,那是个很精巧的小东西,并非我们常见的花瓶一样直上直下,它的中间优雅的弯了几个弯。但是这个东西却让晨震惊,因为那里面装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小猫,猫在刚生下36个月的时候生长最为迅速,里面的那只猫至少已经被关进去两个月了,飞速生长的身体将那个小小的透明花瓶塞的满满的,它的四肢被紧紧地挤在玻璃瓶的内壁上,连眼睛都被挤得紧贴着瓶壁,无法闭上。那大大的眼睛里失去了光泽与生命的灵气,和这个实验室里的一切动物标本的眼睛一样没有光泽。然而那深深透出来的悲哀让晨知道这只猫还活着。
“没错,这就是‘盆景猫’。很精巧的东西,我们正在试验这只猫在里面的寿命长短,预计是一年左右的时间,但是很可能更长。松本先生,如果您能出资将这种盆景猫投放市场,一定会有很大的利润。”
“真是个美丽的艺术品,放在床头的桌子上当作漂亮的微型盆景一定很不错。”那个戴眼镜的人拿起“盆景猫”左右看看,“真是很有创意的作品,你们怎么把它放到里面去的?”
“是在猫两个月大的时候放进去的,我们给它喂一种软化骨骼的化学药物,猫长大的时候由于瓶子的拘束,整个身体会按照瓶子的形状生长,时间长了猫身体的外形便与瓶子的形状完全吻合,除了这只,我们这里还有一个正方形的‘盆景猫’。所以说只要制造出不同形状的瓶子,就可以制造出各种‘符合主人个性’形状的漂亮‘盆景猫’了。”研究员详细的解释。
“松本先生,这只猫的肛门处我们是用了国际上最好的胶水粘合住的,这根前面的细管子就是给猫灌输养料的,后面的这个管子用来直肠排泄。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如何能让里面猫的寿命更加长久。”另外一个曾经给晨做过实验的研究员接着说,“我们现在缺少的就是批量生产和投放市场的资金,希望能得到松本先生您的赞助。”
晨感觉到自己的整个身体在不由自主地发抖,瓶子里的那只猫用无光零乱的冷漠眼神看着他:那只猫不能移动,不能走路,不能叫,不能听,不能为自己瘙痒,不能用舌头清洁自己……它唯一的功效是做一个被人摆在桌前的微型盆景。
不知道为什么,晨突然想起了和母亲在森林里的日子:那静穆的浓荫,透过树叶在地下形成斑驳影子的阳光,还有森林里那些可爱的动物和昆虫。和母亲生活在狼群里的日子,也有捕猎和残杀,也有血腥和死亡,那仅仅是为了活下去。前年冬天母亲在外面觅食半天终于找到捉到了一只山猫,她用尖利的爪子将那只挣扎中的猫按住,锋利的牙齿一下子就穿透了猫的喉咙,那只猫尚未反应过来就已经死了。虽然死了,但比起这样的活着,死亡的确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也许母亲算是残忍的吧,可她捕食猎物也是遵循动物生存的本能,而且狼从来不在自己吃饱以后仍然猎食,只要有足够的食物,母亲便不会再去猎杀动物。
可面前的这些长得和自己身形一样的动物是什么?
齐枫曦说人除了吃喝以外还需要精神上的享受,这种享受也包括将动物制成这种样子的盆景来欣赏吗?
“请问那只狼孩在哪里,鄙人很有兴趣,不知可否观赏一下?”同意投资于盆景猫之后,松本先生客气而礼貌的询问。
几个研究员眉开眼笑:“没问题、没问题,狼孩就是那个。哎,饲养员,把它牵过来。”
晨的大脑因为恐惧而一片混沌,齐枫曦不是说死神都是披着黑色外罩出现的吗?为什么面前这些人穿的却都是白色的?于是他疯狂的挣扎起来,他害怕一旦被拉过去就会和那只猫一样,也被塞在一个玻璃瓶里,不到死的那一天就永远不能动,永远不能说话,永远不能听……不能再用手拉住曦,不能再听到他的声音,不能再用他教自己的方式和他打招呼……于是晨疯狂的挣扎起来,几乎要挣断身上的束缚,他发疯的用牙齿咬一切接近他的人,不记得松本先生的惊呼,不记得几个研究员的愤怒,也不记得饲养员是如何紧勒住自己脖子上的细铁链努力的试图制服一只发疯了的狼……
晨被赶来的另一个饲养员用一个长长铝柄的麻醉针扎了一下,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齐枫曦已经快一个星期没去上班了,报社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他推说自己患了严重流感。上周五晚上和晨的那个吻让他深深不安,那时蓦然发现自己在和晨相除了一年半以后,他对晨的感情竟已不是当初单纯的怜悯和拯救情结。哪里出了错,从那个周五的晚上哪里就出了错……
他并不在乎晨是否比其他人缺少人的行为能力,因为齐枫曦早就不把晨简单的看作一个动物了。可是,他无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