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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到底没有真正地厌弃他。
这种纵容,却让他产生了一丝错觉。仿佛再努力一些,更努力一些,就能让那人感动……就能让那人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上自己。是的,后来在那秘境之中,那人感动了,应承了,甚至让自己同他那般亲热纠缠。
而这一切,却只是毒药表面那层甜蜜的糖衣。甚至连这层糖衣也是假的,那人并不喜欢自己,或许还觉得十分恶心……他不过是因为愧疚,勉强迎合自己的渴望罢了。
后来的事情,肖衡不愿意再去回想,可总是在鲜血淋漓的梦里一次次反复惊醒。
那人毫不回避地盯着自己,一字一句地吐露了当年的真相。那些不为人知的往事,那些血腥悲惨的细节……每一桩,每一件,细致入微,分毫不差。
那人愧疚过吗?悔恨过吗?定然是愧疚的,定然是悔恨的,否则他也不会那般勉强地回应自己的感情,更不会毫无挣扎地……死在自己剑下。
那一天,他说了些什么来着?肖衡出神地回忆着。
他叹息一般轻吻着自己,他说:“傻小子,我骗你的。”
他透过噬天剑抱着自己,他说:“对不起。”
男人木然地盯着水面,手指却无意识地捏紧了怀中人的腰,力度大到足以留下深深的指痕。
对不起?对不起什么?对不起,是我杀害了你的父母?对不起,这许多年来我一直在骗你?对不起,我其实一点也不喜欢你?
即便过了整整十年,他也觉得这一切太可笑了。真的,太可笑了。
男人低下头,端详着怀里那张完美无暇的脸。没有人知道,这张脸的主人,有一颗多么冷酷残忍的心,有一副多么善于伪装的面孔。或许,他并非不在意自己,而是根本不在乎任何人……除了那个人。
他盯着那毫无知觉的人,忽然缓缓开口:“你知道吗?你豁出性命救了他,可他却永远被困在了那噩梦一般的秘境之中……”他的声音很低沉,充满了深深的恶意,“除了我的噬天剑,再没有旁人可以打开那秘境……而我,永远不会放他出来。”
怀中人润湿的睫毛密密低垂着,因为灵气的流动甚至在微微颤抖,仿佛极其不安的样子。
男人轻轻将嘴唇贴了上去,极其缓慢地磨蹭着,享受着那湿漉漉的触感:“害怕了吗?心疼了吗?那就醒来吧,放下身段哭着求我,想尽一切办法取悦我……或许,我还可以稍作考虑。你当初为了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去死……那么,如今为了他,抽掉灵根永远留在我的身边,也并非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对吗?”
他的声音嘶哑了。他吐出的每一句话,都仿佛在一遍遍重新凌迟自己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你的心太冷了,太狠了。我得不到,要不起,也不敢再有任何奢求了。”他喃喃道,“我累了,也怕了。我只想剜掉你的灵核,抽掉你的灵根,折断你的四肢,将你永远地囚禁起来,再也无法逃离……这是你欠我的,这是你该受的。这是我想要的,这也是我应得的。”
而怀里的人只是无知无觉地沉睡着,并没有任何回应。
男人红着眼睛盯了他一会儿,忽然狠狠一口咬在那人修长的脖子上。他的脸深深埋在那人颈侧漆黑浓密的长发之中,身子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许久许久,有什么温热的透明液体,终于顺着那雪白的脖颈滑落。
……
司明绪抬头望着高耸入云的城池。
擎天城位于紫微大陆中心,整座城池依山而建,地势极其险峻。它背靠沉云峰,面向落日林,整座城池均由暗色的巨大花岗岩砌成,巍峨陡峭,森严雄壮。而擎天城背后那道著名的断崖,便是云海崖。
望着这座极具压迫感的巨大城池,司明绪心中莫名有些不安,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几日前,依靠系统给的易容丹,他成功地通过了考核,顺利成为了云海崖的一名仆役。借着这不起眼的身份,他便能设法在擎天城中寻找自己的尸身,窃取灵核。
“愣着干嘛,到你了!”一名魔物粗声粗气道。
司明绪回过神来,走了过去。这擎天城实在太高,普通魔物都是通过山脚这一排巨大的篮子上上下下,倒颇有几分像现代的观景电梯。
他站在逐渐升高的篮子中,望着脚下散开又聚拢的层层云雾,心中却有几分茫然。他马上就要见到阿衡了,他的身份也很安全,可为什么总是隐隐不安?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近人情怯?
管事带着数十人在擎天城内走了足足半个时辰,一座宏伟的宫殿出现在眼前。通报过后,便出来一名侍卫,将一行人带了进去。
这宫殿空荡而阴冷,一根根巨大的柱子如同沉默的巨人般俯视着众人。明明是白天,殿内却点着许多火把。
高高的台阶上,孤零零地坐着一人。
“启禀魔尊,这十二人,便是内务司近日招募的,负责打扫云海崖的仆役。请您过目。”管事毕恭毕敬道。其实这些琐事,魔尊一般是不管的。但是云海崖的事情,哪怕