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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9

      西允弓箭手完全失去优势,被天威兵压制得喘不过气。

    响箭阵后方的西允弓箭手焦急地问领头,“一个非常厉害的少年在天威营援军里,能以一当十,接下来怎么办。”

    领头已经盯着乔鸿影看了很久了,这少年气劲极强,而且仿佛正是这趟天威援军的领队,下马近战的命令就是他下的。他反应太快,以至于让天威援兵恢复阵型的速度比预想中快了一倍,直接导致西允弓箭手没有全歼天威援军,甚至偷袭失败。

    领头狠狠捏了一把地上土,举起弓箭,起身对准乔鸿影,三星连珠,三道响箭拖着极其刺耳的尾音冲向乔鸿影。

    乔鸿影正被十多个西允弯刀手围攻,听到巨响离自己越来越近,眼角余光瞥见来向,突然跃起,身体横空双腿猛然踢出,两道响箭应声震碎,正在乔鸿影的右腿即将触到第三支箭时,一个弯刀手突然偷袭乔鸿影下三路,乔鸿影迅疾回身,右腿横扫,那弯刀手的锁骨直接断开,整条左臂飞了出去。

    正是因为那一瞬间,那第三道响箭擦着乔鸿影的右耳飞了过去,刺耳的尖鸣在耳边炸响。

    “啊——”乔鸿影喉咙里发出一声痛吼,脑海里一瞬间空白,紧接着是铺天盖地让人发疯的嗡鸣,右耳洞里当即流出一股温热血液。

    乔鸿影一手捂住汩汩流血的右耳,乔未欢对儿子长期极其艰苦无情的磨炼在此时发挥了最大的作用,乔鸿影在一瞬间稳定了心神,甩开所有围攻的西允弯刀手,直冲向队伍最后那个领头,横扫的右腿不容躲避,直接碎掉了那人后脑的头颅。

    西允弓箭手见领头已经毙命,立即收了弓箭仓皇撤退,乔鸿影抓住旁边的传令兵,“加速赶路,有埋伏在拖延时间阻止回援,将军那形势危急。”

    传令兵狂奔着把命令传达到队伍里。

    天威兵重新整队行进,因为乔鸿影反应快,援军并未受到重创,死了六人,十九人轻伤。

    经此一役,天威兵再没敢低看乔鸿影一眼。

    钟离将军眼光够毒,这哪是个漂亮的小相好,分明是养了一头狼,这么个狠角色放被窝里能放心吗?!

    乔鸿影捂着流血的耳朵,面无表情地望着远处战火狼烟弥漫的山头,仿佛已经看见一身银甲红袍,在众敌围攻下浴血拼杀的钟离将军。

    耳朵里很疼,但哭不出来。只有阿哥在的时候乔鸿影才会变得无比脆弱。

    那时候乔鸿影还说不好汉语,多年以后再忆起,或许当时想说的是:

    我不能像你一样力挽狂澜,挽江山于既倒,救边境苍生于水火,我只能拿我身家性命赌给你一个忠诚。

    第二十九章前线(二)

    乔鸿影没上过战场,没见过眼前的人间炼狱。

    傍晚黄昏残阳,满地狼藉,流血漂橹,整个葛鲁山堆满了尸体,乞尔山脉白雪皑皑,唯有葛鲁山红得刺眼,乔鸿影愣愣站着,一腔热血涌上喉头再被生生咽下。

    一个活人也没有。

    领队指挥后续队伍清点己方战士遗体,每个人脸色都沉重不堪,另一小队去寻找失踪的天威军队前锋营。

    地上还有不少披着战甲的死狼,正是西允狼兵的遗体。

    乔鸿影目光在每一个银甲的天威兵上逡巡,一片死寂的空地里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就快要跳出来了。

    乔鸿影木然站着,扯着旁边传令兵的衣角,讷讷地问,“阿哥在哪么…他怎么不在这么…”

    ————

    钟离牧的人正隐蔽在一处山口石缝里。

    西允也存了歼灭天威营的心思,一旦天威营再次战败,大承必然一蹶不振,那就是西允想要的,蚕食边境扩充疆域,最后吞并大承,西允王勃勃野心已见端倪,此次倾巢出动,大抵也是背水一战了。

    钟离牧料到这会是一场艰苦漫长的战斗,一连半个月,天威营都隐蔽在葛鲁山的众多石缝里,并且不断变换位置,西允的狼兵确实厉害,不仅极具杀伤力,而且能够嗅出生人气味,很难摆脱。

    反观天威营,因为战术需要,未免尾大不掉,弊端很明显,不够灵活。

    那些西允奸细在天威营里潜藏了太久,把汉人军队的弱点接连传回部落,并针对弱点组建了西允狼兵,一举重创天威前锋营。

    众人在石缝中休息,每个人都疲惫地互相靠着,半个月的不断转移隐蔽实在太耗费心力,不知道带着补充物资的后援部队什么时候才找到他们。

    钟离牧小腹上裹满了药布,靠在崎岖不平的寒冷石壁上,鲜血再一次泅湿了雪白的药布,渗透出刺目的红色。被西允狼兵的野狼狠狠咬了一口,生生从腹上撕下一块肉。

    这是钟离牧意料之中的战局,以西允的狂躁性格来看,此次战斗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只要能耗得住,翻身仗会在后头。

    对钟离牧来说,战局永远不会脱离掌控,惨烈一点也没有关系。钟离牧上过许多次战场,打的最长的一仗花了两年时间,一次又一次的拉锯耗得对方人尽粮绝。

    钟离牧觉得自己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手中把玩着一枚银镯,银镯上花纹繁复精致,钟离牧冷硬着一张脸,连闭目休息的时候眉头都是皱着的,手指反复摩挲掌心的银镯,眼前浮现一张精致好看的脸,眼窝深邃,大眼睛忽闪忽闪,乖极了。

    钟离牧用力捏得银镯微微变形,眼前人变成了一副光裸的模样,身上裹着一点暗红的衣裳,细长有力的腿朝着自己分开,又乖又温顺地叫“阿哥”。

    呼吸变得粗重,下身鼓胀顶起衣裳和银甲,钟离牧咬着牙掀开盔甲,把胀痛粗热的东西掏出来,拿满是老茧的手上下搓弄。

    钟离牧又觉得自己其实并没有耐心,见到那个小孩以后就想立刻把他攥在手里,什么循序渐进欲擒故纵的战术,全都忘了,变得愚蠢不可理喻,从前出入花楼金院半丝欲望也生不出,现在不过才半个月,就快要按捺不住了。

    粗重的一声低叹,钟离牧踢了些土渣掩掉地上的一滩热液,继续冷着一张冰块似的脸闭目靠着,一闭上眼就忍不住想,小乔现在在干什么呢,是不是趴在床上光着小脚丫子乖乖地读书呢。

    乖极了,一想起来就想把那小孩抱起来亲。

    还想当个小公主,怎么这么乖啊。

    钟离牧微不可查地笑起来,轻轻哼的一声。

    简直把旁边看着的小兵们给吓着了。从一开始这帮小兵就目瞪口呆地看着平日里冷若冰霜的将军在自己解决生理需求,这会儿又做梦给笑醒了,这啥情况,是不是鬼魂附身了。

    看着一个万年不变的大冰山暗地里表情这么丰富,有点害怕。

    钟离牧算了算时间,缓缓起身,重新披上银甲,提起戳在旁边石壁上的长歌,擦了擦刃,拿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