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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

      套上一袭长衫,也是公子的矜贵气质。

    “小姐在饭厅。”张姨朝他友好而暧昧地笑,麦家上下基本没有不喜欢蒋临安的,不仅是因为他本人,还因为他背后底蕴丰厚的家庭,比起麦诚这个近十年才发家的new   money,蒋家已经在昳城富贵超过百年了。

    张姨原先称呼他为蒋少爷,蒋临安坚持让她改了口,明面上的理由是张姨从小带大麦茫茫,不需要对他这个小辈如此客气,私下里他跟麦茫茫委婉地表示,是因为小姐这个词好歹还有现代气息,少爷一词,就彻彻底底的像封建残余,每次听到,他都起一身鸡皮疙瘩。至于麦诚总拿来夸赞他的“贵族”,蒋临安又说,新中国少有真正的贵族,大多还不过是从英美抄来的习气,拙劣不堪。

    麦茫茫每每听了都不觉好笑,从某种程度上,他们是一类人,妥洽之下,天生反骨。

    饭厅里不只麦茫茫一人。

    今天来的都是麦更斯中意的人,他很高兴:“临安哥哥,我来给你介绍,这是我的数学家教顾老师,他还是姐姐的同学,可厉害了......”

    后面的话在麦茫茫警告的眼神中被吞回喉咙里。

    蒋临安自觉地走到麦茫茫旁边,轻轻揽了她的腰,她则自然地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蒋临安略一思索:“之前有听说过...”

    不就是麦茫茫口中非常讨厌、非常名不副实的第一?

    他礼貌地伸手:“你好,我是蒋临安,茫茫的男朋友。”

    蒋临安的手在空中停了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顾臻才疏懒地和他相握,勾唇笑道:“不好意思啊,我和她不太熟,所以还没听过你。”

    这句话听起来有些怪。

    蒋临安没来得及细想,麦茫茫直接从中间撞开他们的手,先向着麦更斯道:“你还不快去上课?”

    再跟蒋临安说:“我们也上去吧。”

    书房在二楼,麦茫茫房间在三楼,四个人,两前两后,上了楼梯。

    或许是心理作用,麦茫茫总觉得有一束嘲讽意味甚浓的目光在背后睃巡,心一乱,踏错了一级阶梯。

    “小心!”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不同的是,蒋临安焦灼,顾臻则颇气定神闲,因为他已经稳稳地托住了麦茫茫的臀,还满满地揉了一把,再把她送回直立。

    “顾臻你...”麦茫茫扭头,恶狠狠地瞪着他。

    “不用谢。”顾臻无赖地朝她一笑。

    麦更斯还在一旁添油加醋,夸张道:“顾老师你真棒,要不然姐姐就掉下来砸到我们了。”

    麦茫茫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蒋临安以为她是因着摔倒而生气,牵起她的手,掌心温热,他道:“这样就不怕摔了。”

    十指交扣。

    麦茫茫的作业早在周五晚上就完成了,回到房间里主要教蒋临安写数学,他和麦更斯在同一所国际学校,他读高中部,作业难度不大,麦茫茫按照自己的思路讲了两遍,他还是云里雾里。

    她是个急性子,不免脸色微沉。

    “茫茫,你别生气。”蒋临安在她面前像个因做错事而手足无措的孩子,“我弹琴给你听,好不好?”

    蒋临安在传统学科上缺乏天赋,但音乐造诣很高。

    “笨蛋,我没有生气。”麦茫茫被他紧张的模样逗笑,放缓了语气。

    不常笑的人笑起来总是格外好看,蒋临安一时心荡神驰,俯身要吻过来。

    “少儿不宜,注意影响啊。”在两人相隔不到一寸的时候,麦更斯刻意扮成熟的奶音在房门口响起,身后的顾臻抬着一块半人高的木色的板,遮住了脸看不清表情。

    麦茫茫迅速地推开了蒋临安。

    麦更斯走过来说:“姐,你让我帮你带这样伤风败俗的画,被奶奶发现就完了。”

    麦茫茫敲了一下他的脑门:“所以才要趁敏姨陪着奶奶出去的时候拿给我啊。”

    她迫不及待地从顾臻手中接过画,撕开包裹着的牛皮纸,露出一幅油画,展眼一瞧,这幅画画的是一个侧卧在床上的裸体女人,头戴红花,姿势开放不拘,正轻蔑地睨着画外人。

    麦茫茫捕捉着画中灵韵:“文艺复兴开始欧洲的画作就爱以女性裸体为对象,无一不是温顺、圣洁而羞怯,说到底,不过是满足男性凝视的性载体。”

    蒋临安点头附和:“看得出这一幅画才是你青睐的风格。”

    麦茫茫神采飞扬,眼神如暗夜中的火焰一般夺目,欣赏道:“男性要把女性规训成他们喜欢的样子,让她们自愿沦为受虐狂,按照男性的眼光看待自己。但这幅画里的女性有主体意识,男性在观察的同时也被观察。女性不是客体也不是次等的第二性,更没什么一定不如男性的说法...”

    麦更斯贴心地给顾臻解释:“我姐可能是女权主义者。”

    其实他也对这个名词一知半解,只在偶尔和麦茫茫的私密会谈中听她提过一两次,模糊地记得。

    一直没说话的顾臻慢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