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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1

      ……

    沈柔不知道第二天陈老在那个狭小的地下室里和自己的丈夫说了些什么,抑或是丈夫告诉了公公些什么,她只是遵照陈老的吩咐在司机的车里等他们出来。一直有半日那么久,熬到了下午近两点的时候陈老才从楼门口走出来,看到公公一脸凝重的神情,沈柔失望的以为丈夫终于还是没答应一起回来,可不到一秒钟她便惊奇的看到陈子翱也紧随在陈老身后从阴暗的楼道里走了出来,在他的左手里拎着一个破旧的旅行包,右手则将一些旧报纸以及档案样子的东西紧紧地扣在胸前,那一叠文件的最上方似乎还有一个长方形的照片大小的纸片。由于距离的关系,沈柔根本看不清那具体是什么,或许是个明信片,或许是个名片,再或者根本就是一张照片。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丈夫带着他的行李出来了,这就说明原来的那个家终于又回来了。这或许还不算沈柔心灵火车的正轨,但至少是找到了方向。

    “还不敢快下去给先生拎行李!”沈柔吩咐了司机一声就打开车门,跑了出去。

    看到高兴的跑下车迎接自己的妻子,陈子翱愣了一下便将那张长方形纸片放到了自己的衬衣口袋里。当沈柔拥抱他的时候,陈子翱不由自主的下意识后退和他身上的僵硬让沈柔兴奋的情绪立刻降温了一大半,原来这里离她的“正轨”还很远。

    陈老咳了一声,说了两句无关打紧的话,将两个人的尴尬掩了过去。

    回到酒店大堂,当陈子翱要另开房间的时候,沈柔没有感到特别的失落和惊讶。其实在德国接受治疗后不久,丈夫的情绪就开始变得不稳定,不但常常睡觉时被梦魇惊醒,而且想起来的零星往事片断也让他彷徨甚至惶恐。沈柔甚至有一次看到丈夫在接受治疗的时候因为控制不住激动情绪而用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扎自己的左臂……而来德四个月之后陈子翱就以情绪不稳定怕伤到沈柔的缘由和她分开住了。可沈柔内心隐约的感觉到这其中还有其他的原因。

    沈柔现在还能清晰地记得那个德国的寒冷早上,晨曦的光芒将围绕着桦树的蒸腾雾气驱散,清泉从茂草间的石缝中涌出,轻灵的流淌在碎石间。沈柔被清晨的寒气冻醒,依稀中听见外面的露台上传来的一些细碎声音,她原以为是小曦养的那只已经五个月了的小波斯猫在叫,寻声走去却看到坐在露台地板上丈夫,他将头靠在曲起的两膝上,并没有发现妻子的临近。沈柔刚想叫子翱回去时目光却被他微颤的双肩吸引,她突然发现——原来他正在哭。沈柔本以为自己已经见过了丈夫的各种表情,但她却从来没见过他在哭,这种低低的哭声就好像来自一个迷了路的孩子,茫然而无助……

    “沈柔,上楼去吧。”陈老的提醒将沈柔的思绪从往事中拉了回来。

    “噢,好的,爸。”

    ……

    出乎沈柔意料的是陈子翱回来的当晚就去她的房间找她了。倒是沈柔开门的时候惊讶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爸说你这些日子一直在找我,我……让你担心了。”陈子翱的神色有些疲惫和尴尬。

    “没关系,我还没有睡……”沈柔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陈子翱突如其来的抱在了怀里,力道却刚好控制在不会弄疼她。

    “子翱……”沈柔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原来的爱就这样突然回来了,快的让她不可思议,快的让她措手不及。

    沈柔原本就是一个喜欢稳定而不愿改变的人,和陈子翱在一起的生活让她感到幸福和满足,所以这让她更加惶恐有任何的变化,以前即使陈子翱想重新装修一下房子也会引发她的恐慌。丈夫给她的爱过于完美,给她的生活过于完美,这使沈柔对“改变”是如此的厌恶。在去德国之前,凭着女子天生的预感与直觉,她隐约感到了这将是对她“完美生活”的威胁,所以在德国时她也一直在劝丈夫回去,因为沈柔觉得自己的“正常生活”正在一点点脱轨,最后竟跑得离她如此之远。

    而这一切竟这样突如其来的回来了!

    “让我听听他的声音好吗?”陈子翱的声音近似于哀求。

    但他的低声请求沈柔却没有听清楚。

    “什么?”

    陈子翱微微的服下身,将头侧靠在沈柔的左胸上。

    沈柔的脸一下红了:“子翱,先进屋去,这里是走廊。”

    陈子翱似乎没有听到沈柔的话,他正在全神贯注的听着些什么,那多日只流露出疲惫和焦虑的双眼里也焕发出了熠熠光彩。

    “我听到他的声音了,是他的声音,枫曦的心脏在跳……”陈子翱激动地声音变得有些嘶哑。

    一股寒意从沈柔的背后袭上来,使她的声音也有些发颤:“子翱你刚刚说什么?”

    陈子翱像没有听到她问话一样,继续专注的听着她的心跳:“那年冬天他去中嘉科学院带我离开的时候,他说以后再也不离开我了,会一直陪着我,不会再留下我一个人了……枫曦他从来不骗我……他现在真的还在这里陪我呢……”

    这次沈柔真的掉下泪来了,原来往日她拥有的幸福依旧还离她那么远。

    第32章

    陈子翱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敏捷地用有力的右前臂将沈柔白皙的颈部紧压在铺着豪华壁纸的墙上:“把哥的心脏还给我!”

    沈柔的内心涌出难以名状的恐惧,面对她的丈夫眼里有着一种野兽濒死时凶狠和绝望的光芒,这是沈柔从没见过的一面,以往的陈子翱总是对她款款深情,柔言细语,甚至没有大声对她大喊过一次。于是沈柔不可抑制的尖叫起来,那是一种本能的恐惧与求生的叫喊。

    赶来的保镖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把陈子翱拉开了,因为他几乎没有任何的反抗,沈柔的叫声似乎也惊醒了他,就在陈老先生匆忙赶来并试图将儿子劝回房间的时候,陈子翱回头朝尚在恐惧中的沈柔抱歉但礼貌的笑了一下:“对不起,我刚才情绪有点失控,吓到你了。真的很对不起。”

    “又怎么能怪你呢?亲手肢解了他的是我,是我……”陈子翱在喃喃自语的时候颓然的低下了他的头,沈柔看到在他垂头的那一刻,眼里浮现出了无尽的悔恨,但很快她就什么都看不到了,长长的黑亮刘海从陈子翱高洁的前额滑下来,挡住了他眼里的一切波澜。

    沈柔独自躺在酒店套房内的西班牙复古式的大床上,陈子翱刚才那种决绝的眼神让她想起了4个月前在芝加哥别墅里的那一幕:当时德维尔医生正在尽职尽责地将陈子翱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