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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找见了主心骨一般庆幸地大声呼喊,“将军!快救救我们!”

    钟离牧微微眯起眼睛,右手搭上了背后的剑柄。肩胛伤重,连抽剑出鞘都有些许吃力。

    乔鸿影扯了扯钟离牧的衣襟,微微仰头道,“交给我就好了么…”

    这时,有眼尖的天威兵看见了身穿豹皮一身银铃的乔鸿影,惊呼道,“是桀奴!快保护将军!”

    钟离牧还没来得及下命令,顿时,对着雪豹拉满弓弦的弓箭全部转过来对准乔鸿影,羽箭急速破空飞来,每一支都瞄准了要害。

    “哎呀添乱呢你们!”乔鸿影气得脸都白了,就地滚开两圈,起身一跃而起,飞快奔到那头趁机朝天威兵冲过去的雪豹身前。

    钟离牧挥手下命令信号:“停止放箭,原地待命。”

    天威兵一头雾水,这桀奴竟是奔着那发狂的雪豹去的。

    乔鸿影猛然一跃,在半空舒展的身体急速落下,紧紧攀在那雪豹的脖子上,雪豹更怒了,仰天悲嚎,震得周围松树哗啦啦响,疯狂扭动身子要把乔鸿影摔下来,乔鸿影一手用尽全力抓住雪豹的颈毛稳住身形,艰难地往上爬了几寸,一手搭在唇边,对准雪豹的耳朵,吹出一声尖锐悠长的哨音。

    哨音一响,那雪豹疯狂的动作便缓和下来,只剩下呜呜的哀嚎。

    乔鸿影趁着雪豹镇定下来,爬到插着铁箭的伤口旁,利落地拔下深深插进肉皮里的铁箭,雪豹痛吼一声,渐渐停下来,无力地趴伏在地上,伸着舌头喘气,任凭乔鸿影拔箭。

    乔鸿影利落地抽下几支羽箭扔到地上,从雪豹身上爬下来,对着双手合十指尖贴在眉心。

    雪豹慢腾腾起身,浑浊的双眼望了一眼乔鸿影,转身飞快隐没进山林里。

    这儿的人都知道,在西北高原,只有相互敬畏才能得以安宁。

    在远处偷偷望着的天威兵都看愣了。

    一个天威兵小声和旁边人议论,“要说一物降一物呢,大西北的猛兽果然只有他们自己这儿的人有法子整。”

    一个天威兵竖起大拇指,大着嗓门朝乔鸿影喊,“小兄弟,真牛啊你!”

    乔鸿影回头望着这边眨眨眼,“什么牛?牦牛?我明明是人的么…”

    钟离牧嘴角微微扬了扬,淡淡对周围天威兵说,“别逗他,他听不明白。”

    “哎!看见没!将军他刚是不是笑了?!”

    “将军您可十年没笑过了,从我进军营就没见过您乐呵!”

    “将军,您是怎么驯服了个桀奴啊?”

    乔鸿影缓缓走回来,一群天威兵急吼吼围上来,这群天威兵都是老兵,最小的也二十七八岁了,发现这就是一个西域小孩,还不是敌人,有人大着胆子拨弄着乔鸿影身上挂的小银铃,有人伸手摸摸那一头长发。

    “我的妈呀,这小子咋长这俊,水灵灵的我操。”

    “小兄弟你叫啥名啊?”

    乔鸿影第一次被一群人围观,不好意思地躲到钟离牧身后,一只手握住钟离牧的手,小声问,“阿哥他们还会打我吗?”

    钟离牧心想,这里没一个能打过你的。

    “和队伍会合,回营。”钟离牧下了命令,回头冷冷瞪了一眼那个说“水灵灵的我操”的士兵,领着乔鸿影走了。

    被瞪的那士兵一身冷汗,擦着汗问旁边人,“不是吧…现在脏话也不让说了?”

    有个人寻思了半天,悠悠地说,“俺听说…咱将军从战俘牢里背出来个桀奴…是不就这个啊?”

    一个老兵的乐起来,“水灵灵的我操?老陈你真给劲儿,操着咱们将军小情人儿了吧哈哈哈哈哈!”

    “咱们将军多正派一人儿啊,能玩出这花样儿来么。”

    “你别说,就凭那万里挑一的小模样,兴许呢。”

    “有这么个桀奴帮着,咱们路能好走不少。”

    第十一章回营

    数支队伍会合,清点人数战马,去时一百二十一人,六十四骑,现在还有一百零一人,二十一骑,除去失踪和已经发现尸体的二十人,三十人重伤丧失行动能力,五十余人轻伤,此程损失惨重,押运粮草事宜只得另安排时日和路线。

    剩余的马匹不多了,大部分人只能徒步回营。

    钟离牧也受了不轻的伤,却没骑马,把自己的黑鬃战马让给了一个重伤的天威兵,自己一脸阴郁地在马下徐行。

    数日前西允无故偷袭天威营已经是一种挑衅,此时又在葛鲁雪山埋伏天威营押运队伍,他们到底是哪得来的消息,能把行伍路线和启程时间都算得这么精准,而且目标极其明确,率先杀死了队伍里的向导兵。

    乔鸿影走在队伍前面带路,有了新向导,队伍行进有条不紊,在没有积水落石的安全地带穿行。

    天威营的兵将对乔鸿影都挺友好,在边境打仗很容易迷失方向,如果没有向导兵,极其容易像今天一般危险,甚至全军覆没,因此士兵们对与队伍里的向导是非常尊敬的。

    乔鸿影也格外认真地思考地形,想着怎么才能走最短又最安全的路线把众人送出去。

    可此时胃里的疼痛也实在是有点受不住了。

    回头望望钟离牧,钟离牧正在与身边几个人低声讨论,乔鸿影本来想过去说说话,见钟离牧忙着便没去打扰,继续在队伍前方带路。

    卫落将军刚刚领着十几个受伤的天威兵和几匹战马与钟离牧的队伍会合,卫落左手被木桩洞穿,左臂的骨头也断了两处,已经拿药布随意绑了几圈,把左臂屈起来半挂在脖颈上。

    乔鸿影怜悯地看着卫落的左臂,伤得这么重,不知道还能不能痊愈。

    好在是左手,不会太影响用刀剑,否则一个将军的戎马生涯和仕途至此算是结束了。

    卫落在队伍里缓缓穿行,了解部下们的伤势,走到队首时,看见乔鸿影正蹲在一个大石头上,一边望着四周地势,一边微微皱着眉揉着自己腹部。

    “你还好吗。”卫落拿完好的右手轻拍乔鸿影的肩膀,解下水袋递给乔鸿影,“我等你们时烧开的水,还热着,喝一点。”

    乔鸿影犹疑地望着卫落,没接,哼了一声,“你之前还要弄死我呢。”

    卫落噗的笑了,“还挺记仇,不敢不敢,钟离将军的人得他处置,我现在可没权力对你动手了。”

    乔鸿影不好意思地舔舔嘴唇。

    这些汉人不像族里人说的那么凶神恶煞,还是很通情达理的。

    乔鸿影接过水袋,仰头喝了一点,热水顺着喉咙滑进胃里,冰凉绞痛的胃被热水冷不丁被热水激了一下,骤然抽了几下,乔鸿影痛得跪在了脚下的大石头上,一口深红瘀血喷了出来。

    卫落一惊,慌忙扶住乔鸿影摇摇欲坠的身子,把乔鸿影靠在自己身上,右手按了按乔鸿影的胃和小腹,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