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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男人,只等她通话完毕,转移话题玩笑说:“这一晚上,都在我跟前忙着拒绝男人的约会,故意刺激人呢?”
苏沫心里正烦着路征,懒得解释,也不愿被莫蔚清继续挤兑,推脱说还要照看孩子,回自家去了。
之前几天,路征已打来两通电话旁敲侧击,暗示她应该答谢自己。苏沫躺床上拿着手机合计,始终觉得这么晾着他也不是办法。
一来钟声的事还没彻底解决,再则路征曾笑着对她道:“知道你的女领导最恨什么?”他自问自答,“她最恨人脚踏两条船。”
由此苏沫越发讨厌他,却不得不在思考过后回电,说是为表谢意,想请他明晚赏光一起吃个饭。她知道王亚男明晚在市里有个聚会,于是避开从公司到聚会地点和王亚男家之间的路线,把请客的地方定在相反方向。
路征很聪明,一听就明白,说:这几天游行,市里和大学城那边都堵得慌,我们走东三环北路,不到海边有个旮旯地不错,物美价廉。看吧,我多为你考虑,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其实我这人一点也不贪。”
第二天,两人在约好的饭馆碰头,路征说:我俩这次见面还算寻常,没遇着什么事,希望下次也这样,一次比一次好。
苏沫却想,没有下次。
她有点摸不透这人心里在打什么算盘,凭直觉推测,肯定不是只想占小便宜这么简单。
席间谈话,聊得最多的是苏沫现在的工作,其中无可避免地提到王亚男。苏沫难免尴尬,路征却大方自若,对于王亚男的喜好,侃侃而谈,就是一律不提王亚男的名字,只用女领导代称。
一时间吃完饭,路征提出要走,说这几天忙得很,他的车交给同事出警用,所以请苏沫送自己一程。
两人来到门口泊车的地方,路征看见她的车,说:“人家反日,你还开辆日系车出来。”
苏沫道:“这车是公司的,再说反日总不至于不让人开车吧。”
路征坐进车里:“一般情况下,这种活动很难被批?准,人一多,民众的情绪更加不可控。”
虽然天阴下雨,但仍是盛夏,夜色来得晚,苏沫开着车,远远瞧见前边的游行队伍。
路征说:“调头吧,绕远点走临海路,省得麻烦。”
苏沫依言行事,将车子转入临海路,谁知原先僻静的道路,这会儿竟有些堵塞。
雨越下越大,路征伸长脖子往外面瞅了瞅:“在等红绿灯吧,红灯时间有些长……”正说着话,前面有个人骑着自行车过来,看了眼苏沫的车子,停下来说:“调头调头,前面有人砸车!”
苏沫将信将疑,有些儿慌神,打方向盘的时候一直熄火。
路征说:“你下去,我来。做什么没事找事开辆日系车出来?”
苏沫道:“是谁说要走临海路的?警察都做什么去了,也不管管。”
两人相互自责,跑下车换位置,苏沫还没拉开车门,忽然“咣当”大响,车前盖上就凹下去个坑。苏沫吓得一哆嗦,抬头瞧见四下里已呼啦啦围上一圈人,有打横幅的,有大声嚷嚷的,有挥舞棍棒的,有埋头用脚踹的,个个气势汹汹,约莫二三十个青壮年。
她几时见过这样的阵势,顿时一张脸惨白,等想明白过,伸手要去夺人家的铁棍。
路征大声冲她骂了句什么,没听清,只知道是喝止的意思。苏沫一身冷汗,什么也不顾上,只得到处哀求:“这不是我的车……不是我的车,别砸了行吗……都别砸了……”
路征指着苏沫大声嚷了句:“他妈的女人真烦,闪开,”他从怀里掏出证件,往车顶上一拍,“都别闹了啊,我是警察!”
有几人果然消停了些,上下打量道:“你?警察?警察还坐小日本的车?你他妈是汉奸吧?”
路征摊开证件,四下里亮了亮:“我真是警察,我说各位大侠英雄,大老爷们儿就别为难一个女人了,让个路行么……”
话音未落,路征背后就挨了记闷棍,他一时吃痛,本能回手就是一拳头。
四周瞬间安静,挨打的那人忽然嚎起来:“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有人跟着喊:“警察打人了,警察打游行的大学生……”
路征啐一口:“狗屁,这他妈是什么大学生,学生的队伍早散了,这就是一群二溜子,趁火打劫,”他一手抓住那人的胳膊按在车门上,另一只手去取别在腰间的手铐。
又有人喊:“警察又打人了,警察打伤学生了……”
旁边立马有几人扑上来,把路征围在中间,一阵拳打脚踢。
大颗的雨点砸在人脸上,脑袋上使人视线模糊,晕头转向。
苏沫上前想扯开那些人,却被人使劲掀到旁边,她又要去拉扯,路征冲她说:“这事和女人没关系,快走快走,”他起先还能碎碎叨叨地骂上几句,渐渐就没了声音。
天色已黑,人行道上一圈围观的,苏沫手里没电话,只得求人帮忙报警。有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